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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羲從宮中出來之後,回到家中,就去見祖父。

“你進宮面聖之後,很快就要啟程前往丹陽縣了。”姜太傅感慨的道。

說實話,聖上指了丹陽縣這個地方,他是滿心不樂意的,太遠了,距離都城有着千里之遙,地處邊荒,雖說他知道五娘想像雄鷹一樣翱翔天際,可那種地方,真的能讓她蛻變嗎?

“是啊,很快就要去丹陽縣了。”與之不同的是,姜元羲心中充滿了期待。

事已至此,已經不可能改變這個結果,姜太傅雖擔憂,又想着自己這次派了八百的姜家部曲保護她,自保是沒有問題的。

“五娘,此去丹陽縣,千里迢迢,你沒有做朝臣的經驗,祖父與你好好說說這當中需要注意的事情......”

姜太傅開始給孫女講解了做地方官要注意的問題,應該怎樣做一個上峰,遇到下屬刁難又該怎麼辦,林林總總,從半下午一直說到燭火挑起。

姜太傅幾乎將他大半生為官的經驗一股腦的塞給姜元羲,姜元羲認認真真的吸取。

等祖父說完,姜元羲舔着臉:“祖父,我想跟你借幾個人手。”

就是孫女不說,他也是要給的,他怎麼放心五娘自己一個人在丹陽縣拼搏?

不過聽到五娘主動問他要人手,倒是讓他好奇起來,“你想要誰幫襯你?”

姜元羲開始掰手指了,“五哥、小哥。”

姜太傅略微一想,點了點頭,五郎和六郎兩人,學問是有的,這兩年在演武場上又刻苦,身手不錯,都說上陣不離父子兵,五娘去丹陽縣,這兩個做人兄長的,當然要幫襯着,有他們在,他也能放心點。

姜元羲又繼續點着人名:“演武場里三個教頭,胡不歸、曲成文、馮浦澤這三人,我是想帶走的。”

這可是昔日的天下名將,她還指望着他們幫她調教私兵呢,怎麼著也要把人拐走。

姜太傅稍一沉吟,“當初他們來我們姜家,就是衝著你來的,若是你親自去找他們說項,應當不難。”

姜元羲也點頭,她也覺得不難來着。

“我這次去丹陽縣,恐怕小虎是不會再留在家裡了,他也跟着我一起走。”

邵兕虎那性子,她要是走的時候沒帶上他,她保證他能單槍匹馬自己追上來,還是一開始就帶上他吧,省得他鬧。

姜太傅也沒有異議,家裡上下都清楚邵兕虎是姜元羲的小尾巴,能跟着去的地方,怎麼也甩不開的。

“外祖父說派了鄭家的五百部曲護送我,順帶的讓良表哥和玥娘兩個跟着我一起去丹陽縣,有良表哥在,只要我沒跟良表哥起了齷蹉,鄭家的部曲就如同姜家部曲,能為我所用。”

姜元羲把手指頭掰了掰,這能跟祖父說的,跟着她去丹陽縣的就有八個人了。

至於常明義,因着一直暫住外頭的宅子,姜元羲沒有告訴祖父,且她心下有兩個打算,她還想拐兩個人走。

姜太傅沉吟着,雖然五娘看似帶着的人不少,只不是小年輕就是武將,沒有積年的老人跟在五娘身邊,他不放心的很。

“五娘,不若祖父讓福生跟着你去?”姜太傅提議道。

姜元羲想了想,還是搖頭拒絕了,“福生叔伺候慣祖父了,祖父離了福生叔,必定是很不習慣的,還是讓福生叔留下來吧。”

她明白祖父的擔憂,勸解道:“祖父,您都派了家中部曲保護我了,姜家和鄭家的部曲加起來都是一支小軍隊了,一個小縣城,駐軍都沒有一百呢,您不必太過擔憂。”

見孫女很是堅決,姜太傅只得作罷,心想她說的也對,只要人平平安安的,也不求其他了。

“五娘,鄭家三娘接到了聖旨,被任命為祁東縣的縣令,而她跟你一樣,並沒有婉拒,你知道這事吧。”

姜太傅轉而提起鄭依楠此人。

姜元羲撫掌稱讚,“知道,這位小娘子我還曾打過幾次照面,是個有志氣的女郎。”

“祁東縣就在丹陽縣旁邊,相距不過百里,祖父聽說,這次鄭和安也會跟着他妹妹一起去祁東縣。”

姜太傅提起這件事,正是因為祁東縣與丹陽縣相距不遠,五娘知道這事也是很有必要的。

“鄭和安?都城五俊之一的鄭家二郎?他跟着鄭三娘去祁東縣......嘖嘖......”

姜元羲也不知鄭和安是跟他們家五哥、小哥一樣是輔助她,還是在幕後操縱祁東縣了。

“不過鄭和安竟然沒有留在都城謀仕途,倒是出乎意料。”姜元羲淡淡的道。

姜太傅搖搖頭,“他們這些年輕人,都很有自己的想法。”

提醒了孫女這件事,姜太傅眼見夜色漸深,正準備讓孫女回去歇息,就見她神色嚴肅。

“祖父,我們姜家所謀甚大,一不小心就會墜入萬劫不復之地。五娘知祖父素來有成算,不過是擔憂着這事,臨行前給祖父提個醒,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還望祖父謹慎。”

若是按照上輩子的脈絡,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姜家就要全族人頭落地了,很早之前她就給祖父提了個醒,如今來看,三個月之後姜家應當不會跟上輩子走上同樣的路。

夜深人靜之時,她想過很多,總覺得上輩子姜家落到全族被誅的境地,是當中出了內鬼。

雖她沒有任何線索,但只要祖父重視這點,內鬼只會無功而返。

姜太傅不妨孫女會提起這事,他知她憂心,索性給她交了一些底,“你且安心,祖父所謀之事,就你爹和二叔知道的最是清楚。”

如此,姜元羲稍稍安心。

眼見夜色深了,姜元羲起身告退,“祖父,五娘回院子了。”

姜太傅擺擺手,“去吧,早些歇息。”

等姜元羲走出祖父的院子,阿方提着燈籠在前方引路,她背着手琢磨着,“既然丹陽縣土地一年兩熟,頂好是把那位農家的朱先生拐走,總不能白浪費了他的才能。

朱先生好說,就是不知那位能不能答應跟我走了,真是頭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