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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版的擲果盈車,漲見識了。

同情車夫的同時,蕭茗又暗自慶幸。

還好!還好!不是在一個馬車裡的,不然她就成了全京城美少女的公敵了,果然請沈澈一路同行是一個冒着生命危險的決定,為安全考慮,以後還是離他遠着點。

若是前馬車裡的沈澈知道蕭茗是這個想法,只怕會哭暈在廁所里了。

好不容易馬車才出了城,熱鬧才算消停了,但也有不少人跟着馬車走了一路,直到出了城才漸漸的停了腳步。

人群中,兩個普通打扮的男子遠遠跟了一路,望着出了城的馬車,一前一後的兩列馬車先後出城,同一個方向,很明顯兩人是一起的。

兩人長得魁梧強壯,身長筆直。一個面相普通的男子湊近身旁一個長着八字須,濃眉粗曠的男子低低的說道:“頭兒,是洛親王世子,我們怎麼辦?按原計劃動手嗎?”

洛親王府的馬車好辨別,但是樸素無華的蕭家馬車就不那麼引人注目了,沈澈的豪華馬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這兩人卻是知道蕭家的馬車,他們帶着目的而來,自來時就做了調查。兩輛馬車一同出了城,又是同一個方向,顯然兩人是一起的,這就讓他們犯了難。

早就有傳聞蕭茗是琳琅郡主的義妹,那麼與琳琅郡主的胞弟一同出城也不是不可能。

這就難辦了。

八字須男人冥思,也是皺起了眉,猶豫不定。蕭茗一女流,未出閣少女,好弄。但是洛親王府沈世子卻惹不得,前年那一回,沈世子遇襲受傷,那事鬧得是多大的陣仗,大理寺的,刑部的,京兆府的人把京城都給翻了又翻,多少市井潑皮混子,惡霸,大盜抓的抓,殺的殺,抓的人填滿了京城的監牢,那時候會點拳腳的,出門帶個刀的都要被抓去盤問個祖宗十八代。

就是在朝堂之上,刑部的尚書,左右刑郎被擼了串兒,換了新人,城防營換了統領,還有幾個官兒受了無妄之災被貶了,就連首輔大人都無端受了牽連,告病三月不敢上朝。

想到這裡,八字須男人的後背無端的一涼。

“行動暫緩,遠遠的跟着,我去請示上邊。”最後,八字須男人只得交待一句,腳步匆匆的走了。

南郊山道。

每半月一次的廟會,自然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路上多的是趕着去護國寺上香或是遊玩的行人,有的人或背或挑,把家裡積攢了半個月的貨物送上來賣銀子以補貼家用。

也有不少被人氣吸引而來的商販們,早早的來,希望能佔著一個好位置,一天生意興隆。

也有不少雜耍藝人,已經在空曠處耍起了把式,吸引了不少圍觀看熱鬧之人。

有來有往,呼喝不斷,各有各的不同。

每月的初一,十五,總要熱鬧一回,一眼望去,曲折的山路上全是人。

來了數次的蕭茗對這情形早就見怪不怪了,他們所乘的兩列馬車順利的抵達慈恩堂,沈澈將蕭茗送到了慈恩堂後門處,進了院子,下了馬車,沈澈撫平衣袍上的皺痕對蕭茗道:“三妹,你在此處等候,晌食後我來接你,咱們還是一道回去。”

蕭茗遠遠望着那方通向大廳的門,聽不到人聲,好奇的問:“你不進去?”好歹也是本家伯父不是,哪有過門不入的道理。

“嗯!我就不進去了,伯父不愛這些虛禮。”沈澈笑訕訕。天知道,不問世事的皇叔、慈眉善目的皇叔,他見了就怵得很,誰叫他天生只想做一個玩世不恭,不受拘束的人呢,在皇叔與皇兄面前,他自慚形穢。

這幾日皇兄稱病不朝,他卻被抓了壯丁,每日進宮站在皇兄身旁念讀奏摺,這對他來說是何等的折磨,在得知皇兄有意要讓他入內閣的時候,他嚇出一身冷汗,夜不能寐。

他每天游個山,玩個水,吃美食,作首詩,品杜康,逗着小妹妹的日子多好,如果入內閣,每日點卯應差,一眼望去不是如山的摺子就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們,簡直是人間不能留。

今日好不容易出來,他怎麼可能出得狼窩,又入了虎穴不是。

見蕭茗一副不信任的神色,沈澈板了臉,訓道:“本世子事情多如牛毛,多少重要的事等着我,要不是為了你我能來?你乖乖的啊!乖乖的等着哥哥來接你。”

說完也不管蕭茗了,自己走了。

蕭茗……

我謝謝你了!節操掉了,麻煩撿走。

真的,在蕭茗眼中的沈澈,和在世人眼中的沈世子,蕭茗深感她可能遇見了一個假的。

明笙去停馬車,卸下車架,牽着馬去了馬廄喂草料,蕭茗坐診的時間就是他的自由時間。

“小姐,我去廚房。”梨兒抱着一盒子糕點歡歡喜喜的跑去了廚房,她每回來慈恩堂都是跑去廚房裡蹭吃蹭喝的,廚娘也喜歡這個圓潤的小丫頭。

蕭茗背着藥箱去了診堂,一看,果然不見陳峰的影子,宮裡派來的兩位太醫已經到了,正熱絡的與閔方齊說著話,往日有陳峰在此,他們是斷不會、也不敢與閔方齊多說話兒的,甚至是一個眼神他們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陳峰給穿小鞋。

今日倒是不同了,兩位太醫竟然主動與閔方齊搭話兒,見着蕭茗也是笑盈盈的打着招呼。

氣氛和諧。

伸手不打笑臉人,蕭茗自然也是帶着笑回禮,還關心的問陳峰病情。

“今兒晚上見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了?也不知他怎麼樣了?”

兩位太醫眼角抽蓄,陳院使為什麼會突然患病,你心裡沒點數?

“陳院使告假五日,如今正在休養中。”太醫甲隱諱的說道,什麼中風不中風的他肯定是不敢透露的。

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一絲竊喜,陳院使發病,請了他上門診治,見着陳院使口眼歪斜,嘴角留涎,手腳抖動的樣子,他便知這個人不行了。

中風之症。

五日過後如果陳峰不能痊癒,試問一個帶病之人怎麼可能繼續為宮貴人治病,他這個五品院使是做到頭了。

他在院判這個位置上坐了整整六年,論資歷,論本事,也是可以向前一步的。

這如何不讓他竊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閔方齊見着蕭茗過來,就道:“師妹來啦!正好時間也差不多了,可以開門了,今日明真大師不過來了。”

蕭茗點頭,慈恩堂自從有了她與師兄後,明真大師有時是不會來的。

一聲令下,葯童把大門打開。

隨着大門打開,門外守着求診的病人拿着號牌依次進來,蕭茗他們一天的忙累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