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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二天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昨晚因為和‘曉茹愛’聊QQ聊得太晚,我忘記將手機調成靜音就迷迷糊糊睡了。

我眯縫着眼睛瞟了眼未存的號碼,這幾天我已經習慣了陌生號碼,我存一個蕭然哥的號碼他就換一個,貌似是為了躲芭比娃娃,但是我怎麼覺得芭比娃娃沒有那麼神通廣大呢?

電話中傳來卓歐的聲音,他一大早上的問我昨天是不是有個女生給我打電話了。

我還能說什麼?

我老實回答之後,他便輕嘆了一聲,讓我不要瞎想。

拜託!昨天您不是打過電話特地強調了一遍嗎?

卓歐聽我沒吱聲,語調里忽然有些遲疑的問:“昨天...曉茹她...和你說了什麼?”

他和我說話向來直接,這樣的遲疑讓我有些多想。

是擔心我多想什麼?還是擔心我傷害了他的未婚妻呢?

我當然不得而知,因為下一秒,這小子很沒禮貌的掛斷了電話!

不過這段小插曲卻並沒有讓我心情有多壞,那是因為近兩年沒回來過年的我今年受到了大家熱情的款待不說,紅包簡直拿到手軟,就連有丁點沾親帶故的親戚都找到舅舅家來給我發紅包,這着實讓我受寵若驚,這麼一驚,卓歐的這事兒自然而然就被我拋到了腦後,不復存在了。

剛過完元宵節就要開學了,爸爸怕耽誤我上課提前帶着我回來了,和我一起被帶回來的還有舅舅舅媽搓好了裝到保溫盒裡的湯圓以及過年的臘魚臘肉。

因為蕭然哥已經提前給我交好了學費,爸爸樂得一身輕鬆,一時有些得意忘形的拿着我們鄉下人的東西去了蕭然哥家裡。

我跟在爸爸的身後,雖然來過很多次,但小時候沐伯母隱藏的極好卻不小心流露出來的一絲嫌棄讓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深深的傷害,從那一刻起,我就下定決心,我以後都不會再給她送這些東西了。

或許人的自尊心就是這樣,也可能她的一絲嫌棄只是我腦海中幻想出來的也說不定,因為那幾乎是一閃而過,我怎麼可能看得明白呢?

但,我看不明白,她卻可以做得很明白。

沐伯伯和我爸爸是工作上的合作關係,只是一個負責建築的構造設計,一個負責建築內的裝修和裝飾,他們的關係說不上好或者不好,但只要爸爸過去,沐伯伯不管多忙都會來見一見爸爸,兩個人在書房裡頭挨着頭細細的將一些話,和我從電視上看到的情人之間談情說愛的模樣差不多,但又差得很多,因為,他們是男人。

這次一樣,沐伯伯和爸爸去了書房說是談工作,沐伯母就收起了她臉上溫和的假笑,我問她蕭然哥的行蹤,她十分不耐煩的說了,然後便丟下我獨自去了花房,可見,與其和我獨處還及不上和她的花花草草相處快活。

我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想看電視,又覺得沒個主人在我擅自去開電視很不禮貌,只能老老實實的繞着客廳打轉,他家的客廳很大,轉到一半,大門開了,門口站着拎着一袋子好吃的零食的蕭然哥和他的表姐。

我曾見過他表姐一面,是五歲那年,我們幼兒園放寒假,爸爸媽媽出去旅行了就將我托給沐奶奶照顧,當時蕭然哥的表姐就在。

她叫錢熙,比我們大五歲,在我眼裡是一個大孩子,或者用大人來形容她更加準確,因為那時她已經是六年級的學生了。當然,上小學六年級並不是我認為她是大人的理由,我認為她是大人是因為她高挑而又豐滿耀眼的身材,還有她臉上淡淡的妝,漂亮的口紅和睫毛膏。

我總纏着蕭然哥問他,為什麼他會在喜歡我的同時也喜歡錢熙姐這樣的女生,我記得他當時是直接橫了我一眼,沒再理我,所以我不得而知。

錢熙姐很熱情,她一見到我就上來緊緊抱住了我,我一時愣住忘了反抗,直到我感到不能呼吸順暢了,蕭然哥才拉開了錢熙姐,對着傻獃獃的我遞上零食說:“特地給你買的,吃吧!”

其實我才不相信這是他特地給我買的,因為我扒拉了一下塑料袋裡的東西,沒有一個是我喜歡吃的,反倒還有兩個東西帶了洋蔥!

我悶悶不樂的將東西扔到茶几上,雙臂環在胸前瞪着蕭然哥問:“你說說,我喜歡吃什麼?”

錢熙姐意味深長的瞄了一眼蕭然哥,然後湊到我跟前,神神秘秘的問:“你們...談戀愛了?”

我:“......”

這跳躍,實在大。

我悄悄看了眼蕭然哥,他的臉上竟然有些紅暈!

這是搞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單純的名頭嗎?你給我紅臉,叫我咋辦?

