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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門內形勢渾濁,也不知道眾長老現在究竟有沒有察覺,若是此時他們之中有人再生意外,後果怕是將不堪設想。

秦天心急如焚,匆匆趕來此地時,手心不免捏了一把汗。

他悄悄潛伏在木易峰外圍,暗自查探一番之後,這才向木易峰正殿趕了過去。

此刻,木易峰正殿之中,天青派各峰首座以及眾執事護法皆雲集於此。

今日早間,木易長老隕落的消息剛剛傳開,天青派上下便炸開了鍋。

其中猶以木易峰的弟子最為瘋狂,他們在孫景楠的帶領下,矛頭直指大師兄古天一。

此時兇手未明,眾長老也不好過多干預,只能期盼早日查明真兇,以平門內混亂。

可奈何兇手太過狡猾,竟是沒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着實讓眾人傷透了腦筋。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正殿之中忽然闖入了一個人的身影。

不是秦天,還有誰來?

在場的諸位長老以及護法執事,對於秦天,似乎並不太熟悉,皆將目光聚集到了驚鴻長老的身上。

自秦天被崑崙派抓住以後,驚鴻長老曾多次派了弟子下山前去尋他,可皆是無果而歸。眼下看到他突然出現在這裡,顯然也是未曾想到的,稍一愣神,旋即便衝著他大怒道:“你這個小混蛋,還知道回來,你知不知道你在外面捅了多大的婁子?待解決了眼前之事,我定要將你關到那神罰峰上,狠狠的教訓一頓!”

剛剛會面,便受了驚鴻長老的一頓訓斥,秦天卻反而生出許多親近感,那顆懸着的心,也終是放下不少。

他笑嘻嘻的開口道:“哇,驚鴻老頭子,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驚鴻長老瞪他一眼,怒道:“我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這才出去一趟,就惹上了崑崙派這樣的*煩。我看這次,你要如何收拾這爛攤子?”

靠,你這個驚鴻老頭子,也太不仗義了吧。這次事件本來就是崑崙派與天青派之間的鬥爭,你們這些老傢伙哪個心裡不明白?眼下才剛剛見面,你這一句話,就想把這麼重的擔子甩到我的身上嗎?

秦天心中十分鬱悶,他哪能聽不出來驚鴻長老話里的意思,可縱觀眼下門內形勢,這擔子,怕是得非他莫屬了。

驚鴻長老本就是個急性子,見他面色猶豫,忍不住怒道:“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莫不是連這點擔當也沒有嗎?”

“驚鴻師兄,你勿要急躁,且聽秦天怎麼說來?”

這次出聲的卻是落霞峰的首座雲水師太,她轉頭看了秦天一眼,道:“秦天,你既身為我天青一派的弟子,自當要有些覺悟,眼下事態緊急,還望你勿要過多推辭。”

你們就非得趕鴨子上架嗎?

秦天心中苦悶,暗嘆一聲,道:“不是我秦天不敢作為,而是此次事件,並非表面上這麼簡單。”

“你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這裡的諸位,皆是我天青派的長老執事,你大可直言不諱。”一旁的離火長老開口道。

“既是如此,那我希望眾位有個心理準備。”秦天目光巡視一圈,繼續道:“眾位長老執事,今日雲集在此,想必定是在為木易長老之死而苦惱吧?不瞞眾位說來,此事正是攝魂宗所為。”

他話音才剛剛落下,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

只聽離火長老急道:“眼下之事,與攝魂宗有何干係?況且,木易師兄修為高深,那攝魂宗又如何能在我門內悄無生息的將他謀害呢?你都知道些什麼,速速如實道來。”

秦天點點頭,當下便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都一一了說出來。他此次趕回來的目的,便是要將這背後的巨大陰謀告知於驚鴻長老的。可眼下門內形勢錯綜複雜,他所述內幕,縱然震撼人心,但想讓眾人一下接受,顯然也並非那麼容易。更遑論,那孫景楠乃是是木易長老的親傳弟子,在天青一派地位非同小可,這些執事護法裡面,難免會有他的維護者。

果不其然,秦天話音才剛剛落下,便聽一個聲音響起:“景楠從小拜入我師傅門下,平行端正,為人正直,怎會與攝魂宗這等邪魔勾結在一起殘害恩師?秦天,你如此胡言亂語,究竟是何居心?”

