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暫的交談，巴里特發現眼前這個名叫喬瑞爾的老人，並不是那種十分危險的人，只不過在性格和思想方面有些偏激。

這個世界上偏激的人可不算少，多他一個也沒什麼，難道還能讓整個人類滅絕了不成？

“你為泰莉莎伯爵夫人製作的藥劑，具體是什麼效果？為什麼能夠讓她重新恢復青春？”巴里特詢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還有，藥劑副作用是什麼？”

“是有人派你過來打探‘喬瑞爾84號藥劑’配方的么？”老人警惕的詢問，“是誰？難道是我的上任僱主哈倫特男爵？”隨後他又自我否定了這個答案，“應該不是。我完全治好了困擾他多年的皮膚病，哈倫特男爵應該感激我才對。況且那些新長出的鱗片還能起到很好的保護和偽裝作用，就和戰蜥人身上的一樣，我自己都沒想到能有這樣的神奇效果！”

那位男爵大人沒僱傭刺客追殺你，就足以顯出對方的大度了！巴里特腹誹着。

“哼，反正我是不會把我的配方告訴任何人的，除非對方以我的性命相要挾！”老人十分硬氣的說道。

貌似我現在就能這麼做，“放心，我並不想知道你的配方。”巴里特用武器拍了拍喬瑞爾的肩膀，“只是想了解下藥劑的作用，僅此而已。據我所知，幾乎沒有法師能夠做到這點，無論他多麼強大。”

如果這位老人一直不肯說，巴里特也不打算勉強，而是準備離開。這和他的任務無關，只不過是順便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而已。

“嗯……，其實這並不是什麼難事。”老人低頭看了一眼依然放在自己脖頸附近的利刃，“你只需要抓出那突然閃現出的靈感，然後運用自己獨特的創造力，最後再配上一雙能發掘價值的智慧雙眼。”

喬瑞爾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實話，‘喬瑞爾84號藥劑’的發明過程有些偶然，它所附帶的那種恢復容顏的效果，並不在我最初的計劃之內……”

好像很多藥劑的效果都不在你的計劃之內！

“生物衰老的過程十分複雜，為什麼有些生物居然可以永生不死，完全逃脫時間的懲罰？而有的生物壽命卻極其短暫，哪怕一生都健健康康，卻依然活不過百年？”藥劑師喬瑞爾看向巴里特，“你知道其中的原因么？”

巴里特搖了搖頭，臉上沒什麼變化，但心裡卻着實有些震撼。難道眼前這個傢伙知道？他的好奇心變得更加旺盛。

“很遺憾，我也不知道。”老人攤開手很隨意的說，“我當初其實是打算做一種可以治療禿頂的藥劑，這種藥劑如果發明成功，肯定會大賣！你到時也會需要的。”他對巴里特說，“我以前也有一頭十分濃密、柔順的頭髮，不過現在……”

“不，我那時候會把自己再次剃光。”巴里特面無表情的說。他此時留的是標準的諾德長發，就是頭頂帶有錐辮的那種蠻族髮型。

“隨你，反正這種藥劑也沒發明成功。”老人用手指捏住肩膀上的劍刃，朝外挪了挪後，又繼續說著，“當我將製作好的藥劑餵給那些掉光了毛髮的兔子時……，哦，值得一提的是，我的脫髮藥劑發明的卻十分成功，你需要麼？只需要一小勺，就能讓你全身的毛髮都掉光，不留一絲痕迹！只是掉光之後的一周，你的身體可能會莫名的有些癢，不過不要緊，一周之後瘙癢的癥狀就會完全恢復正常。然後你的身體就能像剝了殼的白煮蛋一樣光滑。”

“告訴我，兔子怎麼樣了？”巴里特又將劍刃挪了回去，示意對方不要胡扯。

“別急，我正打算告訴你！”老人乖乖說道，“那幾隻兔子身上連一根毛都沒有長出來，可是樣子卻變的有些特別。我當時並不確定那種特別的樣子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說實話，在我眼裡，沒了毛的兔子其實長的都差不多。”

“然後我又將藥劑摻在牛奶里，餵給了路邊的一個乞丐，並跟蹤了那名乞丐三天左右的時間。說實話，跟蹤乞丐的過程實在有些辛苦，我多麼希望能有人主動點來做我的實驗品。”他側頭看了巴里特一眼。

看來你根本沒吸取教訓，“結果呢？”巴里特用劍身拍了拍對方的臉。

“乞丐在喝完藥劑的十小時後，開始慢慢恢復年輕。其容貌改變的十分明顯，雖然那名乞丐外表邋裡邋遢的，但是你依然能很清楚的分辨出前後的不同。”藥劑師喬瑞爾嚴肅的說，“這種年輕的效果持續了大約六個小時，然後乞丐就又慢慢變得比以前還要衰老、虛弱，彷彿下一刻就要死去。衰老的效果持續了大約六十個小時，之後乞丐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六個小時的年輕換十倍時間的衰老？”巴里特對此感到不可思議，“即使這樣伯爵夫人也願意服用？”據他了解，這位伯爵夫人的年齡可着實不小了，再衰老下去可真有喪命的風險。

“不，那只是最初的版本。”藥劑師喬瑞爾解釋，“之後我又進行了許多次的改進，現在‘喬瑞爾84號藥劑’可以讓年輕的時間延長至十二個小時，衰老的時間也一樣如此，這樣加起來正好是一天！不過……”他猶豫了下。

“不過什麼？”

“不過就是需要每天都得服用才行，否則身體就會變得異常痛苦，反正那個乞丐看上去就很痛苦。”藥劑師說，“那個乞丐在斷葯的第三天自殺了。後來我又找了另外一個乞丐，反正無論在哪個城市，你總能找到這些人。第二更乞丐堅持了五天，之後一頭撞死在了廣場的噴泉上……”

我收回最初下的判斷，你這傢伙偏激到對生命沒有半點尊重，“伯爵夫人知道這些事情么？”巴里特沉聲問道。

“當然。你以為我會害她，我還指望着泰莉莎夫人對我的資助呢！要知道找一個不經常跑到你實驗室去麻煩你的僱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藥劑師說，“我將所有後果都告訴了我的這名僱主，但顯然你無法了解‘青春’對於一個女人的重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