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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陽喝道:“諸位師弟助我!”常洪與趙、錢三人也知危急之時,事關性命,盡皆拚命將本身真氣注入玄赤光圈WwW..lā連秦鈞也將少的可憐的真氣注入。五人同門修行,真氣同源,玄赤兩色光圈得了真氣灌注,立時大發神威,一口氣衝破血河包裹,直入雲天。

那血河長老已然渡過數重劫數,法力凝練之極,若他全力對付沈朝陽四人,早已將他們盡數吸干精血。但他絕大部分法力皆用來對付葉向天與莫孤月等人,無暇顧及正一道四人,這才被他們一衝而出。

那血河長老道號血幽子,本是與上代掌教血痕子同輩,當年太玄劍派殺上血河宗之前,血痕子便已推算出本門將有大難,連帶自己亦劫數難逃。因此分遣長老弟子將事關血河宗傳承的一干寶物與典籍盡數攜帶了出去。

那血靈劍便由另一位長老帶走,誰知短短二百年時光,非但法寶之中靈識被人打散,便連劍身也被擊斷。血幽子所攜乃是血河宗另一件法寶聚血魔旗,此寶攻防皆不出色,但唯有一點,便是可將天地元氣轉化為血河真氣,供給血河傳人修鍊本門法力。

血幽子二百年前不過初初練成嬰兒,就是得了此寶之助,日夕苦修,二百年時光已然渡過數重劫數。他暗中打探,得知太玄劍派自上代掌教荀真人化去,便有末座弟子郭純陽接掌大位。這郭純陽素來深藏不漏,太玄山上又高手眾多,他也沒膽量孤身前去報仇。

恰巧癩仙遺寶出世,他便打算半路截殺幾個有緣之人,先得手幾件寶物,也好增厚實力,再圖復仇之事。只是趕來中途遇事耽擱,這才令其餘四家有緣人安然離去。血幽子原本只想搶奪癩仙遺寶,一見太玄弟子在場,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再者本門至寶血靈劍居然亦在此處,更是意外之喜。按捺不住,登時強自出手!

血幽子將七八分精力對準了葉向天與莫孤月,二人壓力比之沈朝陽四人要大的太多。血河湧來之時,葉向天便即色變,大袖一揮,青、黃、赤、黑、白五色奇光升騰,將凌沖與張亦如護住。

凌沖在正反五行混元滅道真光籠蓋之下,眼瞧光壁之外,血光層層激涌,濁浪衝天,觸目皆是一片血色。鼻中忽聞一縷血腥之氣,立感全身真氣飄搖欲飛,登時驚駭不已。

身旁張亦如更是不堪,他雖得葉向天十年傳授,學的也只是紮根集的內功坐功之法,對敵經驗遠不如凌沖豐富,一縷血氣如身,立時周身入沸,張口欲喊,卻發不出聲音。

葉向天冷冷說道:“這便是血河妖孽神通,血光一經入體,便會吞噬真氣精血,你二人速運本門心法,固元守一,將血光逼出體外!”

凌沖忙調集體內太玄真氣,抱元守一,果然真氣便即寧定,任它血氣再剩,也絲毫引動不得。其實還是仗了葉向天運用滅道真光護住二人,不然以凌沖這點微末修為,粘上一絲血光便要化為血幽子的養分了。

張亦如卻比凌沖大是不堪,連運幾次心法,只是心旌搖動,不可自持,根本入不得靜,愈是焦急,結果便愈是相反。眼見血氣勾動自身真氣,便要引火**。

凌沖見了,忙即伸手,將太玄真氣運至指尖,在他面前一晃,張亦如身上血光如蚊聞血,立時拋下張亦如,瘋狂往凌沖指尖用來。凌沖冷笑一聲,任由血光侵入丹田,方欲作怪,不妨那團陰陽氣旋往上一撲,連帶許多太玄真氣一同吃下,補益自身去了。

凌沖引動血光入體,本擬似當初一般,以太玄真氣將之合練,化為後天陰陽二氣。誰知陰陽氣旋自從吞噬了沈朝陽、程素衣、葉向天三人所發異種真氣之後,越發壯大起來,逐漸不得安分,一見血光便如老饕見了美味,半點渣滓也未留下,倒是大出凌沖意料之外。

葉向天本是瞧瞧自家弟子在危機之中如何表現,誰知卻是如此不堪,心下恚怒,卻也不能坐視愛徒身死,正要出手搭救,誰知凌沖輕描淡寫,居然就將血光煉化。雖知後天二氣奇異之極,卻也忍不住驚詫非常,暗思:“這後天陰陽二氣果是玄妙,凌師弟有此緣法,亦是天大的好處。我太玄劍派得了凌師弟,只怕重光有望!”

張亦如於生死之間,胸懷大亂,得凌沖相助,方才脫離險境,他臉薄心傲,感激之語便說不出口,只點了點頭。心頭卻想這位便宜師叔也不似方見時那般可惡了。

葉向天默運真氣,滅道真光層層生出,將血光牢牢抵住。飛劍之道,只合攻堅破銳,斬斫切劈,遇上血河真氣這等隨滅隨生之法,便力有不逮。如抽刀斷水,毫無建樹。因此這等生生不息之真氣法術恰為天下劍修之剋星。

好在葉向天所煉滅道真法,只需對手不曾跳出五行,便要受他剋制。血河真氣善能污穢法力飛劍,生生不滅,但本質卻仍是一股水系真氣,不脫先後天五行藩籬,正為滅道真光所克。只是二人道行相差太大,血幽子真氣凝練,滅道真光亦只能如螞蟻啃樹,一點點一絲絲的將之磨滅。但饒是如此,血河真氣再即猖狂,也依舊攻不進滅道真光圈之中。

血幽子將元神藏身於無邊血河之中,冷哼一聲,說道:“小輩莫要以為練了狗屁的滅道真法,老子便奈何你不得!看我破你法術!”血河浪潮翻湧,如潮汐起落,層疊次進,狠狠拍在滅道光圈之上,光圈所受壓力何止增強了百倍?

血河之中又生出無數夜叉、惡鬼、修羅,或三頭六臂、或獠牙突出、或面色靛藍,種種兇惡之處不可盡數。齊齊怒喝,手持無數法器,劈頭蓋臉殺來,只將滅道真光圈敲打的漣漪陣陣,又有猛鬼趴在真光圈之上,磨牙吮血,備諸兇殘。

凌沖道心堅凝,根本不為所動,反倒思忖如何用陰陽氣旋給這血幽子一個狠的。張亦如少年心性,不免有幾分懼意,卻也勉強不曾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