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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這裡是祁門山遊客救助中心,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

“我……我看到了一起車禍。”

車禍?

年輕的接線員趕緊打開旁邊的液晶屏幕,定位到手機信號的方位,拿起紙和筆,慎重的問道:“先生,您目測的車禍有多嚴重?”

“是,是一輛暗紅色的SUV,飛出了公路……我想,有人倖存的概率很小。”

“……車禍的地點是您所在的方位嗎?”

“對,我就在車禍現場!”

“好的,感謝您的無私幫助……”

“聽着,你們要趕快派人過來,準備急救設備和直升機,也許有人倖存呢。”

“是的,我們馬上會派人處理……”接線員看了眼外面的天空,“現在的能見度很差,夜間還有可能會起霧,先生,我建議您找一個臨時的宿營地,等天亮了再走。”

“謝謝,我會的。”

“那麼祝您旅行愉快,再見。”

掛斷電話,接線員摘下耳機,第一時間將這起車禍的告警發送出去。

兩個小時後,漆黑的夜中,一架救援直升機飛行到一個峽谷上空,緩緩的降下高度。

陡峭、V字的狹窄峽谷找不到可以降落的地點,盤旋了五分鐘,直升機又飛了出去,最後在距離峽谷不遠處的寬闊公路上降落。

身穿制服的警務人員和救護人員頂着螺旋槳掀起的疾風衝出直升機,先拉起路障,擺上警示燈,將這段公路暫時封閉。

…………

…………

在距離峽谷西南方十公里處的一個密林里,阮春堂喘着粗氣,背着劉民,藉助含在嘴裡的手電光照,向深處的一個隱蔽點走去。

類似這樣的地點,阮春堂還掌握着十幾處,現在的目的地就是距離最近的。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阮春堂停下,扶着一顆小樹,對後背上的同伴說:“你確定?”

“當然,我感覺好多了。”

就在他準備將劉民放下的時候,“呼喇”一聲,一個黑影從身邊的樹梢飛撲下來,讓人來不及反應的掠過兩人的頭頂,尖利的鳴叫一聲,扇動翅膀,飛進了漆黑的夜色里。

“是貓頭鷹……”劉民靠着樹榦躺下,擦了把額頭的冷汗,“還有多遠?”

“就要到了,那邊有藥品,你再忍忍!”

劉民捂着額頭,煩躁的說道,“我感覺腦子都快要炸開了,燒開的那種,卻又冷的要命,這感覺很不好……”

阮春堂擔憂的看着同伴,手電光照過去,光一觸及到他的臉,就讓他慘叫着用雙手捂住。

光照的時間極其短暫,就這麼一剎那功夫,阮春堂就像是看到了什麼詭異的東西,全身一綳,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

“……夥計,你在發光!”

“fuck,該死……”

劉民咒罵著,好一會才恢復過來,“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

“別再拿手電筒照我,不能有第二次,OK?”

“……我們該走了,你需要治療,夥計。”

直到這時,劉民才放下捂住臉的雙手,一顆顆鴿子蛋大小的水泡和膿包出現在這張臉上,偏偏他自己還恍然未覺。

阮春堂又後退了一些。

“拉,拉我一把”劉民掙扎着說道。

“……”

“怎麼了……”劉民停下動作,直愣愣的看着同伴,一種幽幽的冷光從他臉上泛了出來,水泡和膿包,皮膚和肌肉都變得有些透明,以至於內部的血管和骨骼都能隱隱約約的看見。

“我有什麼不妥?”劉民去摸自己的臉。

“別動!”

已經晚了。

劉民臉上的顫巍巍的一個水泡破裂,一種泛黃的粘液流淌下來,而在水泡破損的位置,臉頰上的血肉消失了一大塊,凹坑內,阮春堂還看見了一點牙床。

劉民還是恍然未覺,一個平平常常的笑容,這個時候就顯得無比的驚悚和詭異,“放心吧,我死不了。”

阮春堂能說什麼,如果是平常人遇到這種情況,早就嚇的又多遠跑多遠了。

“走吧,別耽誤時間。”

兩人一前一後,隔着五米左右的距離,繼續前行。

這麼沉默的走了一會。

阮春堂忽然察覺,叢林的背景音不知在何時都已經消失,除了兩人前進所發出的動靜,就連風吹枝葉所發出的微弱動靜都沒有了。

一股陰冷扼住了他的心臟。

在這樣的死寂中,就連手電筒的光線也變的冰冷和慘淡起來。

“你在害怕?”

阮春堂聞言閃電般轉身,一張凸凹不平、還在流着膿液和污血的臉出現在身前,距離不到五厘米,嘴唇消失,兩排牙齒因為一個異常恐怖的微笑而微微分開,眼皮已經融化,一個個凹坑內,慘白的頭骨散發著一種幽冷的微光,就像兩隻圓溜溜的眼球所發出的幽光一樣,讓人一見就全身一炸,頭皮發麻,發梢似乎都要驚悚的立起來。

愣了一秒鐘!

阮春堂一腳踹了過去,同時藉助這股反作用力,閃電般拉開距離。

就在十幾分鐘之前,劉民還虛弱的站都站不穩,可是現在,阮春堂就像踹到了一堵牆,只不過讓他稍稍後退了一小步。

“嗨,夥計,別激動!”

“別動,我開槍了!”

劉民舉起雙手,果然不在靠近,“聽着,夥計,我知道自己現在不正常,所以你得幫我!”

阮春堂深吸一口氣,槍口始終鎖定眼前這“怪物”的眉心,“怎麼幫?”

“跟我回去。”

“回去?”

“對,我需要哪個喪屍!”

喪屍?

爆了頭還活蹦亂跳的喪屍?

艹!

今天到底怎麼了,拍電影嗎,導演和攝像機在那?

“夥計,我們是隊友,你不能拋下我不管,你瞧,我現在很不好,我需要那個喪屍,它能讓我恢復正常。”

阮春堂稍稍活動了一下扣在班機上的手指,再次後退一步:“你怎麼知道?”

劉民的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系,露出一個異常震怖笑容,“我說過,我現在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