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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在那海嘯之後,一個身高足有數十丈高低的怪物正橫行海上,這怪物全身漆黑,形似山巨,那閃爍着猩紅光彩的巨瞳之下,乃是一張令人恐懼的血盆大口,而在它的兩邊,則是兩根足以刺破一切阻礙的鋒利獠牙。

雖然被海水掩蓋,只能看到這怪物的半個身軀,但聖女心中卻是難免震撼,但好在她有些見識,很快便調整了過來。依這怪物兇惡的面相看來,應該是源自某種凶獸,不過它既是以雙肢行進,足可見它應該是來自陸地,可為什麼會到海里去呢?

“朝天機,給本姑奶奶滾出來受死——”

就在聖女還在疑惑之時,那怪物已經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而這一句,也隨之傳來。

順着這個聲音,聖女這才發現,原來在這怪物之後,還跟着數十艘的海艦,而剛剛出聲的,正是那海艦上的一名少女。

由於距離太遠,再加之對方陣勢過於龐大,所以聖女也不敢輕易放開神識查探,只能隱約看到那海艦戰旗上的標誌。

隨着那怪物越來越近,那標誌也越發的清晰,一個魔羽的弟子出聲道:“聖女,是海幕之淵的艦團,好像是沖分部來的。”

“海幕之淵?分部什麼時候惹上他們了?”聖女心中越發疑惑,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沒錯,但此刻可沒空去查個究竟。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先救秦天要緊,趁着混亂,帶着一眾魔羽弟子便再度潛伏回了分部之中。

由於上午已經來過一次,在加之有那玉簫氣息的指引,這一次自然是輕車熟路。再度來到那封鎖區域之前,還是早前的那個領頭看管,不過防衛配置,明顯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那領頭看管得了丙象的囑咐,自是沒有早前好說話。

“殺——”

聖女一聲令下,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在短短時間內便已經結束。她本就有魔女之稱,對於妨礙她的人,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從看管那裡尋了鑰匙,將大門打開之後,一眾魔羽弟子便牢牢的守在了這裡,而聖女,則是有些心急地的衝進了那囚室之中。

來到祭壇之前,雖然早前已經見過,但此時她仍是難以平靜。當務之急,還是先將秦天喚醒才是。

她顫抖着伸出雙手想要拂去他糟亂的長髮,可剛剛觸碰,周圍的黑氣頓時全都涌了上來。

疼痛,鑽心的疼懂,聖女下意識的收回手掌,她根本沒有想到,這黑氣竟如此霸道,竟是妄想連她也一同感染。

“這是某種魂術的殘留所致,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方高手所設下的禁制。”

聖女閱歷廣泛,稍一思索便猜出了這黑氣的由來。

不過眼下可沒有其他的辦法來解除這禁制。她銀牙一咬,連忙調動體內靈氣,一邊忍着劇痛,一邊向秦天體內輸送着靈氣,期待着能就他喚醒。

“公子,公子——”

聖女輕聲喚着,也不知道是她的呼喚起了作用,還是那黑氣引發的劇痛,昏迷多日的秦天,終是有了一些反應。

“這,這是哪裡——?”

這聲虛弱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但卻讓那聖女有一種莫名的觸動之感。

“公子,你終於醒了。”她稍稍一怔,旋即十分驚喜的握住了秦天冰涼的手,似是那黑氣帶來的疼痛,也暫時被忘卻了。

“咳咳,你是誰?”昏沉的秦天,似是連睜眼都費力,模糊的視線之中根本難以辨別,只能感到這個聲音隱隱有些熟悉。

“是我,是我啊公子,我是秦妻音啊。”那聖女一把扯下面紗,卻赫然是那小魔女秦妻音。

“妻音——?你怎麼會在這裡,我這又是在哪?”稍稍緩了一會兒,秦天似是恢復了一點力氣,掙扎着想站起來。只是他剛剛挪動身體,卻是頓時疼的失了聲。

見他樣子,秦妻音鼻子一酸,含淚道:“公子,這些稍後在解釋,眼下我們正在海王國分部的囚室之中,還是先救你逃出去再說。”

海王國分部?丙象?朝天機?縹緲峰?秦妻音?

這一連串的混亂思緒讓秦天本就昏沉的腦袋更加脹痛,他緩了緩思緒,似是想通了什麼,虛弱道:“妻音,你便是那縹緲峰的天音聖女嗎?你能來救我,我十分感激。不過你能先告訴我你們縹緲峰為什麼要抓我嗎?”

秦妻音一愣,顯然十分迷惑,她連忙開口道:“我正是那天音聖女,不過我不明白,公子為何有此一問?”

“妻音,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正是魔族的暗翼宿主......”

