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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3?犧牲與紀念:老兵榮耀

“同德軍的地雷比起來,日本人的地雷就差太多了,對我們根本就構不成什麼威脅。在狹窄的山谷里和陡峭的斜坡上,坦克沿着我們挖好的通道全速前行,後面緊跟着步兵。我只記得當時我們是一路追趕,而日軍是一路撤退。”

科金講述的正是遠東戰役期間,近衛坦克第六集團軍平均每晝夜前進一百五十公里,越過大興安嶺,前出至中國東北的故事。

“後面,我們經歷了一場惡戰,打得非常激烈,好多兄弟都犧牲了。”

科金回憶,當時油料告罄,裝甲部隊不得不在內蒙古的魯北和突泉集結休整兩天。

得到情報之後的日軍出動了八十六架轟炸機,進行了整整十二次集中轟炸。

蘇軍的一百五輛坦克、二十七門火炮和四十二輛汽車在轟炸中被摧毀,當然,還有不計其數的士兵葬生於炮火之中。

兩天後,近衛坦克第六集團軍才得到空運的油料供應,重新恢復進攻。

左翼先頭部隊攻佔吉林洮南,殲滅偽滿的騎兵第一師,俘虜敵人一千三百餘人。

當然,落入到蘇軍手中的俘虜們的待遇可不比......你懂的。

至此,日本關東軍心臟地區的大門被徹底打開。

戰爭結束,在回國前。

科金認識了一個能講得一口流利俄語的中國姑娘。

兩個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科金在臨行前曾和那個姑娘合影留念,只可惜那張照片在他回國的途中丟失了,這也成為了他心中永遠的遺憾。

“其實我已經記不清她長什麼樣了,只記得她笑起來很甜、很美。”

王亮:“有些人永遠不會老,而有些人卻從未年輕過。老兵們的青春燃燒在戰場上,他們永遠年輕。”

科金看似講得隨意,但時隔七十多年,他仍然能夠記得如此清晰。

看得出來,那段記憶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曾經的那個中國姑娘或許已經嫁人,或許沒能熬得過戰爭歲月......

但可以肯定的是科金永遠也不會見到她了......

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會有難忘的事情或是難忘的人。

退休後的科金積极參与籌建和組織太平洋艦隊老兵委員會。

他經常探訪中小學,講述戰爭故事,傳播老兵精神,還時常和委員會的老兵一起探討如何更好發揮老兵委員會的社會功能。

“我叫陶格夫匹爾斯的克拉夫迪婭?德米特里耶夫娜?捷列霍娃,來自拉脫維亞。”

另一個講述者是一位老太太,她向大家展示了下自己年輕時候的照片。

儘管是黑白照片,但絲毫掩飾不住她年輕時候有多漂亮。

而現如今,物是人非。

十九歲的時候,捷列霍娃結束了醫學院的學習並獲得了醫師的證書,而就在這個時間,她被送往上戰場。

捷列霍娃親歷了在頓巴斯和北高加索地區的戰鬥,強渡第聶伯河並解放羅馬尼亞。

一九四五年五月,她所在的戰地醫院駐紮在了保加利亞。

直到一九四七年底的時候,她才得以回到祖國拉脫維亞。

她回憶道:“曾經有過很多次危急時刻,發生過非常慘烈的鬥爭。最另我感覺到驚心動魄的一次是我們的軍隊橫渡第聶伯河的時候,敵人瘋狂地轟炸和射擊木筏、船隻。那些成功渡河並守住戰略要地的士兵被授予了蘇聯英雄稱號。”

“擊退德軍後,我們的醫院駐紮在了右岸,但仍然不時傳來敵人對河面的轟炸聲。當時每一次爆炸聲響起,我都感覺心驚膽戰,因為你不知道敵人的炮彈會落到哪裡。最幸福的時刻就是解放保加利亞的全過程。我們攻擊十分迅速,一切都好像歷歷在目。當地居民把我們當成是真正的解放者,用鮮花夾道歡迎我們,用蘋果熱情款待我們。”

捷列霍娃被授予了偉大衛國戰爭二等勳章、紅星勳章、保衛高加索獎章。

王亮:“感謝你為反法西斯戰爭所做的一切。”

“我叫維拉?伊利尼奇娜?特瓦里什維利,來自格魯吉亞。”

特瓦里什維利是一九四二年應招入伍,經過很短暫的訓練,她被分配到了斯大林格勒的炮兵團。

至今她記得那些炮彈的重量,沉甸甸的,“每一枚炮彈都重達十六公斤。上級命令我們這些姑娘們,必須把它們從炮彈箱里拿出來,然後再放進大炮。一整天都是干這些事情。”

“炮兵陣地是敵人襲擊的重點,周圍不斷發生爆炸,碎片飛濺。我們在年底轉移到了庫爾斯克,也就是在那裡經歷最為慘烈的一次轟炸。近四百架敵機向我們瘋狂地投擲炸彈。整個土地都被翻了一遍,我真沒想到自己最後還能活下來。”

戰爭末期,特瓦里什維利被調派到第268榮譽紅旗勳章航空團。

在那裡她也收穫了自己的愛情,與飛行員的丈夫相遇。

她的丈夫,早已經去世。

特瓦里什維利被授予了偉大衛國戰爭二等勳章、紅星勳章、勇氣勳章......

評論區。

“反法西斯老兵沒有國界,他們理應被全世界接受與尊敬!”

“他們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在中國也有很多這樣的老戰士,不知道他們過的怎麼樣啊?看着這些我就感到心酸。”

“蘇聯軍人和平民在二戰的英勇事迹有很多,由於受到冷戰政治與冷戰文化的影響之下,多年來被西方世界刻意忽視,使得蘇聯對抗法西斯的英勇事迹鮮為人知。這些參加過衛國戰爭活下來的老兵日子過得並不如意。”

“老兵凋零,精神不死!”

王亮長嘆了口氣:“時間過去太久遠了,我至今還記得這樣幾副畫面,身穿前蘇聯軍裝,胸前掛滿勳章的老兵坐在公園長凳上,尋找亦或是等待着他的戰友。這位老兵,從二戰結束以後每年都會前往莫斯科高爾基公園的相同地點,與戰友相聚,這是他們曾經的約定。他沒有缺席任何一屆閱兵,但每一年赴約的,只有他一個人。”

“一名老兵走在遊行路上,沒有警察去阻攔他,因為他的胸前掛着沉甸甸的勳章。只見他手上拿着鮮花和氣球,周圍是觀看閱兵的群眾。但形單影隻的他,只能以手抹淚,哭得很委屈。我知道他為了什麼哭泣,已經全部逝去的戰友們。”

“老兵們,仍然堅持着戰場上的樂觀精神,勇敢面對自己的生活。老兵不死,只會砥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