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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

這要是一般的化神,或者說釋聖有放棄重回那個位置上的覺悟,一場大戰再所難免。

然而,幾千年來,他所思所想,所作所為,無不是為了重回那個位置再做努力。

不管是陰謀也好,陽謀也罷,為了重回那個位置,他甚至一手扶植起了的黑木堡!

付出如此多的代價和努力,耗費了如此多的時間和資源——打?

這裡固然是他的主場,身處周圍,全是他佛家弟子以身殉道之後的精華!

如果拋開一切,勢必能將這個欺上門來的孽障拿下!

但拿下之後呢?

別人也許還眼饞他那‘集眾生之念、以身合道’的法門,他釋聖卻不稀罕,無法香火信念之類的變種,通玄界沒有,在他界,由佛門思想、道理、道法出頭的香火外道難道還少了?

大肆消耗與損毀佛門精華,就為拿下他?

不,不,佛門精華積累不易,如今已經顯得很是單薄,500年後就是答案揭曉的那一刻,生積都來不急如何能額外消耗?

那樣釋聖將徹底與那個位置無緣!

不能打!

但這並不代表着釋聖就拿蘇成沒有辦法。

“休得逞口舌之利,且待來日,我佛門必定精華盡出,踏平你那藏污納垢之所,到那時,你再說搬家已經晚了!”

蘇成的臉色已經徹底的冷了下去,“聖者這是在威脅我?”

“廢話不跟你多講,限你在十日內滾出我佛家地界,不然,這次大開闢,我佛門必定全力以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言罷,空中那巍峨的蓮花寶座就放射出萬千光華,凜然不可一世的佛陀也寶座一起在空中隱沒。

剩下蘇成原地屹立了一會,突然微微一笑,默默念道:“無膽之輩,只想因人成事,如此情形都不願拋開一切,做死中求活之舉,看來佛家已經不足懼,這地方還是能呆一段時日。”

再說釋聖從影子空間迴轉,在大雷音寺深處睜開雙眼。

接到的第一道訊息,就是了空師弟要求緊急覲見的消息。

釋聖知道他所為何來,不知為何,就悵然所失的嘆了口氣。

這時候他就有些懷疑,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轉念又想,那陰曆山明明已經在影子空間蘇醒,卻一直秘而不宣,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時何時發生的事,一直到四九天劫已經迫在眉睫,才隱隱有消息放出。

狼王儼然已經成了氣候,而且潛力還非同小可,這麼一個競爭者帶給釋聖的威脅要遠遠超過蘇成這個意外的麻煩。

想到陰曆山,還有陰曆山會在大開闢中出手,對陣道君,釋聖有些狐疑不定的決心又變得堅定起來。

這時,了空覲見。

不給他質疑和提問的空隙,釋聖一見到他就說道:“師弟你來的正好,此次大開闢,我佛家要全力以赴,你們三人也準備一下,到時候全力出手,務必將千幻谷掃平!”

“師兄,這是為何,吾等不是早就商議好了計策?”

釋聖嘆了口氣,道:“師弟剛剛可是感覺到了異常?”

了空想起片刻之前的悸動,驚駭之色一閃,道:“可是師兄和道君……”

“不錯,正是本座和那孽障全力出手,拼了一記!”

“結果呢?”

釋聖苦笑,“師弟你說呢?”

了空倒抽一口冷氣,道:“師兄竟不能奈何他了?”

“不錯,此輩興起才多長時間,卻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可悲、可嘆,我修士世界,儒釋道三大流派宗門,如果能稍稍放下成見,不做無謂的利益之爭,如何有此輩的生存土壤?”

“因此本座決定,再不能放任此邪魔外道利用吾輩的間隙而左右逢源了,為了表示誠意,我大雷音寺這次就盡起十餘萬嫡支!”

“師兄,你,你可要三思啊!”

“我已經深思熟慮,你回去後,替我走一趟外海,告訴那狼王,這次我大雷音寺全力配合,一定不予餘力的支持他,讓他放心!”

了空見釋聖已經有了決定,只能放棄勸說,憂心忡忡的答應了。

迴轉後,一個人靜思三天,第四天就帶着使命來到外海。

無憂谷的所在,是距離大陸上萬里的深海處,未出西南,一路上颶風、冰雹、靈潮、漩渦、海嘯……每一種事發之前都毫無徵兆,生生的將這一路變成了險途。

能直達無憂谷的航線很少很少,普通修士,再想和內陸旅行一樣,做着飛梭一路逍遙到目的地是不可能了。

再加上隱藏在海底的危險異獸和荒獸。

可以說,即使是在無憂谷已經開闢的地界,大海依然是異種們的天下,修士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將之納入掌控。

不提面見狼王所經歷的一些手續和波折,只說見到狼王陰曆山後,了空委婉的將釋聖的意思和他說了。

一張似笑非笑的狼首面具,遮住了陰曆山的面容,了空只能透過雙眼處的縫隙,看見他含笑而神秘的眼神。

“聖者的憂思,正是舍下現在最擔心之事。院主可能不知,那日道君藉助雷劫降臨,只是一絲氣息,已經讓吾深知其中的厲害。此僚他日必成吾等心腹之患,可慮之事正如釋聖所言,四大宗門各懷心思,才讓此異種成長到如今的地步。恕我直言,稷下學宮放任也是其中的重要根源!”

了空心中不以為然,面上卻連連致歉。

狼王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端起一杯香茗,悠然說道:“千里之提潰於蟻穴,所謂‘集眾生之念、以身合道’,實則是在斷送吾輩之根基啊。可惜可嘆,明眼一瞧就盡知的道理,卻沒有人宣之於口,更不用說什麼慎重其事。吾輩修士從何而來,是從千千萬萬的凡人、螻蟻中來。試問,如果以後修道之基,都要經過此異種點頭,吾輩修士還有什麼未來?”

了空聽着聽着就有些不耐煩了!

怎麼,我這邊剛剛遞過來一個由頭,你就趁着它只往上爬,還有完沒完了?

你陰曆山是個憂思天下、一心為公之人?

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也許看出了空的敷衍,狼王滿懷複雜情緒的幽幽一嘆,放下香茗,做了個送客的手勢,就閉目不言。

等了空走後,極東城城主姬東來從暗室走出,坐在狼王的下首,問道:“首座可知這禿驢的真實來意!?”

“無非是讓我放下後顧之憂,一心只找那道君死磕!這味道,遠隔萬里我都聞到了,不用他講!”狼王閉目說道。

“此輩禿驢最是可惡,前不久查明,一直暗藏在極幽重水之地的碩鼠,就有這群禿驢的手尾。說什麼鬼修,喚什麼‘小魔淵’,這是暗插在我們東海的釘子、毒瘡,此輩用意之深,早在五千年前就開始落子了,首座不可不察啊!”

狼王這時睜開雙眼,冷厲的光芒一閃,說道:“小魔淵不去說它,今日就說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