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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張律師,你公布吧。”

“據尚崇文先生遺書交代,在他死後,他名下的房產、理財產品和一些收藏的古玩,全部歸尚婉彤小姐。名下的存款,則歸王敏之女士。其尚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則歸尚羽璇小姐所有,現在……”

“這不可能!我爸爸怎麼可能會給他的股份留給尚羽璇呢?”

沒等律師將遺產公布說完,尚婉彤在聽到尚氏集團的股份是留給尚羽璇的時候,尚婉彤立刻就打斷了張律師的話,並從他的手中搶過遺囑。

當她看到上面確實是如張律師所說的那樣,父親真的將股份都給了尚羽璇的時候,尚婉彤整個人都奔潰了。

“不……不……這不可能,尚羽璇不過是我們尚家的一個養女罷了,並且她還在搶走了我們尚家的乘龍快婿,爸爸怎麼可能會給股份留給她!”

尚婉彤不敢相信,緊接着竟然撕碎了尚崇文的遺書。

“尚小姐,我勸你不要激動,還好我拿的都只是複印本。至於尚崇文先生為什麼要將股份都留給尚羽璇小姐,您繼續往下看就知道了。”

接過張律師遞來的遺書,尚婉彤繼續往下看。原來,在二十三年之前,尚崇文在一次應酬中喝了酒開車回家。在路上,他感覺到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尚崇文被嚇的酒醒來,立刻下車去看。外面下着傾盆大雨,尚崇文看到地上躺着兩個人的時候,整個人都奔潰了。他拿出手機叫醫生,但是看到地上的血水之後,又立刻將手機收了起來。

現在天下大雨,路上沒有行人,這裡也是監控的盲區,尚崇文知道,只要他自己不說,這件事就沒有人知道。

尚崇文決定轉身離開,但是卻被地上的聲音叫住了。

“求你……將我們的孩子撫養長大!”

女人說出這句話之後,便再也沒有呼吸。尚崇文自知這件事要是被警察知曉,他將會是死路一條。那樣的話,他親手創立下來的尚氏集團,也就毀於一旦了。尚崇文都回到車裡準備走了。但是,女人的聲音卻在他的腦子裡面回想。鬼使神差的,尚崇文再一次下車,將女人手中的照片拿了過來。

那天回去,尚崇文將這件事情隻字不提。只是在暗中一直在找照片中的女孩。終於在一個孤兒院,他看到了照片上面的孩子。

後來的事情,尚婉彤跟王敏之也都知曉了。

尚崇文以想給大女兒尚婉彤找個伴為借口,到那個孤兒院裡面去把孩子領養了過來,取名尚羽璇。

“天啦,真是作孽啊。我說崇文怎麼會好端端的要去孤兒院裡面收養一個孩子呢!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媽,你快告訴我,這都不是真的,我爸爸怎麼可能是殺人犯呢!”

尚婉彤跟王敏之在看完遺書之後,在地上嚎啕大哭,已經絲毫沒有豪門小姐跟夫人的禮儀。

“婉彤,這都是命啊。是你爸爸先欠了人家的,所以才會有後來發生的一切事情啦!”

現在王敏之想起來,那個時候尚崇文確實一直都待尚羽璇不親近,但是在吃穿用度上,卻是給尚羽璇最好的。就比如說尚婉彤一個月有多少錢的零花錢,那麼給尚羽璇的,就只能多不能少。尚婉彤買什麼牌子的衣服跟包包,尚羽璇馬上也會有一個。

那個時候,王敏之以為尚崇文只是可憐尚羽璇是孤兒。現在看了這個遺書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都是尚崇文心裡的虧欠啊。

“按照尚崇文先生的遺囑,尚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要全數交給尚羽璇小姐的。現在既然尚羽璇小姐既然已經去世了,那麼,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應該由其夫郁明軒,其子郁沐陽,其母王敏之來繼承。”

張律師見大家都已經知道真相,便繼續宣布遺產的分布問題。

“不……這些都不是真的。張律師,是不是尚羽璇跟你相互勾結,貪圖我們尚氏的財產,製造出來的假遺書?”

