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也就是開玩笑，做業務部經理這麼久，也就是圖的一時嘴巴痛快，太多的教訓告訴他們，現實遠遠比自己的心情重要。

痛快可能換來的就是被打壓的沒有生存空間，她們是在做生意，不是在享受發泄的快感。

就像做保鏢一樣，客戶你永遠沒有挑剔的資本，遇到什麼樣的客戶全看運氣。

遇到好的，那麼算是你運氣好，大家很好相處一場，圓滿完成任務，好聚好散。

遇到不好的，你也只能忍着，受着，最多實在忍不住，來個換人辭職，可你總不能把人打死打殘。

那麼這一行只能封殺你。

這就是無奈。

行業有行業的規則。

不是不允許你反抗，是你的反抗要適當。

既保護了自己的權益，還要不被人視做瘋狂。

這有本質區別。

“那鑫瑞集團放棄？”

這是妥協，可是也是減少損失，但是難免胸中會有憤懣。

齊寒月搖搖頭。

放棄！

也許今天之前，鑫瑞集團的合約是可有可無，並不強求。

但是今天被這個楊經理噁心了一場之後，恐怕齊寒月還真的被激起了強烈的不屈。

要是憋人還罷了，李哲南這裡也會遇到這樣的奇葩，那麼李哲南活該背鍋。

她齊寒月也不是誰都能咬一口的菜。

欺軟怕硬誰不會。

不教訓教訓楊經理，李哲南恐怕也會看笑話吧。

她拿不準李哲南是個什麼心態。

要說李哲南不準備履行合約，絕對不是，李哲南到現在為止都是全力配合的模樣。

要說履行合約，看看派來的人，這都是什麼玩意兒，不是誠心的，也要她相信。

好吧，她姑且就當做李哲南是故意的對待，想要藉著這樣的猥瑣男攪黃了這次的合作，讓她知難而退。

要是這樣，那李哲南做夢吧。

“不，我倒要看看，鑫瑞的底線是什麼。”

騷擾齊寒月的代價可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蘇寧忽然感覺背後有點發涼，是被齊寒月的表情給嚇到。

這丫頭肯定不懷好意。

唉，李哲南要倒霉。

齊寒月簽下名字，把文件夾還給蘇寧。

蘇寧出去。

齊寒月撥通李哲南的電話。

這可是她特意在鑫瑞李哲南的辦公室要到的專線手機。

除非李哲南已經連夜換了電話號碼。

否則，李哲南避無可避。

“你好！”

電話里果然傳來李哲南的聲音。

“李總，你好，我，齊寒月！”

果然，那一端立刻靜謐了五秒鐘。

“齊總，我在國外處理公司緊急事務，鑫瑞的招標合約事宜已經安排了策劃部的楊經理全權負責，有什麼事情，你盡可以找他，一切都跟我在操作是一樣的，不會有問題。”

李哲南揉了揉眉心，這還沒完沒了。

看來齊寒月也是個難纏的，這手段用起來層出不窮，救命之恩不好還。

他怎麼那麼倒霉，齊寒月誰不遇到，偏偏遇到自己。

他可是打聽了一圈，五個人誰都沒有被齊寒月纏上，除了他。

那天他怎麼那麼不開眼，非要心血來潮去參加招標會，這一下子算是毀了。

問題是齊寒月也不如想象中的那麼大氣，眼見着有利可圖，上趕的速度，太令人不齒。

可他還沒辦法拒絕，下一次要把這個電話號碼拉黑。

“李總，你要是不想履行這個承諾，男子漢大丈夫大可以說明白，我齊寒月既然敢拆炸彈，也不是那種非要攜恩圖報的人，這一次正好是遇上了鑫瑞招標，我才覺得與其讓李總一直欠着人情於心不安，還不如大家把事情圓滿的解決，無傷大雅，還是李總力所能及的報恩，各取所需。

不過李總卻安排了一個這樣的經理來噁心我，那麼我想您就別怪我獅子大開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范我，我必打回去。現在我對於這樣的合約已經非常不滿意，你先毀約在先，那麼別我不客氣，合約我齊寒月還看不上，不過是區區一個億，我不缺這個錢。

我會開記者招待會，出示手中的契約，要求契約上的五位當事人到場履行我的要求，這是你們欠我的，要是你們五大家族都不要臉不承認，那我齊寒月甘拜下風。”

掛上電話，根本不給李哲南思考和解釋的機會。

不拿出厲害的這五個人當自己好欺負。

這麼多年她不想去提要求，那是因為她不想去惹事，可是要是真的惹起事來，還真的不害怕。

低調一點，就被人當做軟弱。

那就讓四季直接上升到一個高度，讓所有人都不敢小覷。

欺負我的都給我死一邊去。

楊經理這樣的死色狼，都給她有多遠滾多遠。

誰再敢惹四季，惹她齊寒月，她不介意讓他徹底聞風喪膽。

四季實在是弱小的，這一次也讓她明白，這些她以為循規蹈矩的老老實實做人，平凡人的日子是不錯，可是卻要面對別人的壓榨，與其被人壓榨，不如作惡多端，她去壓榨別人吧。

就比如這個找死的楊經理，那雙手噁心了她半天，那她不介意斷他飯碗。

電話響起。

齊寒月等着響了十下，才悠悠的接起來。

不急，她一點都不着急。

現在需要着急的不是她。

李哲南氣急敗壞的聲音，讓他這會兒多了人氣，剛才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一副拿她當做噁心的吸血蟲的高尚模樣。

真的讓人很不爽。

這五個人真的欠收拾。

“齊寒月，有話好好說，我是真心想要簽約的，也是這樣吩咐的，底下人做的哪裡不和你的心意，可以說出來，沒必要意氣用事，牽扯到其他人，這種事情沒必要搞得人盡皆知，我們五家絕對都是有誠意還這個人情的。我可以代表其他幾家承諾，只要你開口，無所不從。

我們不是小人，你也不需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李哲南說道做到。”

語速很急，看得出來是着急了。

“李總，我齊寒月沒權沒勢，得罪不起您這樣的老總，羞辱人誰不會，沒有你的暗示，誰會膽子這麼大，我一個年輕女孩子，臉皮薄，架不住談個合約還帶耍流，氓，我還是乖乖的找媒體介入，大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起碼不會被陰謀詭計了。”

齊寒月繼續掛上電話。

這一次李哲南沒再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