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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很小氣很注重隱私的人,我討厭別人來我的房裡,討厭別人窺探我的秘密,所以我在家的每一天,只要我在房裡我都會反鎖住房門,而今天,因為這個電話我忘記了這件事情,這也是我此刻面對爸媽十分無奈的原因。

我這麼注重隱私當然不是因為我寫那些白痴的花季少女的發春日記,而是因為我藏着更加見不得人的東西,那些漫畫和言情小說,整整塞滿了我的三個抽屜呢!要是被我爸看到,沒準我周末到家就能吃竹筍炒肉了!

我迅速的從爸爸的手上奪過手機,因為我瞥見他正在翻我的通訊錄,通訊錄的旁邊就是通話記錄,我怕他看見了一長條通話記錄之後用證據確鑿的表情逼問我是不是早戀了,那可就真的是麻煩了!

然而,手機雖被我奪了過來,而且爸爸也沒有要搶的趨勢,但我的緊張和神秘兮兮仍舊沒法逃過他的火眼金睛。

他嚴肅的看着我問:“你剛在幹什麼?為什麼手機電池被摔出來了?你知不知道這可是你蕭然哥給你買的,你摔壞了,哪天人家讓你賠,你賠得起嗎啊?”

我十分無奈的在腦海里勾勒着回答他的話,‘接電話’,‘生氣摔的’,‘賠他個大頭鬼,賠他一個全屍就不錯了’!

內心叛逆的我,嘴上卻不敢這麼囂張。我像個慫包一樣乖乖的低着腦袋說:“爸,我是剛才拿着手機,不小心掉在桌上了,沒事兒,沒事兒啊,你看,這不都開機了嗎!”

爸爸白了我一眼說道:“還好沒事,要是摔壞了,我看你怎麼和人家說!辜負人家的一片好心!”

好心?這片好心我真的想當成驢肝肺!因為這個手機,我不知道多少次得在作業做了一半去安撫任何一個打電話來問我孩子考試情況的家長,真的是不勝其煩,我覺得我比班主任還要班主任,還有,他們搞錯對象的事情,也讓我十分的苦惱,他們每次打電話來就是噼里啪啦一陣方言叫着自己家孩子,難不成他們以為我有透視眼,可以看到電話那邊的人是誰並且在接通之前找到他們對應的小孩然後把電話遞給他們嗎?天真!

雖然我心中早已將蕭然哥的多管閑事批評的體無完膚,但是在自己的雙親面前,我還是秉承着乖乖女的形象,不為別的,只為了在學校少接到他們叮囑我這個叮囑我那個的少繞電話。

我笑着沖爸爸說:“放心啦,你們不是說要把我嫁給蕭然哥嗎?摔個手機而已,蕭然哥不會那麼小氣的。再說了,這個手機是他的,藍色的那個才是我的,上面還有我名字呢!摔壞了再拿去和蕭然哥換,哈哈。”

媽媽從爸爸的咯吱窩下冒到我面前,橫我一眼,“女孩子也不知道害羞,這種事是能這麼大聲說的嘛!”

我被媽媽那種在家講話都怕隔牆有耳的小心翼翼模樣逗樂了,淡淡一笑朝着他們說:“好啦,我知道啦,還有什麼事嗎我親愛的爸爸媽媽?沒什麼事兒我就睡覺嘍。”說罷還故意打了個哈欠表示我真的困了。

媽媽心疼的看我一眼,扯着爸爸的胳膊說:“誒,閨女累了,讓她睡吧。”

爸爸還在瞪我,我也回瞪他,只是我是那種嬉皮笑臉的瞪,瞪着瞪着爸爸忽然就笑了,然後揉了揉我的頭髮,在我生氣的目光注視下摟着媽媽轉身回了房間。

我氣呼呼的用手將爸爸揉亂的頭髮整理好,輕輕關上了房門,反鎖了之後,一轉身就瞥見書桌上被我摔開殼子的手機,心疼的走上前將它的身體又斗攏,然後開機看看,它還真的堅強!一點兒也不受影響似的。

隔天下午我就去了學校,晚上有晚自習,但蕭然哥一般都是下了晚自習才會坐着車從家裡來,有時候要順路去接我會提前給我打電話,所以我今天提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愣了一下,然後聽見我說會提前去學校不需要他接,他淡淡的說了聲好,我就掛斷了電話。

我和蕭然哥同樣是跳級上來的,晚自習本也不必上,但我有事情想問卓胖子,所以提前來了學校卻並沒有去教室,而是去了五年級的教室,坐到了卓胖子前桌的位子上。

卓胖子正趴在桌上睡覺,我伸手將他的胖臉拍的啪啪響,然後他就不耐煩的發怒着從桌上爬了起來,怒目圓瞪。一見是我,立馬熄了火氣,笑嘻嘻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上一秒的憤怒,我都懷疑他小時候學過變臉!

