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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規和張奐兩人很快就選定了要教的學科,皇甫規教寫字,張奐則教簡單的加減乘除。之所以這麼選擇也很簡單,這兩個學科一個是文學上的基礎,一個則是算術上的基礎。

字這種東西,你不單單得能說、能認還得能寫!事實證明,認識再多的字,在落筆的那一瞬間,除了常用字之外,其他的都會卡殼。

而且不單單得能寫出來,還得寫得好看!在這個時代,見字如見人,任何在才學方面高人一等的才子,從來不會出現字不好看的情況。之所以如此也很簡單,寫字,入門容易精深難,如果你寫字如狗爬,那麼基本代表你這個人也沒有什麼真才實學了。畢竟這個時代可沒有代替紙筆的電腦,一切都是寫在紙或者竹簡上的。

至於加減乘除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如果連這個都不會,算術那是根本學不了的。而不懂得這些,許多事情都會變得異常的困難,要知道文字和算術,可是人類一切文明的根源。

在兩人看來,這兩種學科是最容易分辨到底誰教的好誰教的不好了,因為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很容易就可以分辨的出來。而且作為一個2歲的孩子,學習這些基礎的東西也是再合適不過了。

只是,事情的發展顯然並沒有兩人所想象的那般美好。

李彥的宅院內。

只見皇甫規一臉震驚的站在李義的身旁,眼睜睜看着李義一筆一划的將他剛剛布置下去的功課做完了。

“夫子,您看這樣可以嗎?”李義恭敬的問道。雖然因為賭約而沒有正式拜皇甫規或者張奐為師,但在兩人的要求下,李義還是改了口。

“呃……”皇甫規有些無奈的看了看李義,又低頭瞅了瞅他寫的這篇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一般來說,剛剛開始學寫字的時候肯定都是從最簡單的入手,數量也會控制在極少數。隨着時間的增加,難度和數量也會慢慢的增加。但皇甫規考慮到李義的天賦,所以在第一天就教給了他200個簡單常用字以及30個困難常用字,嗯?怎麼區別簡單和困難?自然是比划了。

當然,這自然不是一天的量,而是5天的量。畢竟皇甫規身為度遼將軍,不可能天天呆在九原縣。所以他一口氣教了李義這麼多字,就是為了教完之後就返回曼柏縣。同時這麼一來,也能夠考驗一下李義的自學能力。

可如今……看着李義那平靜的眼神,皇甫規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一開始教導李義時的滿腔熱血瞬間就被潑了一桶冷水。

為什麼當老師的都喜歡優秀的學生?就是因為當教導出一名真正的人才時,可以給身為人師的人一種非常大的成就感。只是,如果學生學習任何東西都一下子就掌握了,讓你根本教無可教時,那就只有無盡的憋屈和無奈了。

當然,此時的皇甫規還沒有感受到那種憋屈和無奈,但李義的表現顯然給他提了一個醒,那就是這小子絕對不能按照普通神童的標準去衡量。

看了看屋外,發現天色尚早,於是皇甫規看着李義感嘆道,“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吧。”說著,皇甫規開始繼續教導李義寫字,不過難度和數量開始瘋狂增加。“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小子到底有多神!”皇甫規心中暗想着。

可惜,最終皇甫規得到的只是更多的憋屈和無奈,因為李義學寫字的速度實在太快太快了,雖然也會寫錯,但很快就能自行更正,根本就不需要他來指導什麼。直到最後的一些生僻字,才將李義難住。

不過皇甫規也不是沒有欣慰的地方,那就是李義的字,寫得真心不咋的。好吧,不好的反而讓他欣慰?但仔細想想似乎也真的是這麼回事,如果李義真的什麼都不需要皇甫規指導的話,那直接丟給他一本書讓他自己看去不就完了?還需要什麼夫子教導?!

但就算如此,皇甫規也是越教越心驚,並且在將常用字全部交給李義後,皇甫規就直接前往美稷縣去找張奐去了。

“有這麼誇張?”張奐震驚的看着皇甫規,顯然沒想到一個學寫字都能把皇甫規驚成這樣。

“是啊,如果不是他字寫得太丑,我都不知道教他什麼好了。”皇甫規無奈的嘆息着,當夫子當成這個份上,恐怕他也是頭一個吧?

“嗯……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我也得改一下要教的內容了。”張奐聞言沉吟着。

好吧,張奐本來打算只教李義加減法的,不過如今聽皇甫規這麼一說,他覺得有必要增加一點難度。

“嗯,另外,我還有一個想法,我覺得以我們目前的情況,不如由我們兩個一起擔任阿義的夫子如何?”皇甫規頗為感嘆的說道,“如果是一個人來教,恐怕會耽誤阿義的成長啊。”

“嗯……我再看看吧。”張奐並沒有直接答應,雖然他很信任皇甫規,但有些事情,還是眼見為實。

“夫子,算好了。”李義恭聲看着張奐說道。

聞言,張奐在有了皇甫規的提醒下倒也沒有震驚,只是走過去仔細的檢查起來。只見此時在李義的桌面上擺着一堆的小木棍,這是算籌,古代的計算工具之一。憑藉這個,可以很輕易的計算加減乘除。

“嗯,全部正確!”張奐看了一番之後誇獎道,“看來這些簡單的算術已經不需要為師來教了~”說這番話的時候,張奐總算是感覺到皇甫規的那種無奈,和理解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了。

“夫子過獎了,不過弟子總覺得使用算籌來計算的時候實在過於麻煩,為什麼不弄得簡單一點呢?”李義眨着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張奐。

“改良?哪有那麼簡單啊!”張奐聞言笑着摸了摸李義的小腦袋,“這些都是自古以來傳下來的辦法,歷代都有人想要將其改良,但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繼續使用算籌。”

說到這裡,張奐突然頓了頓,一副沉思的模樣說道,“不過之前為師回京的時候倒是聽說,有個叫做徐岳的人正在研究一種名為游珠的東西,只是也不過是聽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