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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急火火地,在梁紅玉一疊聲地催促當中,向城東奔去。

蘇暖看着梁紅玉,幾番想出口的:“郝明秀懷了孩子了!”愣是沒有說出口。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算了,反正,待會子她們表姊妹見面了,自然就會知道了。

她不是個多嘴多舌的人。

郝明秀就住在這裡,竟然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聯繫汾陽郡王府,怎麼看這件事情都透着蹊蹺。

她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好了。

“前面就是,對,就是這家!”

木青指着那扇門。

梁紅玉跳下車,示意車夫上前敲門。

寂靜的巷子里,敲門聲異常清晰,卻是敲了一會,並不見有人來開門。

倒是旁邊的一戶人家探了頭出來,知道她們是找這戶人家,搖頭,說不知道,又縮了回去。

梁紅玉發急,看着蘇暖。

蘇暖也狐疑地看看木青:沒錯呀,是這家。這牆頭有一棵桂樹,她記得的。

看着兩扇緊閉着的門,梁紅玉沮喪地:“莫不是出門了?這麼巧?”

蘇暖看着那兩扇通紅的門,對梁紅玉說,我們先回罷,明日再來。

梁紅玉只得一步三回頭地回去了。

因為掛心着郝明秀,這既有了消息,無心停留,匆匆告別蘇暖,直接回到了郡王府,忙忙地與王妃說了。

郡王妃喜極而泣,立時就出來門,直接往那裡去守着了。

卻是到了天黑,也不見人。郡王妃到底老道一些,見還是沒人,覺着不對,指了那侍衛fānqiáng而入,直接開了門,進得裡頭,卻是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蘇暖被王妃叫了去,聽得這個結果,也是瞪圓了眼睛。

她看着郡王妃狐疑的眼睛,斟酌了一下,說:“我確實見到了她,當時她穿着一件對襟衫子,肚子隆起老高。”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

郡王妃“噝”了一聲,靠近蘇暖,睜圓了眼睛:“大着肚子?你沒有看錯?這麼高,起碼得5個月。這麼說是嫁人了?”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看蘇暖又看看梁紅玉,見兩人都望着她。

“那個!”

郡王妃咳了一聲,忽然就平了臉色說:“定是你瞧錯了。這人有相像,說不得就是一個與秀兒長得極其相似的人,隔得那麼遠,你就那一眼,也有看錯的。行了,我們再找找吧。”

說著,就借口有事情,讓梁紅玉帶蘇暖自出去玩了。

梁紅玉聽得她娘這樣說,就拉了蘇暖退出來,兩人到了廊下,瞧着四下無人,向蘇暖求證:“冬姐兒,那個真的是你看錯了么?”

蘇暖微微一笑,說:“或許是吧。人長得相似的自然也有,何況這美人是不是都一樣?”

梁紅玉也就不再說什麼,兩人一徑去了。

見兩人離開後,郡王妃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靠在榻上,以手撫胸,喘着氣。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郝明秀有孩子了。這可是怎麼辦?怪道她不敢回來,她敢嗎?

想到mèimèi的囑託,她按緊了胸口,這事情得查清楚,到底是誰?

只是,郝明秀!她揪緊了胸口。

她那個姿容出眾,美麗端莊的秀兒。

即使是在郝家遭受這般創傷,郝明秀遭受退親之事,郡王妃也沒有對郝明秀失去信心。

她一直相信,憑藉郝明秀的相貌與教養,只要她多用點心,她定是能過上好日子的。

她一直堅信這一點,是以,她把郝明秀接了來,滿懷希望地留在了郡王府裡面。她要給郝明秀找一門好親事。

可是,郝明秀卻是忽然就失蹤了。

她是相信了蘇暖的話的,那個應該是郝明秀。她已經不是那個秀兒了。

她有孩子了。她是嫁人了,還是?

蘇暖說的話,她相信的,早就相信了。

不然怎麼解釋這麼久她不來找自己。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她死了呢。

罷了,既然如此,她也就收手了。

郝明秀如今的情況,那個地方,她進去看了。也為問過鄰居了,竟然無一人知道這家的情況,並且這房子是租賃出去的。現在租期未滿,人卻是已經不見了。

如此偷偷摸摸地行徑,她不敢往下想了

事實上,她倒是送了一口氣,相見不如不見吧,不然,她該當如何自處?

也罷,只要知道她人無事,就好。

她長長地嘆了一聲,闔上了雙目

蘇暖出得郡王府,盤腿坐在車子里想着郡王妃的話,長嘆一聲。

郝明秀是被放棄了吧?

她看出來了,郡王妃那失望的神情,和如釋重負的樣子。

只是,她有點子疑惑,郝明秀怎麼就搬走了呢?她可是挺着大肚子,這是要搬到哪裡去?

這件事情慢慢地就被丟到腦後去了,蘇暖又開始忙了起來。

鄭卓信來的時候,蘇暖正趴在裡頭仔細地對着光挑着幾塊石頭,翻來覆去的,不厭其煩。

木青想說話,被鄭卓信一個眼裡,默默地垂下了頭。

蘇暖看了一會,似乎是不滿意,又爬到了凳子上,舉着石頭,踮着腳尖,仔細地對光轉着。

這塊石頭稀奇,天生帶有紅色紋路,就像是人的筋脈一樣,分布半塊石身。

她又舉高了一點,這屋子裡還是暗了一點,時值下午,太陽都移到了窗欞子上,她伸長了脖子,往光亮處去湊。

卻是腳下一移,凳子歪了過去。

木青身子一動,卻是見鄭卓信已經搶先一步。

蘇暖驚魂未定地連人帶凳子被鄭卓信環住。

她轉頭:“四哥!”

鄭卓信見她手裡兀自緊緊抓着石頭不放,放下了凳子,一把揪緊了她的手臂,順勢拉了下來。

木青這才上前,扶了她下來。

蘇暖仔細看了看石頭,方才磕在窗欞子上,磕掉了一小塊角。

她使勁用手拂了拂,又吹了吹,發現無大礙。

這才看着鄭卓信說:“謝謝四哥!”

“你在作什麼?”鄭卓信瞪着她:“好好地跑到椅子上去,咋不把你摔殘了呢?”

蘇暖抽了抽嘴角,這話說得。

她放下了手中的石頭,叫木青拖了那椅子到一旁,一邊收了桌上的幾塊石頭,一邊說,:“四哥,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