我將手裡的紙條遞給他,說:“你家不是有電腦嗎?能不能幫我查查這個號碼是哪裡的區號?”

他一拍胸脯,很有江湖義氣的模樣,“沒問題!”

我又伸手摸了摸他光滑的胖臉,笑着說了句:“乖~”然後猛地站起身朝着門口跑去。

還好!我跑的快!他的書只扔到了他們班的鐵門上,哐啷一聲,然後砸在了地上。

卓胖子生氣歸生氣,但說話算話這種義氣還是無人能及的。

第二天一早他就站在了我們教室的後面讓班上的男生喊我,我起身的時候蕭然哥還眯眼朝着卓胖子看了看,我猜他一定是想看看我和他說的芭比娃娃的優秀第一順位追求者長什麼樣兒吧?

卓胖子的口頭表達慾望極強,在班上做宣傳委員不說,還申請了校廣播台的播音主持人,甚至還主動參加了校外的主持人競技PK,然而這些都還不夠,他在我面前還想顯擺。

他長篇大論了一堆我這樣拿着別人的電話號碼亂查是不對的,很可能違法之類的廢話,然後被我砸在門上的一記鐵拳驚呆,迅速的報出了電話號碼的坐標——美國紐約。

呵!他跑的可真遠呀!

雖然用慣了免費的卓胖子,但這次我還是很厚道的用自己從早飯錢里節約下來的零花錢大方的請他吃了兩根可愛多,他還是和幼兒園一樣,愛吃東西,什麼都愛,只是,他不會長胖,而我會。

我倆坐在操場的盡頭樹蔭下,我看着他津津有味的舔着可愛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瞧着我可憐兮兮,大方的遞過來那根他沒吃過的可愛多,“喏,給你吃。”

我搖搖頭很乾脆的說:“不吃。”

誰知道他絲毫沒有再來一次的覺悟,唰的站起身,然後朝着我燦爛一笑,就說:“那我拿去給之言吃。”

我……

沈之言,哦,就是芭比娃娃才不會吃他的可愛多呢!她家裡的可愛多塞滿了冰箱里整整三層冷凍層,可她一根都不能吃,不僅因為她在換牙缺了幾顆牙齒咬不動,還因為她比我還怕胖還虛榮心爆棚。

我上次去她家,她的房間和我在幼兒園看到的城堡里公主房間一樣,滿是粉色的蕾絲,各種各樣的洋娃娃,她櫥窗里還有一層又一層的各種款式的芭比娃娃。我還開玩笑說,我算是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像芭比娃娃了,可能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她還糾正我,這句子不是這麼用的,而且她也不是因為喜歡芭比娃娃才長得像,而是因為她的媽媽很漂亮爸爸也很帥氣。

那時我還十分鄙夷的看她,一副想吐的模樣瘋跑到了冰箱跟前,她就拉住我,指了指冰箱說:“這裡面都是草莓味的可愛多,你信不信?”

我瞪着雙眼看着比我家冰箱大上一倍的冰箱,搖搖頭,然後看着她打開了下面三層,抽出每一層的時候我都忍不住哇一聲,然後我聽到我們身後男人和女人的笑聲,一轉身,就看到了她口中帥氣的爸爸和漂亮的媽媽。

那一瞬間,我覺得芭比娃娃可真幸福啊!

如果我有這樣的爸爸媽媽和這麼大一個裝滿草莓味可愛多的冰箱,我才懶得看蕭然哥一眼呢!

卓胖子走了,我一個人坐着也沒意思就回了教室。

蕭然哥少見的撐着腦袋正看着門口,一見我進來就扭頭盯着眼前的練習冊,只是手上沒拿着筆還在那兒裝模作樣的讓我覺得詭異。

我坐到他身邊不經意的問:“怎麼了?”

我聽見他輕嘆了一聲,然後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看着我說:“卓歐昨天給我打電話了。”

我哦了一聲然後問:“然後呢?”

“他說你把他拉黑了,打你電話就是忙音。”

我驚訝的看他,“沒有啊。”

蕭然哥也愣了,催着我拿出手機,我打開手機這才看到手機上顯示無SIM卡。

蕭然哥快速的幫我弄好,然後說:“要是卓歐再打電話來,你記得要鼓勵他。”

我不明所以,冷笑一聲,“鼓勵他做什麼?鼓勵他滾遠一點嗎?美國都背到地球的那一面了,鼓勵他到外太空去嗎?”

蕭然哥被我莫名而來的氣憤弄得一怔,迅速恢復了正常而嚴肅的神色,“他要動手術了,你就鼓勵他堅強一點,可以嗎?算我求你。”

我瞪大眼睛看着面前這位從來不求人的人,愣了,然後點點頭,上課鈴就打斷了我們的對話,我甚至忘記了問,他做什麼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