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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是玉門關的天然屏障。

想當初,昌盛帝敢讓陸陽春守玉門關,也就是因為長興侯重新收並了西州。

可是長興侯卻是大皇子的岳父,不僅昌盛帝防着他,就是崔皇后那時候也防着他,等到七皇子做了皇上,雖然對他的防備之心不如之前那般重了,但誰也沒有提醒他要將人給換了,因為在大多數人眼中,此時的玉門關已經高枕無憂,就算要死人,先死的也是王惟一和清陽長公主,玉門關安全着呢。

可西州諸地,之前本屬於各個小型的游牧部落,後來他們雖然歸順了大周,但總覺得多了不少約束,不像之前那般自由,長此下去受到吐蕃的挑拔之後,很快琵琶別抱,和吐蕃裡應外合,叛變了大周,輕易地給對方開了方便之門,讓他們長驅直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玉門關。

顧鉞此時已經接詔入京了,王琳芝此刻正獨自坐在臨着南窗的羅漢床上,愁眉不展。

她倒是不擔心玉門關。

就算陸陽春再無能,畢竟長興侯留下的班底還在,只要不故意作死,堅守十天半月完全不成問題。而陸陽春的為人,雖然有些自私刻薄外,但此人卻最善於心計,又陰險狡詐之極,最是惜命和愛慕富貴,如今陸家已經不成氣候,完全靠着他那皇家女婿的身份支撐着,若真放了吐蕃入關,他就是遺臭萬年的罪人,除了死守之外,他根本別無選擇!

等陸陽春守上十天半月,朝廷的增援早到了!

讓王琳芝擔心的是她的父母。

西州諸地本就是兼并的游牧部落,這些人看着大周強大的時候,自然是一心想着俯首稱臣,想貼過來撈一些好處,可一旦大周出現風吹草動,他們便開始蠢蠢欲動。

但此時的大周,經早已經不是太祖太宗時期的大周,甚至比不上吳太后當政的時候,而當今皇上又是一個沒有什麼抱負的性格,很可能為了自保,根本不會對西州進手任何援手。

在這樣的情況下,獨自守在那裡的人實際上是孤立無援的,後果她根本不敢想象。

理智告訴她要冷靜,可她的心根本靜不下來。

因為武昌離玉門關尚遠,她手上的坻報雖然是才送到的,但實際上事情卻發生在好幾天之前了。

“收拾東西,明天一早上路,我們去京城!”唯有到了京城,才能更快的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處於危難境地的是她的父母雙親,恁誰在這個時候也很難冷靜下來。

瓔珞領命去了。

說是收拾,可是主子交待得這般急,也就只能收拾些急用的東西了。

可就算這般,到了早上的時候,也收拾出了七八個箱籠,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四胞胎的。

還好王琳芝有自己的護衛,倒不擔心如何帶這些東西,此刻又剛好不冷不熱,倒也適合趕路,唯一讓人擔心的是四胞胎的身體,他們畢竟年紀還小,不怕別的就怕一不小心生病了。

王琳芝想了想,也學着清陽公主那般,吩咐下人道:“去後花園,取一包新鮮的泥土帶上。”

剛好身邊伺候的都是老人了,知道這是預防小孩子水土不服的,忙領命而去,仔細地選了那些乾淨細膩的黃土包了一個包裹,放到了馬車上。

回頭再看,王琳芝坐的馬車早走的沒影了。

“郡主前面先走了,晚上大家再一起在驛站里匯合。”留下的護衛盡心解釋道。

相較於王琳芝的心急如焚,程靜姝表現的可就鎮靜多了,儘管她和那些個不知情的護衛們的事情東窗事發了!

七皇子在柳皇后派人有心的“提醒”下,終於忍不住悄悄地來看了程靜姝一回。

原本他以為這個女人會在冷宮裡自省,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她跟三個男人在一起的不堪的畫面,更另他憤怒的是,這個賤人居然還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

七皇子到底年輕氣盛,又沒經過這樣的事,只覺得喉嚨一陣腥甜,直接氣得吐氣了。

“你這個賤人,怎麼可以如此水性楊花,沒有任何羞恥之心?”等他再醒過來,那些護衛們已經離開了,唯有程靜姝獨自在那裡得意地哼着小曲,七皇子終是忍不住衝過去,扯着她的頭髮質問了起來。

程靜姝卻看着七皇子笑了起來,“你這個蠢貨,若是沒有我,你以為你能當上皇帝?可你居然聯合外人來對付我!我可以送你上位,當然也可以再讓這皇位上換個人!”

七皇子氣得直抖。

“當年若不是鳳香和母后收留你,你早被程家給生吞活削了,可你竟然不想着感恩,竟然悄悄地對我母后下手!”

七皇子做了皇上,沒多久就追封了吳惠妃為皇后,是以在這兒稱吳惠妃為母后。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這個人神共憤的女人,還指望她對他感恩戴德,怎麼可能?

“你是說吳惠妃嗎?她這個毒婦,本來就該死!”程靜姝徹底地放棄了偽裝,在七皇子面前露出了她那陰毒狠辣的一面。

“她若是不死,你會有今天?不僅是她,就是鳳香那賤人吃人肉,也是我做的手腳,憑什麼只能她們欺負我?憑什麼?”

程靜姝狀惹癲狂。

七皇子一向最怕她發怒,而她現在也在賭,賭這樣能讓他回憶起她的好處來,能產生一點仁慈之心,不要現在殺了她,只要她現在不死,等吐蕃攻入京城,死的就是眼前這狼心狗肺的男人了。

可她卻忘了,七皇子也是個男人,別的都能容忍,但卻無法容忍自己帶上綠帽子這件事。

“將這女人,給朕千刀萬剮,立刻執行!”七皇子咬牙道。

程靜姝終於動容。

“你敢!你若殺了我,信不信吐蕃馬上攻入京城,坐上你現在的位置?”

七皇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根本無動於衷。

這個女人最是狡猾,如今黔驢計窮,又開始來威脅他了嗎?

程靜姝卻笑了起來,“不信我的話,你盡可現在就動手!”

跟着的內侍忙扯了扯七皇子袖子,“這女瘋子胡言亂語,一派胡言,還請皇上不要計較,將人交給慎行司,到底怎麼回事,一問就知道了。”

程靜姝已得意地笑了起來,“哪用那麼麻煩,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吐蕃是我勾結的,毛家和柳家也被我掌控,就是陸陽春……”

七皇子不等她說完,已冷然一笑,“將她的舌頭給拔了,然後再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