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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所謂的靈魂能量又是什麼東西?誰來給我這個獎勵?巴里特皺着眉頭、抿着嘴唇看着眼前這些奇怪的文字。他額頭上的花紋刺青因為皺眉的動作而擠在一團,樣子像是一朵即將綻放的黑色鳶尾。

這些文字居然不受控制的主動跳了出來,巴里特的心裡對此着實有些恐慌。還有那彷彿歌劇中旁白一樣的任務描述,使巴里特恍惚中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歌劇中,站在台上供他人欣賞的演員。

巴里特不喜歡歌劇,不喜歡那些演員在歌唱時的古怪唱腔。為什麼不能用正常的聲音好好唱歌呢?身為一個諾德蠻子,他很不理解那些貴族們經常去聽的所謂高雅藝術。

我寧願自己演的是一個小丑,也不想用那些或高昂、或低沉的聲音去歌唱。巴里特胡思亂想着。但我不太會逗人發笑,他又有些猶豫。

“怎麼?有什麼問題么?”老威爾看着巴里特,“你看起來似乎又感到了迷茫,難道這個任務讓你為難?不過我得多說一句,你的眼神似乎並沒有聚焦到這張任務薄上,除非你和我認識的一個狗頭人一樣,是個斜眼。”他笑了笑。

老威爾的話讓巴里特回過神來,蠻子冒險者使勁晃了晃腦袋,發現眼前的那些文字又消失不見。

再這樣下去,終有一天我會精神錯亂的,變得和家鄉鎮上的那個‘瘋子湯姆’一樣,每天都恍恍惚惚的,滿口都是讓人聽不懂的囈語。

鎮上的孩子都喜歡欺負‘瘋子湯姆’,包括巴里特。因為‘瘋子湯姆’不僅瘋瘋癲癲的,而且又小又矮。雖然他其實是一個純種的諾德人,而非像巴里特這樣的混血,但是從個頭方面卻絲毫看不出這一點,而是像個侏儒一般。

被欺負的緊了,‘瘋子湯姆’也會說些狠話,他會抱着頭一邊跑一邊喊:“你們給我等着,等我有十點法力值的時候!”

巴里特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事實上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去在意一個瘋子的話語。

該死,現在不是想這些雜七雜八事情的時候,巴里特抬起頭,發現老威爾、半精靈以及食人魔都在看這他。

“不,不是任務的問題。”他解釋着。深呼一口氣,巴里特又仔細看了一遍手中羊皮紙上的內容,上面只是描述了此次任務的目標和所能拿到的報酬,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東西。

羊皮紙右下角印着兩個圖案,其中一個圖案是魔法七芒星,那是魔法協會的標誌;而另一個圖案是一張被釘上了匕首的羊皮紙上,那是冒險者行會的標誌。

這說明這個任務的發布者是魔法協會內的某位法師,而魔法協會又將任務下派到了慕雅城邦的冒險者行會中。

“確實有些事情讓我迷惑。”巴里特將羊皮紙卷上,用藍色綁帶系好,又遞迴給了老威爾,“但不是這個任務。”

“如果可以的話,不妨和我說說。”老威爾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巴里特。

“您......”巴里特看了一眼對面的威爾法師,猶豫了下,然後彷彿下定決心一般,將左手的手指伸向旁邊酒杯中,那裡的黑麥啤酒還剩淺淺的一個底。

巴里特用被黑麥酒潤濕的手指,在桌子上橫平豎直的比划著,一個“日”字被他規規矩矩的畫了出來。

他思考了下,似乎感覺一個‘日’字並不足以說明問題,又再次用左手的食指沾了沾杯底的黑麥啤酒,然後慢慢的將‘志’字也寫了出來。這個字他寫的很慢,但完成後仍舊有些扭曲變形。

“您認識這兩個字么?”巴里特指着桌面上用黑麥啤酒畫出的‘日誌’,問向又開始抽上煙斗的威爾法師。

法師們總是很博學的,旺盛的好奇心和強大的力量讓他們幾乎什麼都想去研究一下、了解一下,所以總是給普通人一種無所不知的感覺。事實上整個法師群體也確實離‘無所不知’差不了太多。

眼前這位威爾法師自稱活了200歲,想必知識應該是很淵博的,巴里特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少許幫助。

老威爾俯身仔細看了看,不由得皺着眉頭沉吟了一下:“你確定這些圖案是字?而不是某種印記?我們都知道,法師們給自己創造的那些法師印記,大多都很特別。”

“它應該是個字,也可能是某種符文,但不會是某種印記。”巴里特回答。

印記是孤獨的、不合群的,就像他一樣,即便加入到了‘下流小說’冒險隊,也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而文字和符文會有‘兄弟’,它們會團結在一起,以不同的羅列形式來展現不同的含義。

“在我200年的記憶中,整個大陸上並沒有任何一種文字是這種結構的。”200多歲的威爾法師思索着,仔細揣摩着桌面上的圖案,“不過從它們結構上的關聯來看,確實很可能歸屬於某種尚未被人知曉的文字種類。”白色的煙氣從法師的鼻孔中噴出,讓巴里特想到了迷霧森林的霧氣。

“文字並不僅僅代表着含義的表達,它更影射着一種文明的誕生和演化。而且最原初的文字和語言還具有着十分強大的力量。”威爾法師似乎有些好為人師,“法師內部流傳的一種觀點,這種觀點認為最初多元宇宙中只存在着一種文字和語言,而這種文字只能被極少數比傳奇法師和神明還要強大的多的生物所使用。”

乘着興緻,威爾法師對眼前幾個傢伙講訴着一些不為人知的傳說,“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因素,在某個無法考究的歷史時間點上,這種單一文字中的一部分被那些強大的存在剝離了其中所蘊含的力量,使得更多物種都能夠學習使用。之後在漫長的歷史蛻變中,被剝離了力量的原初文字漸漸演化出了現在諸多的種類,即便是現在,你仍能發覺一些特別的痕迹存在,就像通用語、高等精靈語、以及只存在極少文字的獸人語中,他們對於‘母親’兩個字的寫法,都是大同小異的。”

他說完,沉默了一下,用眼睛掃視了一圈眾人,然後又說:“當然,這只是一種無法考究對錯的觀點而已。”

“如果它們......”法師指着‘日誌’兩個字,眼神有些發亮,就像一個孩子在無意中發現了一個新奇的玩具:“確實是某種文字的話,通常來講,還應該有其他更多同類存在,這無疑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那麼你是否還知道更多呢?”

“這個……”巴里特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