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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心事,自然睡不着了,文桃站了起來,開始在室內走動,看看外面,整個城市幾乎盡收眼底,這裡沒有幾幢比這座佛塔更高的建築,文桃從空間里找出高倍清晰望遠鏡,城市裡果然都是大逃難似的,好多人都在往出走,有些人在一些空曠地帶,比如廣場、體育場聚集,還有人往城外走,在城外不遠處,就有好幾個紮營地點了,他們雖然沒有文桃的奢侈,弄個現代高科技防雨防潮保溫帳篷,也沒有睡袋,野炊用品,可勞動人民的指揮和力量是難以想象的,看他們的帳篷也很不錯,好像還很熱鬧。

再往稍微近一點的距離,也就一千米的距離吧!那裡是軍用帳篷,還有待紅十字的醫療帳篷,這裡是城外駐紮的軍營,文桃的目光就集中在那裡,總想在那群同一裝扮的人中間找自己的丈夫,找啊找啊找丈夫……

哇靠,真的找到了,更讓人想罵娘的是,對面的丈夫也拿着望遠鏡看她呢!文桃嚇的馬上縮了回來。

袁銘不經意的看向遠處的佛塔,可馬上就覺得不對,那身枚紅色的衣服太顯眼了,在他接觸過的女人當中,除了上舞台表演的歌舞的女演員,他只看到過自己的媳婦敢這麼大膽,穿這個顏色,也只有她有這樣的容貌和氣質,能把這個顏色傳出雅緻來。他有些懷疑,是他想媳婦想瘋了吧?可又一想,是不是媳婦打聽到他來了這裡?或者……她算出來的?

想到這個可能,袁銘趕緊回去找望遠鏡,剛出帳篷就用望遠鏡往佛塔看過去,軍用望遠鏡中,女子也拿着望遠鏡在看遠方,但那女子臉的整個輪廓,那白皙的膚色,還有那一頭烏黑的秀髮,和搭在肩膀上的對摺的大辮子,他肯定了,那是他老婆。

“怎麼了,袁銘?”

指導員董宇成拍着他的肩膀問道,“你幹什麼呢?”

“這不省心的娘們兒,竟然跟來了。”

“什麼?誰?”

袁銘把望遠鏡往董宇成的懷裡一塞,說道,“我媳婦跟來了,我得去看看,你幫我盯着點兒。”

董宇成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馬上跟隨上去,說道,“袁銘,你跟她說的?”

袁銘皺了眉頭,想了一下,說道,“我沒有告訴她,肯定是湊巧了。不過既然遇到了,我就得去看看,把她安頓好了。”

董宇成也是詫異,但還是說道,“怎麼來的不用說了,問題是你怎麼安頓她,現在這裡可是進來容易出去難,再說,明知道會發生地震,你能確定哪裡安全?你能把他安頓在哪裡?”

袁銘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很是為難,但腳步卻沒停下,董宇成跟着說道,“你把她帶回來吧!安頓到衛生隊,她不是會醫術嗎?當個臨時的護士,你還能就近照顧,她是老百姓,誰也不能把她派到危險的地方去不是?”

袁銘已經走出好幾步遠了,回頭說道,“那也行,你去打聲招呼,就說是來這裡看親戚的,不巧碰上了。”

“放心吧!我會安排的。”

其實把文桃安排在自己的身邊,即使董宇成不說,袁銘也是這麼打算的,但是既然是董宇成開口說了,他也就從善如流了。

袁銘來了,在塔上的文桃也從剛剛的慌亂中反應過來,又去看袁銘,見他果然出了軍營,奔着自己來了,二話不說,先是把木板連着符咒都收進了空間當中,而帳篷和炊具,想了想,還是收了起來,又從空間里挑了一個防雨布,一塊氈子,一件大衣,一套歡喜的衣服,和水壺,保溫飯盒放到背包里。想到今後幾天可能用到,又拿了中醫針灸包,兩瓶可能用的中藥和一瓶外傷用的藥粉。另外還準備了一些吃的東西。等忙活完了,想着被堵住了,自己也不好和袁銘交代,還是正理了一下衣服,往下走去。

