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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許良才傳訊,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威勝王就被另外一個人名喚葉高義的人蠱惑了。”

姜伯庸給自己和姜元羲倒了一杯茶,淡聲道。

姜元羲挑了挑眉,“被另外的人蠱惑了?蠱惑威勝王什麼?”

“聽說威勝王在自己王府里新建了一個宮殿,名為宣光殿。”

姜伯庸的話,讓姜元羲嘖嘖稱嘆,“光,有光明之意,卻也有滅光、死光這些意思,太子名諱宣,其他人難說,不過若是威勝王,那肯定是想要太子死的意思了。”

緊跟着就是另外一個疑問,“我們讓許良才混進威勝王身邊,展露他的才華,想着威勝王若是不蠢,必定會對許良才委以重任,時長日久之後,許良才再暗中鼓動威勝王與太子作對,最好讓兩人自相殘殺。許良才還沒動,就被人搶了先手,這個人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

姜伯庸微微眯了眯眼,“按照許良才的觀察,他覺得那個葉高義是故意這般說的。”

姜元羲喝了口茶,“那麼,這個葉高義,是誰的人?”

姜伯庸默了默,而後搖頭,“沒查出來,他的戶籍、來歷,沒有絲毫破綻。”

姜元羲淺淺一笑,“那五哥你怎麼看?”

姜伯庸神色一正,很是嚴肅,“我們遇到對手了!若不是許良才奉了我們的命令潛伏在威勝王身邊,根本看不出這個葉高義的不妥,據他所說,其他學子並無覺得葉高義狼子野心的想法。

這個安排葉高義去威勝王身邊的人,應當也是跟皇室不對付,雖說這個人與我們的目標相同,但我們卻是敵非友,不得不防。”

其實姜伯庸分析着許良才傳過來的消息,隱隱猜測出葉高義背後的那個人是誰了。

隴西李家,李仲聞。

只有他才知道,跟姜家最後爭霸天下的,就是李家,而其中李仲聞是李家上下寄予厚望的天下之主。

上一輩子可以說李仲聞不是輸在姜家手上,而是輸在了五娘手上,若不是五娘給姜家帶回來的種種資源,最後的天下之主是誰猶未可知。

上輩子五娘在戰場上從未跟李仲聞對上過,若是按照上輩子的脈絡,李家依然要反的話,很有可能五娘就會跟李仲聞直面。

不,李家肯定是要反的,太子妃已經被聖上一怒之下陪葬了,上輩子太子妃直到李家反了也沒死,反而被李家接了回來,李家反不反,應當說一開始就跟太子妃無關,這當中必定是有其他原因是他不知道的,而這個原因才是讓李家反了陳氏的緣故,但如今太子妃死了,新仇舊恨,李家今世依然要反。

姜伯庸能猜到葉高義背後的人是誰,可他卻不知道要如何跟姜元羲說,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把懷疑的苗頭指向李仲聞吧?

葉高義根本就沒有丁點的破綻。

姜伯庸只能通過這種隱晦的、又帶着堅決的口吻來提醒姜元羲。..

姜元羲很是認同的點頭,“五哥說得對,這幕後之人想讓威勝王和太子相鬥,與我們同路而行,但路太窄,這條路只供一個人行走,唯一共存的辦法,不是我們就是他要避讓,臣服才能讓兩者攜手而行。”

姜伯庸很認真的問道,“那五娘要避讓么?”

姜元羲揚起了唇角,“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是最愚蠢的行為。”

姜伯庸嘴角彎了彎,“這才是我認識的五娘。”

姜元羲眼角輕輕上挑,“五哥,威勝王如此大不敬,怎能不讓太子殿下知道此事呢?”

既然葉高義已經蠱惑了威勝王,那麼他們就在暗中添一把火,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看兩個巴掌對拍,到底是誰更厲害點了。

“行,此事我會讓人傳到太子身邊的門客耳中。”姜伯庸一口就應了這件事。

“讓許良才按捺不動,他不要親自鼓動威勝王了,既然有葉高義在,且讓葉高義打個頭陣,見勢不妙,就讓他及時逃走,保命要緊。”

這些人手都是他們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損失一個都讓他們心肝脾肺腎疼得不行,

太子府中,陳宣正在暴跳如雷,破口大罵,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陳朝竟然敢如此狼子野心!當真是豈有此理,宣光殿,宣會滅絕的意思!母后還說他會幫我,我看他是巴不得我早點死了,覬覦着我這個太子之位很久了吧!”

陳宣氣得連“孤”都不說了,心中怒火膨脹,憤怒的走來走去,殿中已經一片狼藉,案幾茶具到處都是,好幾個狗腿子避讓在一邊,生怕會被波及。

方才好幾個狗腿子爭先恐後的告訴他陳朝新建了一座宮殿,取名為宣光殿,他當時還以為陳朝向他臣服的意思,要不是狗腿子的解惑,差點就被陳朝騙了過去。

“殿下,屬下行徑威勝王府經過的時候,見着門外等候了諸多寒門學子呢。”

似乎是怕陳宣不夠生氣一般,又有狗腿子火上澆油。

這些人已經跟陳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陳宣好,他們就好,陳宣不好,他們個個都要倒霉,為了讓陳宣一直好下去,任何會威脅到陳宣地位他們都要堤防。

陳宣聞言,想起父皇將科舉之事全權交給陳朝來統領,讓他收攬了諸多寒門學子,這股憤怒直衝頭頂,燒得他滿面通紅,面上的肌肉顫抖着,眼神狠戾、瘋狂,表情變得猙獰,他大喊一聲,“近衛!”

有近衛匆匆而來,“殿下請吩咐。”

“去把給威勝王起建宮殿的工匠斬殺了!”陳宣怒吼道:“若是那些工匠沒死,那你們就去死!”

近衛不得已,只得應了,“遵殿下令。”

“威勝王如今在何處?”陳宣又問道。

“進宮面聖了。”狗腿子趕緊回道。

陳宣一言不發,提劍就往外走,狗腿子們面面相覷,最後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等到陳朝下朝回府,匍一進門就聽到長史的哭訴,“殿下,太子殿下方才帶了人進來,把新建的宮殿房梁給砍斷了,那些工匠也被殺了。”

陳朝頓時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