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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那聖女早已經深入了這囚室的內部。單從前面的幾個囚室看來,的確沒有什麼不同。但隨着繼續深入,裡面的地形卻是逐漸變得複雜起來。若是一般人隨意闖入,想要安全脫身,定是要花上一番功夫的。

不過好在那聖女有着某種氣息的牽引,所以行進倒也還算順利。只一會兒的功夫,便來到了一處被牢牢封鎖的區域。

在那區域之前,還有一隊海王國的看管,見有人前來,頓時變得警惕起來。

其中一個貌似領頭的,大聲質問道:“站住,何人擅闖禁地!”

“瞎了你們的狗眼,聖女大駕還不快快行禮。”那聖女還未說話,身後的尤輕舞卻已經趕了上來。

見她前來,聖女雖是心中不悅,但也沒工夫在跟她計較了。因為自來到此地之後,她便已經完全確定了那股氣息是來自這區域之後。當即就命令那領頭的看管打開這區域的大門。

那看管似是有些為難,尤輕舞連忙出聲道:“趕快打開吧,怠慢了聖女,小心你的狗命。”她知道此時再做阻攔只會適得其反,只能順從聖女的意思。

大門打開之後,聖女率先邁開步伐,尤輕舞連忙跟上。

進了裡面,視野頓時變得空曠起來,裡面別無他物,只有一個大大的圓形祭壇。而在那祭壇的正中,一個蓬頭垢面的囚犯正被囚禁於此。那囚犯的四肢被沉重的機關牢牢鎖住,身體周圍泛着陣陣黑氣,看起來像是某種禁制。而最為致命的,還要數將他琵琶骨牢牢刺穿的兩根寒鐵鎖鏈,正是因為這個,讓他的氣息已經變得十分的微弱。

這囚犯雖然處於昏迷狀態,糟亂的長髮已將他的面容掩蓋。但憑藉著特殊的氣息,那聖女還是一眼便確定了他的身份。正是秦天,秦公子。若不是當日她贈他玉簫,這才有了感應,今日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就被關在距離自己僅一步之遙的地方。

“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會被囚禁在這裡?”

聖女緊緊捏住了拳頭,她雖是早有感知,但乍見此景,心中還是像被什麼給狠狠刺了一下。好在她有些定力,強忍住心中憤怒,衝著那看管平靜的問道:“那祭壇上囚禁的是何人,竟讓你們如此謹慎?”

那看管正待開口,卻是被尤輕舞打斷,只聽她道:“回稟聖女,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員罷了。”

“無關緊要之人,何須要如此大的陣勢?你當我是傻子嗎?”那聖女冷冷出聲,看向尤輕舞的眼神明顯不善。

尤輕舞嚇了一跳,根本不敢與她對視。急忙俯下身去,解釋道:“聖女息怒,屬下所言確為事實,只因此人太過可惡,所以丙象才會將他囚禁於此。那晚我們前往救援丙象之際,正是他與那櫻剎的櫻主聯手對付丙象。後來我們將他擒了,丙象懷恨在心,便將他囚禁在此,施以酷刑。””

“既有此事,那剛剛你們為何從未對我提起?”聖女繼續質問道。

“此人雖然實力強悍,但也僅僅只是櫻剎的幫手而已,我等覺得像這種小角色,根本沒有在意的必要,所以這才沒有對您提起。”尤輕舞說話的時候一直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聖女,以聖女的種種行為看來,似乎與這囚犯認識。為了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她又試着小聲問道:“聖女急急趕來此處,莫不是與這人有過交集?”

“不錯,這可惡之人名為秦天,當日在南疆之時,他得罪過我,算是我的仇敵,我在他身上施加了印記,這才有所感應,想不到他還真在此處。” 南疆之事聖女自不會對任何人提起,況且,她可深知尤輕舞的狡猾,此事很可能並沒有她說的這麼簡單,便先找了個比較可信的借口。

尤輕舞本以為聖女已經知道了這囚犯的真實身份,但聽到這裡,頓時鬆了口氣。她可知道這個小魔女的性格,只要是被她惦記上的人,躲到天涯海角都討不到好果子吃。不過,她還是想再試探一番,便笑着開口道:“原來是這樣啊,如此說來,那倒趕巧了。他既是聖女仇敵,屬下這就去將他殺了。”

聖女心中惱怒至極,但面上卻不能做任何聲色。只得學着以往的口吻道:“他已經被丙象折磨成這個樣子,直接殺了那多無趣。還是等他恢復一些日子,到那時,我再親自來找他算賬,你們可要將他給我看好了。”

尤輕舞一陣惡汗,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她可十分清楚眼前這個小魔女的整人手段。

見她樣子,聖女便知已經打消了這女人心中的疑慮。但此刻,她也不能直接開口要人,只得將所有的想法都藏在了心中。

“聖女,時候不早了,不如屬下先陪您回去,丙象等人可還在外面候着呢。”見聖女愣在了原地,似是在想什麼着什麼事情,尤輕舞小聲開口道。

“嗯,也好。”聖女回過神來,深深看了那祭壇上的囚犯一眼,而後,便迅速退了出去。心中卻是暗道:秦公子,你定要安好,待我尋着機會,便會回來救你。

......

