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它東西了?你不老實。”
梁弘輕飄飄地說道。
蘇暖忙搖頭,:“沒有,真的沒有了,皇上要找什麼?”
蘇暖極力否認:“不信,您去問林月英,就是一件衣裳,那件衣裳現還在家裡。”
長久的靜默。
蘇暖抬頭,發現梁弘依舊站在自己面前,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許是因為室內炭火熱,他的臉上泛起了潮紅,眼眸亮晶晶的。
目光狂熱......
蘇暖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這才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萬德勝。
門也關上了。
梁弘看着面前的蘇暖,心中發熱。
眼前真是個美人啊。
細白的肌膚,白裡透紅,一雙眼睛霧蒙蒙的,似一汪秋水,直淌到人的心裡去。
此時因為緊張害怕,嘴唇紅潤,嬌嫩欲滴。
他怎麼就沒有發現,他的後宮之中竟然沒有如此姝麗的顏色?
不愧是安慶的女兒。
安慶,每回看着都讓人眼前一亮,怪道迷倒了當年的周凌天,好好一個世家貴公子,甘願娶個傻子回去。
不過,眼前這個可不傻,正當青春年少。
看那如花的肌膚,不用任何脂粉,細膩柔軟,胸前微微起伏,脖頸處也是泛着粉色,一直延伸到衣領深處,......是那麼誘人,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重要的是,她有着皇族血脈,是太后張嫣的嫡親外孫女,身份高貴。
如果與她有了子嗣,那麼他的子孫血統應該名正言順了吧?
他一直懷疑,是不是因為他不是皇族身份,所以上天才不容許他誕下皇子?這江山說到底是梁家的。
現在蘇暖也是梁家人,雖然不是直系。
正宗的梁家人,肯定是不行的,這蘇暖倒是可以。
他得試一試。
他歪着腦袋,深為自己的想法而叫好。
況且,這樣一個美人兒,誰不動心?
......
門外廊下,萬德勝聽着裡頭的桌椅撞擊的聲音,微微一笑,皇上還真是有雅興,就讓他高興一回。
反正這個蘇暖,過了今日,就不同了。
萬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是知情人,林月英的那個東西竟然在她手裡。那塊包袱皮拿回去,林月英無話可說了。
卻是不肯說出裡頭的東西。
他們只得想了這樣一個法子,誘了蘇暖來。
只是,方才梁弘會對蘇暖起意,倒是沒有想到。
也是,想到梁弘子嗣艱難,至今沒有皇子,這多一份機會也是好事。何況,這個紫陽郡主雖說年齡小了些,卻是最青蔥的年紀,那身子一看就好得很,很是健康,這樣的,正是好人選。
一個郡主,身份什麼的也合適。
梁弘的心結,他知道。
裡頭又是一陣乒乓響,萬德勝面帶笑容。
屋子內,蘇暖正氣喘吁吁地盯着桌子對面的梁弘,身子緊繃,快速地繞着碩大的桌子跑為動。梁弘早已經脫了外面的袍子,臉頰潮紅,一身汗,卻是眼睛晶亮,他被激起了興趣,這個蘇暖這麼能跑,好,好!
......
宅子外面的門檻里,老何正坐在那裡,一邊剔着牙縫,一邊不時向門內張望一眼。
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出來?
他起身,側了耳朵向里探一探。
靜悄悄地,一個人都無。
他叩了叩門,無人。
伸手推一推,門被從裡頭雙上了。
他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聲音。
他皺緊了眉頭,看着已經停下的雨,安靜地滴在屋檐下的地上,一聲又一聲,很是清晰。
四下忽然靜得可怕,看着緊閉的大門,他忽然退後一步,一咬牙,直接就躥上了那高高的圍牆,一個起落,就落到了地上。
裡頭果然無人,那門被關上了。
老何順着游廊,往裡頭摸去,一路上都不見有人。
他仔細辨認着,跑了一會,才見一個小廝正站在一間屋子外面,正是方才那個小廝。
他出來,上了游廊,徑直向那小廝走去。
咚咚的腳步聲,小廝回過頭來。
見了他,臉上變色,:“你怎麼進來的?”
老何笑嘻嘻:“從大門進來的呀。小哥,我家主子呢?我來接他。”
小廝盯着老何,嘴裡說:“你出去,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你家主子正和我叫老爺說事呢。”
一邊就走上前來,到得近前,忽然就伸手向老何肩膀上抓來。
眼前一花,老何直接出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低聲:“不想死,就快說,我家主子呢?”
小廝鼓突了眼睛,竭力伸手掙扎。
老何手下一用力,直接捏碎了小廝的喉骨,伸手一推,小廝軟倒在地。
他快速向屋子裡掠去。
“木青”嗚嗚”地叫着。
老何拖了她出來,見她臉上一片血糊糊,忙一把扯了她嘴裡的抹布,:“青丫頭!”
木青的臉上被生生扯下來一片肉來,血肉模糊,翻在那裡。
一隻手鬆松地掛在那裡,他一摸,斷了。
“小姐呢?”
他四下張望。
木青傷得得如此之重,可見蘇暖的處境堪憂。
木青眨了一下眼睛,咽下了口裡的血水,嘶吼:“小姐,快。何叔。”
她牙呲目裂。
蘇暖不見了,小姐不見了。
天要塌了。
此時,她是萬分後悔,她太自信了,竟然把暗衛留在了家裡。少爺特意留下來暗衛,她竟然聽了小姐的話,沒有帶出來。
她萬死難辭其咎。
她跑了兩步,晃了晃,差點摔倒。
老何一個健步,扶了她,:“在哪裡?”
木青跌跌撞撞地向外面跑去,老何跟在後面。
一眼見到萬德勝正等候在游廊下,眯着眼。
木青的頭一陣轟鳴,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老何奔了過去,萬德勝一見迎了上來。
又有一個小廝從屋角轉出,三人打成一團。
木青也沖了上去。
屋子裡的人停了下來,聽着外面的聲音,梁弘一笑,忽然手一揮,窗外忽然閃過幾條黑影。
屋頂有人?
蘇暖大駭,知道外面肯定是木青,她聽到了她的呼喚,可是,她卻是喉嚨干啞,應不出來。
這時節,她是明白了,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梁弘方才是有興緻和她耍着玩,現在,他要是.....
“皇上放了我罷?求你。”
她開口求饒,為了自己,也為了木青。
重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害怕。
前世,她因為這個秘密枉死這次,難道又是如此?
梁弘為了什麼,她知道,可是她不能說,她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