無論如何,尚婉彤都不能夠接受自己的父親是殺人犯,並且尚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已經歸尚羽璇的事實。

“尚婉彤,我勸你說話過一過腦子?要是你執意要侮辱羽璇的話,我們法庭見。”

郁明軒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除了驚訝之外,就是對尚羽璇的憐憫了。他在心裡為他的羽璇感到不公,竟然叫了自己的殺父殺母敵人二十多年的爸爸。在尚崇文臨死之前,竟然還日日夜夜不辭辛苦的照顧。

“不……明軒,我們認同這個遺囑。婉彤,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是這個遺囑,千萬不能公布出來,也更不可能拿到明面上去打官司。剛剛張律師不是說了嗎?我現在繼承羽璇該有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加上我原本就有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和你現有的百分之五,你現在照樣是尚氏集團最大的股東。依舊可以保你回到董事長之位。”

王敏之擔心事情鬧大對已經死去的尚崇文,還有尚氏集團會引起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王敏之只能按照遺囑來執行。

“可是……媽媽!我縱使你把你所擁有的全部都給了我,但是我卻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大家都知道我父親是有百分之三十股份的,那麼剩下的股份到哪裡去了?我總得給董事長一個交待啊!”

尚婉彤現在也不敢計較太多,只要這件事情不暴露,她能夠順利的坐回董事長,她也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尚羽璇繼承了尚氏集團那麼多的股份嘛,好在尚羽璇死的早,根本就無福消受。

這樣想想,尚婉彤的心裡也就平衡了很多了。

“郁董事長,你……”

對於尚婉彤說的現狀,王敏之也很無助,只能求助於旁邊呆了很久的郁明軒。

“這件事情,我不參與。從今日開始,按照這個股份分配給我們分紅就可以了。”

郁明軒說完,就離開了。至於尚婉彤今日之後該怎麼應對尚氏集團的局面,他不知道,也跟他沒有關係。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到尚婉彤的墓前,將這麼大的事情告知於她。

“明軒!你不能幫幫我嗎?當時我賣給你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再以一千萬的價格買回來好不好?”

尚婉彤看到郁明軒不管不顧的想要置身事外,馬上就着急了。以前每一次她在尚氏集團遭遇危機的時候,都是郁明軒出面,她才矇混過關。現在郁明軒什麼都不想管了,她實在是惶恐。

“我不賣!”

郁明軒以前對尚婉彤,可能還有一點愧疚之情。對於尚家,也因為他們養育了尚羽璇而懷有感激之心。但是現在,郁明軒只想為了尚羽璇早點跟尚家的人劃清界限。

“明軒!”

不管尚婉彤如何哀求,郁明軒就是不動聲色。

“張律師,可否給我一本遺囑的複印件,我好去妻子的墓前將這件事情告知於她。”

“好的,郁先生請收好。”

張律師在聽了郁明軒的訴求之後,立即將遺囑的副本遞到郁明軒的手上。郁明軒接過遺囑之後,揚長而去,來到尚羽璇的衣冠冢面前。

“羽璇,你知道嗎?我今天知道了你的殺父殺母仇人是誰,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夠和你的心意。因為在這之前,我們從來都已經避諱了這方面的問題。我也不知道尚氏集團的股份,我該怎麼處置。我知道你心系醫療事業,那麼以後尚氏集團的股份分紅,我們都捐給你的醫院好不好?”

郁明軒站在尚羽璇的衣冠冢面前,久久不能平靜,像是在等待尚羽璇的回應。

“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按照你的立場,該怎麼對待尚家人。你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他們對你有二十年的養育之恩,所以這些年,你對他們是感激的。可是在知道了尚崇文就是當年撞死你爸媽的兇手之後,你又該怎麼做?我又該怎麼做呢?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可以放心,之後我不會再跟尚婉彤有任何的牽扯。這一輩子,我愛的女人都只有你一個。”

郁明軒已經太久的時間沒有人在身邊說心裡話了,站在尚羽璇的墓前,郁明軒像是在倒苦水一般,將內心的想法全部都說了出來。

在將尚崇文的遺囑燒在尚羽璇的墓前之後,郁明軒又對着墓碑摸了摸,便轉身離開。

尚婉彤跟王敏之在郁明軒離開之後,也都魂不守舍的離開。

“婉彤,你什麼時候去公司,我陪你!”

回家的車上,王敏之擔心尚婉彤應付不來尚氏集團董事的刁難,很是擔憂的說道。

“媽我現在心裡亂着呢,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

“孩子,我知道你心裡苦,媽媽心裡又何嘗不是呢?你爸爸一心只記得贖罪,他怎麼就沒有想過,他立下這樣的遺囑,要是尚羽璇還在這個世界上的話,那我們母女倆豈不是被逼上了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