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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成一拳打碎了櫥窗的玻璃,警報器嗚嗚的鳴叫起來。

從模特身上扯下展覽的咖啡色風衣,為自己套上,又從旁邊的展覽位拿起一頂棒球帽戴起,轉身過來的時候,專賣店的店員已經衝出來了。

就像一頭獵豹,他衝進了雨幕中,不過幾十米,就將呼號痛罵的店員甩的不見蹤影。

在一處路燈照射不到的陰影里,蘇成眺望夜幕中的一個方向。

這個方向很好辨認,漆黑的雲層更厚,雷聲最多,閃電最密集……這些普通人覺察的不到的異常,在他的感知里卻異常的清晰。

靈對能量的感知是異常敏銳的,根本不受肉眼和光線的限制。

那個能量正在異常彙集的地點,有他剛剛試驗成功的那顆種子,也有被感染的一號體正在快速接近。

一個無聲的冷笑,蘇成的靈體蔓延出體外,忍着灼燒般的刺痛,浸入內衣外衣的纖維紋理,不太合身的風衣就宛如活物一般拉伸收縮,自動貼合了這具驅殼,不僅將他包裹的嚴實,還給了他最合適的運動空間。

植物纖維更加的緊密和堅韌,成為了一個外殼,抵抗外界環境侵襲傷害的外殼,也為他套上了一層鎧甲,對一般程度的物理傷害有了足夠的防禦力。

準備好這些,他重新鑽進雨幕,在路口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

“去哪?”出租車司機漫不經心的問。

蘇成張了張了嘴,半晌才艱難了吐出一個字:“那……”

“去哪?”司機有些不耐煩。

蘇成向能量異常彙集的方向指了指。

“感冒了,嗓子不舒服?”司機看了眼指的方向,想當然的得到一個答案。

蘇成摸着脖子,點了點頭。

“噢,第一人民醫院……”

出租車啟動,蘇成慢慢的靠在了椅背上,嘗試着,胸膛起伏了一次,但吸入的空氣卻像是烈油,滋的一聲微響,一股淡淡的輕煙漂浮而出。

“什麼味?”司機透過後視鏡向後瞥了一眼。

蘇成忍着巨大的痛苦和由之而來的負面情緒,搖了搖頭。

越是向那個地點靠近,雨勢就越大,路上的積水來不及排泄,已經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沼澤,除了車,行人稀少,異常而有些粘稠的黑暗中,城市的彌紅燈帶着一點怪誕而恍惚的色彩,就像蒙上了一層什麼東西,讓人在不自覺中產生輕微的焦躁情緒。

不歡迎,不歡迎……

這裡的每一口空氣,每一滴雨都在像蘇成表達這樣的訊息。

對普通人,則是隱晦的警示,就像在無聲的述說:離開,馬上離開這裡。

出租車停在一個紅綠前,成群結隊的老鼠不顧瓢潑的雨和路面上的沼澤,從一輛輛汽車前蜂擁而過。

出租車司機和其他車裡的人一樣,驚訝的看到這一幕,議論紛紛。

車載無線電里的人聲,也在聊着同樣的事。

異常不僅僅體現在這,而是以能量異常彙集的地點為圓心,波及了一個極大的範圍。

該死的感染體!

蘇成在心裡咒罵。

元祖大靈——蘇的一部分,與感染體融合,變成了一個連他都無法有效控制的怪物。

最初,蘇成還能施加影響,沒想到實驗體一醒來,事態就超出了他的控制,也逼迫他不得不採取斷然的措施。

死屍和活物終究是不同的。

感染的死屍靈魂已經消散,即使是重新站起來,也只有對血食和靈魂的渴望,也只有相互吞併而一步步的完整的本能。

活人感染就不一樣了……

一輛警車,嗚嗚的從旁邊沖了過去,恰好這時,綠燈亮了,出租車啟動,蘇成又開始向那個異常的地點靠近。

殺了感染體!

他下定決心。

十幾分鐘後,第一人民醫院的門診大樓已經遙遙在望,到了這裡,肉眼都能看出大樓上空的異常。

厚厚的雷雲無比漆黑,雲層壓的很低,還有隱隱約約的電光在雲層中懸而未發,反而將這一片小天地照射的影影綽綽。

路燈和裝飾的燈光的都有些閃爍,大量的警笛聲從四面八方靠近。

又有一群驚慌失措的人,迎着出租車前進的方向沖了過來,車載無線電里,其他出租車司機傳的話聲已經炸了。

“怪物,怪物!!”

人群驚慌失措的從旁邊跑過。

出租車停下,司機驚疑不定跟蘇成說了幾句什麼,然後擦拭前窗玻璃,瞪大眼睛向外看去。

路上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車輛,剛剛那一群跑過之後,看不到一個人影。

雨大的一些詭異,雨幕簡直連綿不斷,車燈也只能照射出十幾米。

一聲悶響,司機回頭一看,後排座上哪還有人,大雨從撞開的車門飄灑進來,讓他咒罵一聲,趕緊探身過去,將車門關上。

就這麼一會功夫,就找不到蘇成的蹤影了,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怪味,司機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

……

復州市第一人民醫院,一樓門診大廳。

一片狼藉中,劉民擰起了一個昏迷的中年婦女,喃喃低語着:“他來了,他來了……”然後張開嘴,對着中年婦女深深的一吸!

中年婦女身上的血肉立刻沸騰,肌膚在一個剎那間破碎,血肉在飛離軀體前變得粉碎,無比濃稠的血霧與劉民的大嘴連接,幾秒鐘而已,中年婦女就乾癟下去。

最後,一具慘白的骷髏掉落在地上,劉民打了響指,骷髏那空洞洞的眼窩內亮起淡淡的紅光,然後又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咔咔咔的走到他的身後,與幾十具同樣的骷髏排成一個整齊的隊列。

劉民的體型已經膨脹成一個巨人,頭上的裹屍布不見蹤影,完好如初的五官,濃密的頭髮,健康而又富有生命力的皮膚與肌肉紋理……

“我說他來了,你聽沒聽見?”他又是焦躁又是恐懼的對躺在排椅上的阮春堂嘶吼。

阮春堂看起來傷勢不清,四肢都已經斷了,全身上下血跡斑斑,虛弱的動彈不得。

“怪,怪物!”堂看起來傷勢不清,四肢都已經斷了,全身上下血跡斑斑,虛弱的動彈不得。

“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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