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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一場典禮在趙國邯鄲城之中召開。

在這場典禮之中,原韓國國君韓王然正式宣布自己撤銷王號,從此成為趙國的臣子。

而趙丹也接受了韓王然的投誠,將他封為韓軍,封地在遼東郡陽樂縣。

除此之外,韓王然還公開朝着仍舊在抵抗的韓國太子韓安以及韓安周圍的韓國將士大臣們發出了呼籲,希望他們能夠放下武器投降趙國,和韓王然一起成為趙國的臣子。

不得不說,韓王然當了這麼多年的韓國國君也不是蓋的,在韓王然的呼籲發出之後,開始陸續有許多城池投降趙國,抵抗軍的地盤以一個猶如冰雪消融般的速度在持續的飛速縮減着。

即便是也有一些韓國的官員和子民們奮力守城,但是那些並不高大的城牆在趙軍的震天雷面前,幾乎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事實上即便是沒有震天雷,在擁有着完整冷兵器時代攻城武器的趙軍面前,這些小城也只不過是晚陷落個一兩天罷了。

雖然時間還是夏天,但是廉頗已經率領着大軍猶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橫掃了整個韓國,並且將韓國人最後的抵抗勢力——韓太子安和剩餘的一萬多韓軍殘部牢牢的包圍在了宛城之中。

這位韓國太子顯然還是有些骨氣的,即便是部下不停的逃跑投敵,但是他依舊沒有放棄,仍舊在頑強的堅持。

只不過這種堅持在所有人看來,顯然都已經帶上了幾分螳臂當車的意味在裡面。

只要再攻克宛城,那麼韓國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滅亡了。

廉頗在包圍了宛城之中,曾經派一名曾經教導過韓太子安,如今已經投降趙國的韓國大臣作為信使入城勸降。

然後廉頗就看到了這名韓國大臣的頭顱在宛城的上方高高掛起。

在看到這一幕場景之後,廉頗也只能無奈的長嘆一聲。

“還好派進去的是韓國人……”

說來也怪,宛城這座城池,在這幾十年來先後曾經被楚、秦、韓等國所有,照理說不應該是那種抵抗得太堅決的城池。

但是偏偏這一次,廉頗大將軍在宛城之中竟然就遭遇到了難題。

作為有名的鋼鐵手工業基地,宛城之中有着大量的青壯勞動力可以從軍,同時還有着足夠的匠人進行支持,足夠高大的城牆也可以無視震天雷的爆破。

事實上,在宛城軍民的防禦之下,趙軍甚至都沒有獲得在宛城的城牆地下挖坑埋雷的機會。

在進行了整整一個月的激烈攻城之後,眼見仍舊無法攻破的廉頗改變了策略,準備圍困宛城,將這座城市活活困死。

根據從韓國叛臣們處獲得的情報來看,宛城之中的糧食最多只能夠供給兩個月的時間。

所以廉頗自信滿滿的在發回邯鄲的奏摺之中寫上了這麼一句話:“在年底之前,韓國便將會成為歷史!”

……

“你還想不想成為青史留名的大人物了?”這是義渠勝問屠斜的話。

屠斜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我們在這裡抓這些羌人,和成為青史留名的大人物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義渠勝惡狠狠的說道:“不把這些羌人抓來問路的話,我們怎麼找得到義渠勃那個死叛徒?”

屠斜想了想,似乎覺得這句話有點道理,但是顯然他看上去依舊有些疑惑:“要是這樣的話,抓他一兩個首領來問路也就是了,為什麼還要將整個部落的人都給抓走呢?”

此時此刻的屠斜和義渠勝正率領着一支千人的趙軍騎兵,押送着一個足足有五千多人的羌人部落,緩緩的朝着東邊前進着。

義渠勝嘿了一聲,對着屠斜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大將軍將來可是要去征服西域的。”

屠斜點頭道:“那是當然,我還希望能夠跟隨着大將軍去征服西域,然後再去看看那個什麼安息帝國!”

義渠勝笑道:“你應該知道此去西域足有萬里之遙,如果不能夠擁有足夠的補給的話,那麼是很難堅持到那裡的。”

屠斜繼續點頭:“將軍,你說的這些都很有道理,但是……那也和這些羌人沒有任何關係吧?”

“當然有關係!”義渠勝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一下屠斜,充分的享受了一下智商碾壓的快感之後才說道:“你想想,只要在祁連山建立幾座城池不就行了?只要有了城池,那麼以後來往的人就可以擁有一個補給的地方,這樣一來的話,中原和西域就完全打通了。”

“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將中原的絲綢賣到西域,甚至是更加西邊的地方,然後從那些西方人的手裡賺很多很多的錢,明白了嗎?大將軍都說了,這條路以後就叫做絲綢之路!”

屠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突然道:“既然西方人的手裡有很多很多的錢,那麼我們只要直接去搶就好了啊,還和他們做什麼買賣啊。”

義渠勝啞然。

幾息時間過後,義渠勝的馬靴重重的踹在了屠斜的屁股上,將屠斜踹下了馬。

“就你話多!”

屠斜嘿嘿一笑,一骨碌重新上了馬,對於在馬背上生活了幾十年的他來說,義渠勝這一腳根本造不成什麼傷害。

“義渠將軍,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我們要抓這些羌人呢。”

義渠勝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想了一想之後決定還是耐心的解釋一番,畢竟那樣才有李牧平時的風範:“剛才不是說了嗎,想要聯通西域就必須要建城,建城的話就必須要有人手,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這人手究竟從哪裡來?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讓你的匈人同胞去建城。”

屠斜看了看面前一長串的匈人俘虜,然後又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去年的時候自己在新城看到的那些場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乾笑道:“義渠將軍說笑了,什麼匈人義渠人,那現在都是趙人!不過將軍啊,我覺得這一次抓的人還是有些少,過幾天我們還要繼續抓,對,抓得越多越好!”

屠斜咬牙切齒臉色猙獰,看着這些羌人的眼神都變了。

過了一會之後,屠斜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義渠將軍,你不是跟着趙括將軍打秦國人的嗎,怎麼又跑過來大將軍這邊了?”

義渠勝嘿嘿的笑了兩聲,左右看看,才將來龍去脈低聲朝着屠斜道來。

在李牧一開始的安排之中,義渠勝的確是應該跟隨着趙括一起負責鎮守北地郡,順便騷擾秦國人的。

但是在李牧離去之後,義渠勝和趙括之間的矛盾就開始浮現了。

作為一個非常“正統”的趙國人,趙括的心中對於義渠勝這樣的胡人其實多少還有一些偏見的。

李牧之所以沒有偏見,那還是因為在邊境和胡人士兵們一起駐守高闕塞多年,打了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