根據秦妻音的反應看來,她顯然並不知情,眼下還是先將局面解釋清楚的好,不過秦天也沒多餘的力氣細說,只能簡而意駭的將當晚的重要細節講了一些。

“什麼?這幾個叛徒。”秦妻音聽完先是一驚,接着又忍不住氣罵一聲。她雖早就感覺秦天被囚禁在此絕非尤輕舞所言那麼簡單,但卻也從未想到這一層。縹緲峰與燭魔涯向來敵對,二尤等人現在既是與他同流合污,這說明什麼自是不言而喻。並且,依照她今天發現的異常看來,丙象十有**也已經反水。

想通這一切,饒是以秦妻音的定力也忍不住一陣冷汗,待她反應過來,連忙急道:“公子,你所說的幾人確實都是我縹緲峰的弟子,不過此刻他們怕是早已經叛離了聖峰,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二尤護法既是背叛了秦妻音,這說明縹緲峰還是是值得信任的。這丫頭能捨命相救,倒也難能可貴。秦天心中有些感動,開口道:“這兩根寒鐵鎖鏈穿了我的琵琶骨,限制了我的靈氣調動,得先將它們取出來才行。”

“嗯,公子,你忍着點。”秦妻音點點頭,此刻也沒空顧忌那麼多了,她握住其中一根鐵鏈,當即就準備解開秦天的禁錮。

只是她剛剛有所動作,周圍縈繞的黑氣再度活躍起來。受此影響,兩人皆是承受着不同程度的疼痛感。

“動手,不要猶豫。”秦天緊緊咬住牙關,此刻的疼痛倒是讓他的思緒越發清晰起來。

見他痛苦的樣子,秦妻音心中一狠,終是將第一根鐵鏈取了出來。

黑色的鮮血順着一個比嬰兒拳頭還大的洞口流出,看來起來有些恐怖。但相對於那種來自靈魂的疼懂感,這種肉身上的疼懂已讓秦天開始麻木。

秦妻音雙目含淚,她雖有魔女之稱,但殘忍的一面向來也只對敵人。她加快手上動作,很快便將第二根鐵鏈也取了出來。

將這最關鍵的禁錮解除,秦天精神頓時恢復不少。他稍稍緩了緩,感覺身體的力量已經逐漸恢復,這才調動靈氣掙脫了限制自己手腳的機關。

見他恢復自由,秦妻音連忙將他扶住。

“妻音,謝謝你了。此次若不是你,想來我定是凶多吉少了。”秦天轉頭看着秦妻音道。

見他樣子,秦妻音便知他情況已經好轉不少,連忙道:“公子莫要這麼說,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眼下我們還是先逃出去再說吧。”

秦天心中一暖,他向來恩怨分明,將這丫頭的恩情默記在心中的同時,也沒忘了那些令他遭受苦難的仇人。他雖是恢復了自由,但那些殘留的黑氣,卻仍是在時刻刺痛着他的神經。

見他拾起地上的那兩根寒鐵鎖鏈,秦妻音有些奇怪的道:“公子,你還要這個什麼?”

秦天冷冷一笑:“當然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秦天向來有仇必報,來日,定要那囚禁我的人,也嘗嘗那琵琶骨被穿的滋味。”

對這種事,秦妻音向來歡喜,當即就一拍手,叫好道:“好呀,到時候我就與公子一塊兒,將那些叛徒都給殺光。”

這丫頭,還真不愧是個小魔女,秦天無奈笑了笑。

秦妻音闖入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二人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來到外面,與一眾魔羽弟子會合之後,便準備離開此地。

見秦天邊走邊四處觀察,似是在找尋什麼,秦妻音有些奇怪的道:“公子,你可是有什麼東西遺留在此了?”

秦天點點頭道:“我自被囚禁在這,武器便被人奪走了,我也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心理,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說到這裡,秦天心中難免有些忐忑,沒了血寒,他至少要損失七成的戰力。所以,還是要想辦法將血寒奪回來才行。

見他似有心事,秦妻音也不好多問,目光一轉間,卻是被前方的一柄大劍所吸引,她有些不確定的道:“公子,你的武器可是那一把?”

秦天順着她所講看去,那大劍,可不正是魔劍血寒嗎。不過,朝天機這群人不至於會蠢到這個地步吧。

“不好,快退——”

來不及多想,秦天已經拉着秦妻音向後退去。只是他話音未落,前方的魔劍突然揮出一道強勁的劍氣,有一名魔羽弟子來不及躲閃,頓時重傷在了這劍氣之下。

“被自己佩劍威脅的滋味如何?”在黑暗之中,傳來了一個聲音。

“朝天機,你給我滾出來。”秦天憤怒的大吼一聲,同時也是在告誡眾魔羽弟子做好戰鬥的準備。

朝天機?剛剛來襲的海幕之淵,要找的好像就是這個人。秦妻音眼神一凝,她倒要看看,這個朝天究竟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