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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羅界是個小世界,早在幾萬年前就已經開拓完全。

此界已經停止生長,因此,疆域固定,所有的地域能開發的都已經開發了,不能開發的也已經探索並標註。

和通玄界不同,摩羅界是有“地圖”的。

這地圖還是一個極其珍貴和高階的“映射界器”!

何謂映射界器?

就是通過秘法和虛無縹緲的權限,將整個世界映射到方寸之地來展現。

這種映射不僅能適時的展現世界各個區域的動態與變化,還能做到聯絡通訊,甚至通過特定的儀式和不菲的付出,改變和和影響世界的一個局部!

因此就可以看出,此界器的珍貴和功能強大!

雖然不能對敵,但對摩羅界可以說無比重要,已經有了一點將世界鑰匙的影子。

正因為如此珍貴和重要,三族在合議達成之際就規定,映射界器三族共享,權限相同,界器輪流掌管。

最近的一百年,正好是神道的保存期,因為鬼修入侵,這重寶才得以從三族嚴密的守衛下取出,出現在這裡。

現在,看着界器的整體外形。

漂浮之間,就像一個三維全息投影,呈現出摩羅界的整體風貌。

在地球上也許常見,在這裡卻給人極大的震撼,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都有種很直觀的、將世界掌握在手的錯覺。

也許不是錯覺!

天圓地方!

一個羅蓋似的天穹,一塊陸地和海洋混雜的板塊。

這板塊漂浮在混沌上,與天穹交接之處,就是所謂的天涯海角!

天圓地方是大小世界的普世共性。

此時,這樣一副等比例縮小的仿真三維地圖就在所有真人、天師、神官和大執事的中央旋轉。

初次目睹,所有人都在震撼和失神,特別是天空和大地是的連接處,鬧鬧的吸引着所有人的視線。

摩羅界還在生長和發育的時候,這連接是模糊的、虛化的、混沌的。

萬物不可抵達,萬物不可存在其中。

而此時,它連接的、確定的,當然,法則也是極大扭曲的。

“咳咳!”主持緊急會議的大神官咳嗽着將所有人驚醒,大部分初次目睹界器的人,才從震撼和失神中醒來。

也只有像摩羅界這樣特殊的小世界才有此等神器誕生的條件了。

為什麼說特殊呢。

首先必須明了大世界和小世界的判斷標準。

所謂的大小世界,不是以體積,也就是通常意義的大小來判斷的,而是以力量上限,法則的完整和嚴謹程度,成長和發育的資質!

大世界三千,小世界億萬,並不是確切的數目就是這麼多,而是一種類比,說明大世界的珍稀和小世界的繁瑣!

摩羅界的特殊就在於,他的力量上限並不出彩,達不到大世界的最低標準,但在法則的完整和嚴謹程度上,表現優異。然而又在法則的深度上有所欠缺。

這就造成了,它空有遼闊的體積,卻沒有相應的質量,空有完整而嚴謹的法則,卻深度不夠。

但是,正因為這樣的條件,才有“界器”誕生的條件和基礎,乃至現在,完全開發和掌握此界之後,能將整個世界映射和濃縮,以便時刻了解它的動態。

好吧,言歸正傳!

殿堂內的大人物們想到此刻的嚴峻局勢,複雜的視線就從天涯海角上挪開,轉移到板塊上——被三種顏色標記的絕大部分區域。

這板塊由海洋和陸地構成,是絕大部分生靈繁衍生息的家園,是他們對世界的感知和認識來源。

現在鬼修入侵了!

全面的!

因此,就在界器上得到適時的展現。

局勢很嚴重,嚴重到超出最壞的預計與發展。

三色標註的是三族各自統領的區域。

三種顏色混雜在一起,每一處都代表一片國度、一大片城邦和無數人口與生靈。

現在,漆黑的顏色,宛如病菌,宛如瘟疫,正在大肆的吞併和渲染三色的土壤,一望之下,真是觸目驚心。

“赦命下來了沒有,三族議會到底能不能召開!?”

一位天師打破沉默首先開口。

“……還需要時間!”大神官沉默一會,如此說道。

“時間!?”另一位天師忍不住拔高聲線,亢聲喊道:“我正一教的領地和教區已經淪陷了三成,前線危急萬分,這個時候,你說還需要時間!!?”

“張天師,慎言!”

張天師的臉色潮紅,憤怒的盯着位於中央的大神官,“生靈塗炭啊,每天都有數以萬計的教民慘死,就連陰司都遭遇重擊,乃至無數魂魄不得歸屬,生者在恐懼和悲慘中哀嚎,亡者受人驅使,不得安眠!”

控訴聲在大廳中激蕩,各位天師、真人無論損失多少,都一片凄然。

“正一教當面,你應該知道,三族合議是寫進此界法則里的,如果我們首先打破,那——如何約束他人!?”

“哈哈……”張天師仰天大笑,笑聲一落,面容就如冰似鐵,“都這個時候,你們還考慮這些!?”

“狂妄!”大神官忍無可忍,權杖重重的在地面上一跺,冷聲喊道:“再咆哮神殿,就治你“大不敬”之罪!”

張天師聞言更是悲憤,激烈的言辭還待分辨,就被左右的兩位真人合力“勸”下了!

大神官環視左右,“本座知道,此次鬼修入侵是蓄謀已久,也知道形式危急。可是諸位,天庭並不在此界,天庭統轄的也不僅此界,我們只考慮自己的教區、教民,但天庭卻需要謀劃全域!”

“三族議會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召開,天兵入駐,妖修返回,這都是大勢所趨,他稷下學宮如果還執迷不悟,三族共和的局面就是他們破壞的,而不是我們!”

“這是原則,這是大局,還請諸位在此危難之際團結一致,鬼修並不可怕,此次事件不過是疥癬之疾……”

“哈哈哈!!”一個悲憤笑聲響起,那位張天師甩開左右轄制的人,扭頭轉身,二話不說的離開。

大神官陰沉着臉,等張天師離開之後,看着剩下的人,“就算是此界暫時失陷,也不能壞了大局,天軍暫時不會來,三族合議只能在達成一致的情況下召開!”

剩下的人的臉色都陰沉如水。

這些天,他們的損失有重有輕,嚴重的,就像正一教一樣,面臨全線崩潰之勢,輕者看到鬼修如此聲勢,都惶然如熱鍋上的螞蟻。

要說不焦急那時候假的,但是再焦急,此界武備不修已經是既定的事實。

沒有三族合議的授權,大規模的援軍就不能到來,幾萬年形成的規則和慣性要想一朝打破那是不可能的,那麼,這些人依靠的只能是自己!

有人看着界器,看着上面的黑點,就像黴菌一般,將如詩如畫的天地、家園破壞和渲染,想到每一塊“霉斑”後面代表的意義,心中都複雜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