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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淑惠的卧室門關上了,她完全不知道,門外面的牛莉莉此時已經跌坐在了過道的地上,“哎喲,哎喲”的叫喚着。

不過她叫了好幾分鐘也沒有引來鄭淑惠,最後她也不裝了,站起身氣勢洶洶的抬腳就踹上了卧室門。

“砰砰砰”連續好幾聲,總算驚動了正坐在梳妝台前一邊梳着頭髮,一邊想着情郎的鄭淑惠。

第一腳踹門聲響起,鄭淑惠臉上的笑意就一下子不見了,一把將手裡的梳子扔到了梳妝台上,站起身就朝着屋門走來。

大戰一觸即發,鄭淑惠黑着臉來打開門,只是很意外,門打開的時候,卻沒有在過道里看見牛莉莉的身影。

鄭淑惠胸口那口惡氣,怎麼都消不下去,轉身又來到客廳看了看,也沒有看見人,又轉身來到自己卧室門口,不過這一次,她看向的是對面關着的這道門。

“砰砰砰”的踹了幾腳,大聲的叫道“牛莉莉,開門,有本事惹我,你躲幹嘛,出來,有本事出來我們當面鑼對面鼓的對着干一架。出來啊,躲什麼躲。”

正當她當面叫得起勁的時候,卧室門突然之間從裡面拉開了,不過露出來的並不是牛莉莉的臉,而是鄭樹汶那張無奈的臉。

“淑惠可以了,別鬧了成嗎?當哥求你了。”鄭樹汶雖然不知道兩人怎麼吵起來的,他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媳婦牛莉莉在過道里踹着鄭淑惠的卧室門,把他嚇得不輕。

他果斷出手,把牛莉莉拉進了卧室,剛準備問她原因的時候,屋外又響起了鄭淑惠的罵人聲,牛莉莉幾次想要出來應戰,被他下死力給攔下了,現在能在屋裡不出聲,還是他直接答應給她買三條裙子得來的結果。

這幾年兩個女人之間吵來吵去的日子不要太平凡,幾乎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如果那一天突然不吵了,估計他還會不習慣。

鄭淑惠看着鄭樹汶愣了一下,原本還不想輕意妥協的他,在想到男朋友肖又綺之後,一下子改變了主意。

“行,不讓我吵,我給你面子,不過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鄭淑惠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看得鄭樹汶頭更痛了。

“說吧,什麼條件?是要買衣服還是買化妝品,只要你提,我一定滿足你。”鄭樹汶完全是一副花錢買安心的態度。

那裡知道鄭淑惠這一次並不是幾十或者幾百塊錢就能解決的問題,她有了更高的追求。

她朝鄭樹汶招了招手,把人引進了自己的卧室,拉開梳妝台前的凳子,把他按坐下來,自己坐到了對面的床沿邊。

“哥,你知道肖又綺的哈,我男朋友,今天他向我求婚了,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做為你的妹夫,鄭家的女婿,你看你是不是幫幫他,至少職位上往上提上兩級怎麼樣?這個要求簡單吧。”

鄭淑惠完全一副鄭樹汶佔了便宜的態度,讓對面的鄭樹汶都被她氣笑了。

“升兩級,呵呵……如果我沒記錯肖又綺剛來單位半年,他是建了什麼功還是有什麼勞,抑或是他是我爸嗎?一個妹夫,今天是明天都有可能不是的人,讓我幫他升兩級,鄭淑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你真當我們鄭家在京城可以橫着走了是吧?你能耐,你自己辦,求我幹嘛。”

鄭樹汶頭一次對鄭淑惠這麼硬氣,說完也不給她反應的時間,起身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鄭淑惠直到聽到對面的關門聲才反應過來,站起來,又一次來到對面的門前開始踹門,不過這一次不管也怎麼踹怎麼喊,都沒有人再來開門。

相反是隔壁的鄰居在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下去的情況下來敲響了大門。

鄭淑惠聽見敲門聲,怒氣沖沖的衝出去開門,看到門外是京市的一把手家的保姆阿姨,她總算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些什麼。

“你好,打擾了,袁阿姨讓我來問問,你們家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保姆阿姨的應對非常得體,讓鄭淑惠這個大小姐,也不得不收斂起脾氣。

她客氣的先阿姨道了謝,又說了些抱歉之類的話,在阿姨不放心的眼神下狼狽的關上了屋門。

有了這一個打岔,鄭家總算消停了。

鄭淑惠不是怕那個傳話的阿姨,而是怕叫她來傳話的人,大家都是上層人士,據說一把手的家勢比鄭家只高不低,這樣的背景人物,即使不能交好,她也不敢交惡。

這一點是她在這幾年的挫折中學會的一個道理。

鄭淑惠安靜了,並不代表牛莉莉也安靜了,此時卧室里的戰爭還在繼續。

牛莉莉不屑的看着怒氣沖沖回到卧室的鄭樹汶“怎麼?被你那個賤貨妹子氣着了?呵呵……活該,誰讓你們鄭家上輩子沒有積德,生了這麼一個賤貨呢,不僅賤,還是個賊,要是按我說的,就把她攆出去,她不是能耐嘛,和家裡不是斷絕了關係的人,她好意思再回來,呵……。”

“閉嘴吧,你說得那些是什麼話,她再不好,也是我妹,親妹妹,你別忘了,你現在住的也是我爸媽的房子,你憑什麼攆她走,說不得我爸媽把我們攆出去才是真的,還有,她好或者不好,不用你提醒我,我自已會判斷,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鄭樹汶吼完,又一次站起了身,這一次他卻不知道該去那裡,不過再看了看兩間卧室的門之後,他還是提着包無奈的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這個家,他是一百個不願意回來,天天吵,她們不煩,他都煩了,還是去單位辦公室將就一晚上吧。

鄭樹汶走了,屋裡聽到關門聲的兩個女人,同時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誰也沒有起身來攔一下他。

對於他的出走,兩個女人早就已經習慣,覺得可有可無,沒有他在,她們照樣可以過得很好,睡得很香。

很快兩個女人都各自洗漱好,躺在寬寬的大床上,帶着微笑入了眠,只留下鄭樹汶在辦公室里半夜都沒有辦法休息,心情還是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