剛剛從囚室出來,守在外面的一行人頓時迎了上來。

尤輕舞對諸人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道:“昨夜抓的那囚犯,想不倒竟是聖女在南疆的仇敵,聖女在他身上留了印記,諸位不必大驚小怪。”

聽她這麼說,丙象等人也都鬆了一口氣,這個小魔女,還真是在哪裡都能與人結仇。

經過了這麼一段插曲,今日的天色也不早了,聖女本打算今日便留在血浪灣,但周圍的一些細節,卻是引起了她的警覺。

原來就在她進入那囚室的短短時間內,整個分部的崗哨與防護衛兵卻是比剛剛多了數倍不止。

被秘密囚禁的秦天,已讓聖女心中生出一些疑惑,再結合現在的情況看來,一種莫名的不安感也油然而生。不過她掩飾的極好,裝作若無其事之態,淡定的領着一隊魔羽弟子走在了前面。

待回到正殿,她這才不動聲色的道:“今日來此,本該多留一日,以慰海王及眾將士辛勞,不過眼下聖峰還有要務等我回去處理,如此,還望海王多多諒解。”

“勞聖女屈駕,小王已不勝感激。”丙象微微欠身回到,旋即又裝模做樣的繼續道:“樓蘭之役,丙象實在有愧,待小王重振旗鼓,定會血洗樓蘭,以雪前役之恥。”

聖女點點頭道:“海王有此決心,我心甚慰。我觀這分部武裝部署精良,想必海王定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這話聽似無意,但丙象心中有鬼,還是不由得頓了一下,他連忙定了定訷,回道:“近日氣象異常,恐有海獸來襲之患。我怕驚擾了聖女尊駕,這才加強了防護,倒是讓聖女見笑了。”

“既是有海獸之患,我便將二尤護法留下以做援助。待我回歸聖峰,復了師命,也會調遣更多資源,以供海王調用。”聖女道。

以現在的情況說來,二尤兄妹肯定是不想跟着聖女回到聖峰的,如此,正好合了他們的心意。

諸事交代完畢之後,聖女也不再多留,帶着一眾魔羽弟子便離開了分部。

打發了聖女這個麻煩,在場諸人皆是不由自主暗鬆了口氣。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丙象頓了頓,最終還是道:“明日一早,便將秦天送往魔界,交與烏鴆戰王。”

此言,顯然已經做出了他的最終抉擇。

這邊的諸人敲定了秦天的結局,而另一邊,也有人正在為營救秦天做着打算......

這是一個陡峭的懸崖,數十個隱蔽的身影正候命在此,從這裡向下看去,整個海王國分部的情況盡入眼底,卻正是剛剛離開的聖女等人。

聖女一心想着營救秦天,怎可能會輕易離去?眼下既有海獸來襲,這或許便是一個不錯的契機。況且,分部的異常早已經引起了她的警覺,她倒要看看,這些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不過,現在契機未至,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時間慢慢流逝,黑暗在不覺間降臨,海上的氣象更加糟糕,想來那醞釀已久的風暴,在今夜怕是跑不遠了。

正等的焦急,一陣毫無徵兆的異響卻是突然從遠處傳來。

來了——

聖女心中一動,連忙放開神識查探起來,只見在百里開外的死亡之海上,無數兇惡的海獸正順着血色的分支,直往血浪灣襲來,依照它們的行進速度,怕是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便要衝破這海灣的防護線了。

而作為血浪灣第一個受到襲擊的地方,海王國分部的精銳也早就做好了獵殺海獸的準備。

當第一波逆流的海嘯來襲之時,無數獵殺海獸的強**器也同時沉入海中。僅在片刻之間,血腥的海浪便成了這黑暗中的主調。

眼見發狂的海獸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聖女正準備行動之時,一陣更為強大的海浪卻是再度從那海獸群之後襲來。

這陣海浪,已經完全將大海的軌跡逆轉,即便身處高地,也仍是能清楚的感覺到這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所帶來的的震撼感覺。受此影響,海獸們變得更加狂暴,相比於那些法器的威懾力,身後的這種神秘力量似乎更讓它們懼怕。

聖女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再度放開神識,這一查探,卻是頓時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