出聲的這位正是木易峰的,此刻,他眼中滿是怒火,顯然對於秦天空口無憑的話語,完全處於質疑狀態。

秦天看他一眼,只見此人高高瘦瘦,身着天青派一等護法服飾,顯然地位不低。與他爭執,怕是沒有多大的必要。當下,便將目光轉向了驚鴻長老,鄭重道:“長老,弟子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點虛假。”

驚鴻長老乃是目前天青派權利最高的人,他的每一個決定影響都非同小可,所以自是要慎之又慎。他目光熊熊的看着秦天,臉色陰沉如水,卻是半天不發一言。

“驚鴻長老,還望你明斷是非,還我木易峰弟子一個公道。”那木易峰護法急急出聲,見驚鴻長老不去理會自己,接又轉過頭來看着秦天,怒道:“秦天,你拜入我派堪堪不足一年時間,就闖下天大禍端,如今更是目中無人,空口無憑污衊我木易峰弟子,真當我木易峰沒人了嗎?你既說我師傅乃是死於攝魂宗之手,那我到要問問,你為何敢如此篤定?更遑論,當初你被崑崙派所擒,憑你的修為,又是如何逃脫出來的?這些內幕,莫不是洛滄海親自告訴你的?”

哼哼,好個反打一耙。

秦天冷笑一聲,道:“這位護法兄台,好說了,敢問你拜入我派多少年,又是經何人提拔,才有得今天的職位?”

那護法面色倨傲,道:“我於一千六百前成為我派弟子,得掌門與師傅器重,才能身居一等護法之職。”

“好一個一等護法,你膽子着實夠大。”秦天忽的暴怒而起,冷冷的瞪着那護法道:“你是得掌門與木易長老提拔,而我卻是由我師傅,玄青長老親自選中的內傳弟子,曾更是得驚鴻長老親傳我派獨門絕技,你如此質疑,莫不是懷疑我師傅的眼光?懷疑驚鴻長老的決策?”

一個一等護法在天青地位縱然不低,但玄青長老可是連掌門都要尊稱一聲師兄的人物,乃是整個天青派最為神秘的存在,眼下竟有人敢質疑他的眼光,這頂帽子要是扣下來,即便你是一等護法,怕也是萬萬承受不起的。

那護法頓時一急:“我們就事論事,你既是空口無憑,我反過來質疑你,又有何不可?”

秦天繼續冷笑道:“我所言是真是假,只需到天青大殿,找那孫景楠當面對質,我看他自己,到要如何說法?”

那護法面紅耳赤,還待繼續爭論,卻聽驚鴻長老忽然開口道:“夠了,是非黑白,我心中早有定論。”

他話音未落,秦天便感覺一陣鋪天蓋地的威壓,直衝木易峰而來。

透過大殿正門向外一看,只見遠處的天際,不知何時,早已經是一片陰雲密布。

“邪魔壓境,劫難來臨了。”雲水師太緩緩注視着那片黑壓壓的陰雲,喃喃自語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我木易峰的弟子,絕不會背叛師門的。”那護法修為不低,自是知道那陰雲代表這什麼,不過,他雙眼中仍是難以置信,顯然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驚鴻長老目光深邃,招了招手着人將那護法帶下去冷靜片刻,接着看着秦天鄭重道:“天青之巔,一場血戰在所難免,秦天,你速離開此處,前往支援古天一等人。”

“請眾長老放心,我定會與師兄他們會合,護我山門安危。”秦天一抱拳,鄭重道。

三位長老點點頭,取出隨身攜帶的令牌,道:“此乃我各峰首座所執令牌,有了這些,你便能號令我天青派所有弟子。”

秦天一怔,旋即顫抖的伸出雙手接過,他從未想到,天青派這樣龐然大物的生死,有一天竟然會與自己牢牢相關,一種使命感,也油然而生。

“快去吧,年輕人,天青大殿,那裡,才是你的戰場。”離火長老笑看了秦天一眼,似是很期待他會有怎樣的表現。

“那弟子便先行去了,眾位長老,保重!”秦天緊緊握住手中的幾枚令牌,轉身便大步離去。

剛剛行到大殿門口,便聽驚鴻長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秦天,我天青派弟子的性命,就交到你的手中了,你要是讓他們白白犧牲,我定饒不了了你。”

“老頭,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觀那黑雲中戾氣十分狂暴,你可要多堅持幾個回合啊。要是實在堅持不了,打個信號,我會從天青峰趕來救你的。”秦天的聲音自空氣中遠遠傳來,下一刻,便不見了蹤影。

驚鴻長老啞然失笑,轉頭看着離火長老道:“幾千年沒有活動筋骨了,倒是讓這小輩給小看了。離火師弟,等會兒焚仙谷的那位,就交與我的手上了,你可別跟我搶!”

離火長老哈哈笑道:“這個秦天,倒是鬼機靈的很,我們就這樣把令牌交到他的手中,再要回來,怕是要費上一番功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