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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來,蘇暖也是吃驚不小,好端端地,人怎麼會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下意識地想起上回鄭卓信調查的事情來。

她一路衝去了鄭家。

“木明,木明在哪?”

她急急地跑了進去。

卻是見小小的屋子裡站着兩個人。

老國公和鄭啟華。

兩人一同轉過身子來,望着急急跑進來的蘇暖。

蘇暖施了一禮,看看木明,又看看兩人,知道他們和她想的一樣。

老國公回頭,繼續和木明說話:“你說”

木明眉頭緊鎖,臉上都是不安:“還是沒有消息么?那幾處地方可都有找過了?”

已經2天了,不知道少爺如何了?

想到當日他們幾人被扔在那潮濕的地窯里,迷糊了這麼多日。那還是2日,人家趕着撤離,懶得理會他們,先前可是吃了不少苦頭,不然,他也不能現還在床上躺着,少爺也許不會失蹤?

他開口:“或許不在那幾處?是另外還有人?那些清客,門客可有查過?”

他望着老國公:“那日抓住我們的是一個青衣人,看着像是讀書人,與我們不一樣。對,定是。我記得他愛穿青衣,來問過三次少爺的下落,都是青衣,很是乾淨。”

老國公微微點頭:“還有什麼線索?你再仔細想一想?特徵?”

木明轉動着眼珠子,仔細回憶:“好像他的袖子上綉着竹葉,對,領子上也有。”

老國公點頭,吩咐他好好休息,向外走去,臨出門時,看了一眼蘇暖。

見她發愣,搖了搖頭,走了。

鄭啟華也匆匆忙忙地跟了出去:“爹!”

蘇暖卻是全然不覺,她靠在柜子上,心裡是驚濤駭浪,起伏不平。

是他!

木明口中所說的人是華大哥。

青衣人,竹葉。

還有用毒

“你說得再仔細一點,那個人多大年紀,多高?”

蘇暖回過神來,抓住木明,急聲追問。

木明見她一臉擔心,忙安慰:“xiǎojiě,老爺子已經着人去找了。會有消息的。”

還有侍衛司與殿前司的人也發動了。李大人說了:“聖上吩咐了,翻地三尺,務必要找回鄭統領”

蘇暖盯着木明:“那人是不是比你要高一點?大約有三十多歲?”

木明愣愣點頭:“是呀。這個你也猜得出來?不過,這個沒用。清王府的清客不少,還有一些我們不知曉的。這些也不是很明顯的特徵。”

木明喃喃自語。

蘇暖低頭,垂了眸子,又抬頭,對木明說:“我走了。”

說著就出了屋子,見木青正在外邊等她。

她默默地往外走去,腦子有點亂:清王府,木明的意思是清王府下的手?難怪,鄭卓信要拒絕清王的親事了。

那麼自己是被頂缸的?

鄭卓信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吧?就是為了避開清王府么?

她心裡亂糟糟的。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是吳媽媽,正叫了一個大夫跑着,氣喘吁吁地從園子外面進來。

“吳媽媽,怎麼了?”

蘇暖驚醒過來,忙問了一聲。

“是夫人,又暈過去了。”

吳媽媽匆忙回了一句,就帶着那大夫走了。

蘇暖看了看消失的背影,知道金氏必然是急火攻心,這都兩日了,她必然是焦急得,哪裡撐得住?

忽醒過來:眼下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鄭卓信。上回,他就傷得那麼重,差點沒了命,這回子,不知會怎樣?

“走吧。”

她對木青說,大步從角門出了。

“木青,你隨我去一個地方,答應我,不許與旁人說起。”

蘇暖到了牆外的空巷子里,看看前後無人,停下,鄭重其事地對木青吩咐道。

木青低頭,應了。

蘇暖難得這般慎重,不過,這檔口,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呢?

“xiǎojiě,是與少爺的事有關么?”

她還是問了一句。

蘇暖看了她一眼,驚訝她的敏銳:“我也不曉得,先去看看。走吧。”

兩人上了巷子口的馬車,打發了趕車的先回去,木青自己趕了那車子,一路向大街上行去。

馬車在華香瓷坊門口停下,蘇暖跳下馬車,示意木青在車上等候,自己抬步往裡走去。

她走得很急,心裡卻是祈禱:華明揚不在上京,出去了。

出遠門了,這件事情就與他沒有關係,不是他做的,是其它人做的。

她往樓梯上去,有夥計迎上來。

“你們掌柜的在么?”

夥計點頭:“剛出去了。您是誰?先等一等,一會就回來了。”

說著,引了她進廂房,又泡了茶水。

蘇暖緩緩坐下,對那夥計說:“我就在這裡等着,你先去忙吧。”

夥計點頭。

蘇暖走到窗外,探頭,見木青正站在馬車旁四下張望。

她叫了一聲,木青抬頭。

她打了個手勢,指指自己。木青點頭。盤腿坐到了車板上,眼睛望着窗戶。

蘇暖方緩緩地坐下來。

抬頭看着那滿架子的青瓷,青翠欲滴,盈盈生光。

這一架子東西,一件一件的收集,可見是花了不少心思,每個都發亮,看得出是經常擦拭。

蘇暖看着看着,神思有些恍惚起來:華明揚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自己好像不了解了。他什麼時候和清王有關係了?他不是不學醫了么?難道,那些毒物與他沒有關係?

木明說過,他被那個青衣人給用藥粉迷倒了。

她放下茶杯發獃。

門口一聲輕響,她轉頭。

華明揚正背着手轉進來。

一裘白衣,見了她一笑:“你怎的來了?稀客。”

說著,自然地拎了那桌上的茶壺要給蘇暖續水。

發現蘇暖的杯子是滿的,楞一愣,還是又小心地斟上一點,說:“淺茶滿酒,還是得滴上一滴!”

他雙手輕輕推了茶杯過來。

蘇暖盯着他袖子口上的竹葉紋,閉了閉眼。

“謝謝。華大哥,這身白衣倒是不錯,我也想去做一身來穿穿。”

她忽然說了一句,迅速抬頭看着他。

華明揚溫和一笑:“是么?這是新做的,我慣常倒是更喜歡穿青衣,這個白衣不耐臟,打理起來麻煩。”

他笑着,自己喝了一口茶。

手裡一個青花瓷杯,上面一叢寒梅傲放。

蘇暖心裡酸楚,她低頭抿了一口茶水說:“聽說華大哥家裡是醫藥世家,我有個朋友前次不慎中了毒,看遍大夫,都不曾有效。想問一句,可是有那好的法子?”

華明陽微微一頓:“中了什麼毒?真是抱歉,我學藝不精,早就棄醫了。不過,如果是一般的毒,倒是找那些大夫也是能解的,只是時日長些。你朋友有幾日了?若是時間長了,等那毒性入了肺腑,清理起來就是麻煩得多。倒是不好再拖。得儘快找到那毒源,方便大夫”

蘇暖就拱手:“是被毒蟲所咬,只是那蟲子早跑了。只是,今日來找你倒不是這件事情,不知華大哥可有空?明日,我要去一趟興城,聽說那裡有許多從夏國那裡來的好東西,我想和華大哥一塊結伴去,不知可否?”

華明陽下意識地:“真是不巧呢,我近日有點忙,可能抽不開身,下回吧。”

蘇暖一笑,低了頭,吸了一下鼻子,說:“好。”

她告辭,華明陽送下了樓梯。

她幾步跨下了樓梯,差點絆倒。

“xiǎojiě”

木青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