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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蘇暖天天地往外跑。只不過,不是鋪子里,是那新買的院子。

她暗暗發著狠,一心想把這個院子儘早收拾出來。

四月二十,是個黃道吉日。

小鄭氏請人擇了日子,在這日搬新家。

還有3日,就是正日子。一些大件的家什已經陸陸續續地搬了過去,到時,她們帶着細軟過去就成了。

小鄭氏正在房裡檢視着,她這屋子空了不少,只剩一張床。

鄭家上下已經知道她要搬走,老國公並沒有再來找她。

這中間,倒是金氏叫吳媽媽來過兩回,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客氣得很。

“不用!”

小鄭氏想起蘇暖吩咐的,客氣地拒絕了吳媽媽。這眼看就要走了,免得節外生枝,盡量少同府里牽扯,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也省得有人不放心,再借故來阻攔。

蘇暖正跑去新家,說是剛置辦的一塊大石到了。

她一進院子,就看見周長豐正站在當院指揮幾個工匠搬運那塊湖石。

五個漢子合力抬着那塊石頭,一起用力,穩穩地放在那,下邊是個池子。許是有青苔,滑溜,一個工匠手下沒有把持住,石頭一歪,溜了下去,幾人扛不住,登時就砸到了牆面上。

那新粉刷的牆壁給砸出了一大塊坑來。連帶着湖石頂端就掉了一塊下來。

蘇暖忙跑上前,這塊湖石是她花了大價錢從一個客人那裡勻過來的。

最要緊的那個頂端元寶狀的石峰如今卻敲斷了。

她有些心疼地摸了一會,轉身:“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閉了嘴,那個工匠一臉驚怕地摸着手腕,原來是方才已經扭傷了手,現下正惴惴地看着自己。

她只得轉身,看着那塊石頭,心中有些不樂。

她就是瞧見這塊湖石上頭這個小元寶,才捨得多花銀子,也討個好兆頭不是?當時那個客商一力向她推薦另一塊,上頭造型是像一朵雲,很是飄逸,雅緻。

她卻執意看中這一塊。元寶狀,她喜歡。客商有些為難,因這塊巳被預定,人家看中了,因為更大。

她就直接加了銀子,這塊湖石就歸了她。

如今,卻斷了。

“算了,小心着點吧!”

她只能這麼說。一邊卻是眼晴掠過那殘缺的石頂。

一旁的周長豐見狀,不聲不想地過去,捧起了那塊掉下來的湖石,又對那些工匠說:“扶起來,這回小心着!”

幾人賣力地重新扶正,登時就豎了起來

蘇暖背着手,看着粉刷一新的房子,心裡也高興起來。

終於有自己的房子了。

她環視一圈,正房,東廂,西廂,房間足夠。

師傅

她垂下了眼,什麼時候接了師傅出來?屋子是一早給她預備下了。

可是,眼下與鄭容這種關係,她怎麼會肯幫忙?

她苦惱地站着,定定地發獃

周長豐卻來叫她,說是周母已經做好了飯菜,請她們過去吃。

想着下午還有東西要送過來,蘇暖也就爽快地答應了。

周母做了一桌子好菜,不斷地給蘇暖布菜,笑眯眯地,也不說話,只是看着她笑。

蘇暖一頓飯沒有好好吃完,就跑走了。幸好周長豐去值守了,並不在,不然,恐怕蘇暖一口飯都吃不完的。

吃過飯,蘇暖就要告辭,卻是被周母一把拉住,示意丫鬟端過一杯茶來,說:“別急。那邊有人看着呢。這吃飽了飯,可不能立馬就走的。得消消食。你是女孩子,更加要愛惜自己才是。你娘也是,怎麼就不攔着你點?這以後身子壞掉了,可是補不回來的。聽話,把這茶喝了,再坐一坐。也是難為你了。要你一個千金xiǎojiě拋頭露面的。真是可憐。”

她說著用手拭了拭淚,動起情來。

蘇暖忙放下手中的茶,笑着說:“不礙事的。您瞧,我這身子棒得很。我娘也經常說我呢。”

說了一會話,蘇暖就過去了。

進門,一楞,方才那個砸掉的頂峰現在正好好兒地長在上頭。

她緊走幾步,木青上前說:“xiǎojiě,這是周大人叫人給粘上去的,xiǎojiě躲開,現時還不牢呢,須得等一段時間。xiǎojiě,你這邊走。”

木青撇着嘴,拉了蘇暖遠離。

方才周長豐吩咐她守在這快石頭面前,免得砸到人。她嘴裡答應着,心下卻是嘀咕。

這丫頭總覺得是周長豐拐走了蘇暖,害得她要與蘇暖分離。

蘇暖看着那頂端,眯起了眼:沒想到周長豐還挺細心。

她歪了歪頭,進去屋子裡面。

周長豐這兩日都難得見人影,聽說很忙。

蘇暖就猜測他是不是那件事已經有了眉目。

三日前。

“你說,你找到景太妃的貼身侍女了?”

蘇暖驚奇地望着周長豐。

他喘着氣一起喝乾了杯子里的茶水,點頭:“你還記得得當日同我說過的北市嗎?”

見蘇暖狐疑地,他輕點頭。

原來,他一路追查,找到了冷宮中的那個宮女,並不是。不過,從她口中得知一個叫玲兒的宮女,是景太妃當年貼身的小宮女,出宮了。

他一路尋到了北市,找到了那個玲兒。

“她說,當日那罐子蜂蜜並沒有還回去,而是埋了起來。太妃吩咐過不讓說,具體什麼原因她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她好似記得清楚的,就是那罐子蜂蜜開過。”

蘇暖站了起來:“你是說,景太妃當年吃過那罐子蜂蜜?”

周長豐緩緩點頭,眼中閃着光。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蘇暖望着他,有些擔心。

周長豐起身:“我要去找景太妃,關鍵點就在於她,當年,她既然已經吃了蜂蜜,卻隱瞞了下來。我要問問她,為何如此心狠?哪怕她說一句話,我爹也不會枉死,至少,那些蜂農就不會陪葬。”

他喃喃地說到,眼睛有些發紅。

蘇暖忙叫了一聲:“周大哥!”

她捧過一杯茶去,輕輕地說:“周大哥,你別急。這事,咱得一步一步來。都這樣的,宮裡的人慣會明哲保身的,這不是心狠不心狠地我們現在想想怎麼讓太妃說實話。”

周長豐一時不做聲,他喝了一口茶,抬頭望着蘇暖說:“讓你見笑了。我還不如你呢,是我着急了。”

他舉了杯子,一口喝乾了,笑笑,竟有些俏皮。

蘇暖低了頭,心下有些汗顏,她並沒有見過蘇成君,是不是就沒有周長豐那般着急?

她了解地望着他,見他眉頭舒展,看着自己,忽然就伸了手出來。

她心一跳,下意識地偏了一下頭。

周長豐的手落了個空。

一隻喜子正飛快地從蘇暖耳邊又爬了上去。

蘇暖尷尬地笑一笑。

“興兒!多久沒有撣塵了?”

蘇暖轉頭叫到。

興兒忙跑了過來。

周長豐抬腳向外走,蘇暖楞了楞,送他到門口,見他轉過拐角,才回身。

有人叫她。

抬眼,梁旭正滿臉歡喜地站在那裡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