一邊往下走,一邊甩出符咒,將其他的鄰居全部都趕走,也不管那些東西如何的怨聲載道,反正為了丈夫身心健康,她也得做這個清潔工作。

剛走到一樓,就看到丈夫走了過來,初春時節,文桃還是穿着夾襖,而丈夫顯然已經換上毛衣了,而且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樣,因為他帶着軍帽,而且還帶着武裝帶,別著手槍,英氣勃勃、殺氣凜凜,文桃一肚子的鬼主意,一肚子的謊話此時都不管用了,竟然一句都說不出來,臉通紅,若是手裡有手絹就好了,可以扭一扭,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有點害羞,有點小家子氣了。

袁銘可是帶着一肚子火氣的,可是見到這樣的媳婦,這火氣就降的查不到了,等看到她有些慌亂局促的樣子,可憐兮兮的,就更是半分火氣都沒有了,文桃看着怒氣從他的身上一點點消了下去,就衝著他一笑,心裡想着,他肯定會問,

“你怎麼來了?”

果然,他就問出了這句話,倒是讓文桃給猜中了,呵呵的笑了起來,袁銘的火氣馬上就上來了,哼道,“你還笑?你知道來這裡有多危險嗎?”說完,拉着文桃就忘上走。一邊走,一邊問,

“你在哪落腳?六層?”

“嗯!在哪裡落腳,還不知道怎麼能找到你,沒有想到,你就找到我了。”找袁銘的想法絕對是到了橙州市之後的事情,可不是來的目的,顯然,袁銘誤會了,握緊了她的手。到了六層,看到地上簡單的墊子,防雨布,很是心疼,他對妻子的了解不算很深,但也絕對不少了,她的衣食住行,都少有的講究,第一次睡她的房間,也就是新婚的時候,實在是很不適應,炕很熱,但又不是很燙,炕上除了炕席,還放了氈子,五公分的炕被,五公分厚的褥子,甚至屋裡還熏香,衣物上、被褥上也有熏香,和如今的一塊氈子,一件大衣比起來,簡直是不寒酸極了。

心疼了,回頭看看媳婦,怎麼這麼可愛的,這麼可心呢?這麼讓人着迷呢?一把將文桃拉到自己的懷裡,就好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抱起來,文桃被舉得很高,有點不好意思,袁銘仰着頭看着她,文桃也不知道怎麼了,側着頭,捧着他的臉,避過帽檐,就這麼來了一個愛意滿滿的吻。看來剛才清場實在是太明智了。

等兩個人分開的時候,都是氣喘吁吁的,這樣缺氧的舉動,難得袁銘還有力氣舉着她,看媳婦的臉這麼紅,笑着問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動歪腦筋?”

文桃難得沒有被氣暈了,可能是相對天譴的事情,輕聲說的說道,“情之所至,情不自禁!”

這話讓袁銘氣血翻騰,好像心裡一直壓着的什麼東西都不見了,腦子裡的某個地方的陰鬱都消失了,少有的輕鬆,放下文桃,捧着她的臉,親吻她的額頭,小鼻子,耳朵、嘴唇,然後又捧着看,然後笑了,然後抱緊了媳婦,然後還笑了。

文桃雖然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情此景,但就是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很開心,很感動,這應該就是動心了,動情了。兩個人彼此思慕,這才是愛,達到這個境界的夫妻有多少呢?文桃覺得很幸運,很幸運,墊着腳,摟着他的脖子。之後的事情,就順其自然了。地上又墊子,很防備,兩個人都沒有了心防,放下了一切外界的紛擾,眼裡只有彼此,戰況激烈,酣暢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