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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霞和尚笑道:“葉施主乃是太玄劍派不世出之天才,所修正反五行混元滅道真法,乃是天下五行道法的剋星。那血河餘孽法力雖高,葉施主勝之確是極難,但若要遁走,卻也並非不能。只是最後出手之人,乃是星宿魔宗長老喬依依,只以一道神通將血幽子驚走,未下殺手,亦是顧忌魔道六派同氣連枝之意。血幽子之事,昨夜貧僧已用本寺心光神通,傳信於本寺方丈,靜候發落。”

凌沖暗自點頭,昨日血幽子以血河真氣困鎖眾人,沈朝陽施展三陽雷火飛劍之術,莫孤月則露了四靈四象真法,唯獨葉向天始終以混元滅道真光對敵,連飛劍也未出。凌沖修為淺薄,自是瞧不出這位大師兄法力深淺,但葉向天遊刃有餘確是不假。

凌沖道:“血幽子與我太玄劍派有深仇大恨,此次出世怕是便要糾結人手,對我太玄門下弟子不利。尤其山門重光之時,此事葉師兄早有安排,我也只聽命行事罷了。”喬百歲與王朝侍立一旁,凌沖與碧霞所言,皆是修道界中秘辛之事,二人也聽不懂許多,便知趣不曾插言。

凌沖又問:“昨夜我也曾見到蕭厲,那廝已然拜入星宿魔宗門下,修鍊《周天星宿魔典》,如今已隨莫孤月回返魔宗。”

碧霞和尚沉吟道:“星宿魔宗門規嚴苛,若是弟子入門,數年之內不能將《周天星宿魔典》練至氣貫周身,一意達竅之境界,便要取其性命。蕭厲既是拜入魔宗,無有數年苦功,怕是出不得魔宗山門。自然也就無暇來尋師弟一家的麻煩了。”

凌沖點頭,說道:“此事我與大師倒是一般想法。因此我已與葉師兄約好,不日便要啟程,先隨他去東海神木島,求取先天乙木精氣,再迴轉太玄山門,拜師修行,不修成驚世法力,也不會出世了。”

碧霞和尚笑道:“師弟有如此雄心,日後必成正果,純陽可期。貧僧在府上叨擾良久,既已無事,明日便返回寺中。師弟可放心往太玄山中修道,府中之事,貧僧亦會照看一二。”

凌沖登時大喜,碧霞和尚何等身份法力?既已出口答允照料自己一家老小,那蕭厲便不足為懼,當下深施一禮,謝道:“大師高義大德,容後圖報!”碧霞和尚笑道:“師弟天生劍心,日後必為玄門一代宗師,卻是貧僧高攀了呢!”

凌沖得了碧霞和尚許諾,心滿意足,當下告退。領着王朝往自己房中落座,取出那方玉匣,笑道:“王叔,這便是我靈江之行,所得寶物了!”

王朝伸手撫摸那玉匣幾下,只覺觸手溫熱,十分舒適,連帶丹田中鬱結之真氣也有幾分活絡之意,奇道:“少爺,此寶似是能推動真氣運行,若當真如此,可算得一件異寶了。你用那妖異之極的斷劍換了此寶,卻是划算得很呢!”

凌沖笑道:“這玉匣之中乃是太玄劍派之寶。單瞧這玉匣神妙之處,可知其中寶物是如何的驚天動地了。不過連葉師兄也開啟不得,還要回山請掌教發落。那血靈劍在我手中一無是處,落入莫孤月這等魔道巨擘之手,怕是如虎添翼。我倒是頗為擔心此事。”

王朝笑道:“少爺多慮了,那血靈劍便算落入莫孤月之手,他所修道法與之不合,想來要煉化以為己用,也有許多礙難。若是你實在擔心,不如當面求教太玄掌教。聽聞那位郭真人已是半仙之體,這等小事自是手到擒來。”

凌沖點頭笑道:“王叔說得不錯。來來來,趁着此寶還在我手,且用上一用,莫要暴殄天物。這玉匣既能活絡真氣,再由我一旁護法,王叔借它醇和之氣,將周身經脈打通。我也好放心離家,去太玄山求道。”

日過晌午,凌沖胡亂吃了幾口午飯,便即出府。他花費兩個時辰,藉助太玄玉匣之力,為王朝導氣歸元。那玉匣着實神異之極,一股真氣綿綿潤潤,沖和溫靜。王朝亦是數十年修行,今日機緣成熟,非但將鬱結真氣梳理順暢,順帶將任督二脈,先天之橋打通,真氣修為更上層樓。

凌沖留下王朝繼續入靜,繼續細細體悟真氣運轉之力。他則懷揣玉匣,施施然趕往城外玄天觀。玄天觀在金陵城外之東,與碧霞寺恰是南轅北轍。凌衝出城之後,施展輕身功夫,向東投去。以他腳力,已可日行千里,兩頭見日。奔了不過半個時辰,便見一座小小土丘,其上一座小小道觀,灰撲撲的毫不起眼。

凌沖一氣上山,來至觀門之前,舉手大門。不旋踵間,一位小道童推開木門,瞧了凌沖一眼,低頭施禮道:“可是凌沖師叔祖當面?弟子還清有禮,師叔祖請進。”凌沖見這小道童不過十一二歲,生的十分討喜,便笑問:“你為何喚我師叔祖?難不成你也是我太玄弟子?”

還清偏着頭想了想,說道:“太玄二字,弟子從未聽說。只是師傅吩咐了,今日會有一位凌沖施主入觀,乃是弟子的師叔祖,要弟子好生招呼,不可失禮。”

凌沖點頭暗道:“看來此處乃是太玄劍派一處下院,也是,那楞伽寺在金陵城外有碧霞寺一所下院,太玄劍派亦是千年大派,俗世之中也必有些暗哨勢力。”隨着還清入內。

那道觀比之碧霞寺,可謂小巫見大巫,不過三進的宅院,第一進黃幔垂地,當中一座神像,供奉的卻是道家玄天大帝。相傳這位大帝成道極早,乃是一縷先天紫氣化身,傳下許多道統。玄門之中多有供奉,十分尊崇。

凌沖拈了一柱清香,躬身三拜,這才隨着還清往二進院子行去。一面笑問:“還清啊,你師傅是何道號,你又是如何在這玄天觀中出家的?”

還清撓頭道:“師傅便是師傅,甚麼道號的弟子不知。至於出家么,自弟子記事起,便在這觀中了。”凌衝心頭可憐:“看來這小道童乃是孤兒,被玄天觀觀主撫養長大。只是不知可曾修鍊太玄法門?他既是叫我師叔祖,只怕這觀主比我還小着一輩。”/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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