想到這兒,我靈光一閃就一把拉住了又要看蕭然哥的錢熙姐說道:“沐伯母還在花房,我記得小時候你最喜歡花的呀,我們一起去看看花好不?”

錢熙姐是真的愛花,小時候我住在蕭然哥家裡的那些天,每天一清早她就得將我從被窩裡挖起來,拉着我去看她的哪朵花又開了,哪株草又萌芽了......

我們走到花房的時候沐伯母正好從花房出來,這樣也好,因為我想和錢熙姐講的話,我才不願意第三個人知道!

雖說錢熙姐有些八卦的讓人煩,但我恰恰是個很喜歡聽八卦的人,而且,我知道,她的嘴裡八卦的事情一向很准。

那天的宴會上,她也在場,想必,對於卓歐的八卦也不在話下。

再次申明,我真的不是對卓歐感興趣,也不是想要追他將他收入囊中!我只是,我只是因為被卓歐和他那未婚妻攪得心煩氣躁的,單純的想要從八卦里得到些消息,好讓我到時候直截了當的拒絕當第三者!雖然可能卓歐並沒有這個打算!

我們再次從花房出來的時候,蕭然哥已經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了,見我們出來,昂着頭沖我們勉強笑了笑,然後起身對着我說:“沈之言來了。”

得!又來個湊熱鬧的,我也去湊一湊。

哦,忘了說了,沈之言,就是芭比娃娃,在強烈的相思之苦中奮發圖強了,聽說她下個學期過後就小學畢業,然後直升初二和我們一起上學。

說實話,我對她這種靠金錢走後門的行為十分不齒,同時,我也很期待到時候看着她被我們甩到班級的最後一名時是怎樣的嚎啕大哭。

我很壞!

這是芭比娃娃對我說的,因為那一次我的沒心沒肺讓她差點再沒法靠近蕭然哥。

我們開學就是初一的下學期了,蕭然哥終於不做習題冊了,他的課間活動也多了起來,打籃球踢足球玩遊戲他統統都要佔第一,老師也拿他沒辦法,誰叫人家就是家裡有錢長得帥成績還好呢!

我還是坐在卓歐的身邊,我們的關係卻顯然沒有放假之前那麼曖昧了,因為他下了課總是會和蕭然哥一起出去,而我,又開始混跡於老大的身邊做他的保鏢了。

我們之間的相處僅限於上課的四十五分鐘,多一分鐘都不會有,而且,開學半學期,我們還很奇怪彆扭的一句話都沒有和對方講過,我甚至心虛的認為,錢熙姐那個叛徒一定也把我的八卦傳達給了卓歐!

不過,我不太在意。

老大對我很好,每次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第一時間叫上我,我的玩心越來越大,等到了學期末,蕭然哥告訴我他要跳級去讀初三讓我準備一下考試的時候,我再也沒法跟上他的節奏了...

那天考完試,我哭得很慘,聽蕭然哥說,我抬頭看他的時候眼睛裡像是塞了兩顆桃子,是他見過我最丑的樣子。

結果出來的時候我不敢去看,可想而知,我考的會有多差,但蕭然哥看完結果後告訴我,我通過了!

我......我總算知道我有多麼幸運了!

我們一起考試的十來個人,錄取的只有三個,而我本是第四名,但第三名的同學客氣的放棄了跳級的權利,於是我歪打正着的又和蕭然哥成為了同桌,卓歐和芭比娃娃成功的分到了初二的同一個班。

我覺得我能在十二歲的年紀讀到初三簡直是我上輩子燒了高香,好運氣爆棚,而好運氣爆棚的後果就是,爆了之後,壞運氣接踵而至......

說不上為什麼,我是因為僥倖考到了初三,但蕭然哥卻不再監督我,也沒有像從前一樣扔習題冊給我,我仍舊處於放養的狀態。

我的玩心一時沒收回來,還指着我的好運氣讓我在中考的考場里脫穎而出,但凡事不可能所有都讓人順心。

現實給了我狠狠的一擊,我差點被擊倒!

蕭然哥順順利利的去了最好的一高讀書,而我轉眼就由天才少女成為了遭人嘲笑的留級生,當然,膽子大又不怕老大敢嘲笑我的人也少,最最可惡的就是芭比娃娃了!

芭比娃娃被分到了初三的火箭班,而我的班級,在她的隔壁,我又因為個子高坐在了最後一排,這樣對於想要時常騷擾我的芭比娃娃就十分容易了。

我感覺她下課的十分鐘永遠都是閑得發慌那種,能站在我身邊纏着我說上十分鐘,當然,不外乎蕭然哥又遇到了什麼家世長相和她差不多的追求者,或者是她們班上的哪個哪個帥哥又給她遞情書送巧克力了...

我總是十分鬱悶的聽着,然後心裡悶悶的想,怎麼沒人給我送送巧克力呢?巧克力豆也行呀!

終於有一天,我和芭比娃娃聊八卦的時候,我將心裡的想法嘀咕出聲,然後遭到她強烈的鄙視之後,我還是什麼也沒有得到,可想而知,當時的我是多麼的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