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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不搭腔,讓幾個男子都有些不爽,儒衫男子合上摺扇,有些惱怒的說道:“馬同學在哪?哎!問你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種環境內,能出幾個成材的學生?

方醒覺得有些悲哀,大明朝以後就靠着這幫子人統治,那玩完不是遲早的事嗎?

華夏自古以來,除了秦朝之外,幾乎所有的朝代都是皇權不下鄉。

而掌控管理着那些鄉村的就是這些所謂的鄉紳。

他們有功名在身,所以在和庶民的爭鬥中能輕易的佔據上風,最後把底層的田畝都聚集在自己的手裡,最後就導致了大量的失地農戶去租賃他們的土地耕種。

而最關鍵的是,他們坐擁各種聚財生產資料,卻堂而皇之的不納稅。

大明朝其實就是毀在了他們的手中!

方醒搖搖頭,轉身就往裡走。

“少爺!”

辛老七想問方醒怎麼處理這幫子學生。

方醒擺擺手,不停步的說道:“趕出去!”

尼瑪!這上門套關係還套出優越感來了,一幫子讀書讀到只知道四書五經和錢財的傻缺!

“大膽!”

儒衫男子氣急道:“你信不信,我遞一張二指寬的條子進去,就能讓你家破人亡!”

方醒聞言就笑了,他看到了馬蘇正一臉怒色的衝過來,就笑道:“你們讀了一肚子的聖賢書,難道就是學到了這些?”

“家破人亡!”

方醒負手而立,覺得自己已經看穿了歷史的迷霧。

“都滾吧!別髒了我的地!”

方醒走了,把那幾個讀書人給氣得渾身打顫就走了。

“狂徒!”

“諸位兄長勿優,小弟在裡面有人呢!”

“馬同學,你來的正好,剛才這位可是你的家人?得好好地管教一二啊!”

這裡的家人不是指親人,而是泛指奴僕。

儒衫男子露出了得體的微笑說道:“馬同學,我等今日來為你道賀,可愚兄在這裡要提醒你一些事宜……”

一臉的推心置腹,儒衫男子以前輩的身份說道:“馬同學,咱們可是秀才,此後當是以耕讀為重,可也要管教好家人啊!不然大宗師那裡可不好交代,你聽我說,前年就有這麼一位秀才……”

馬蘇板著臉,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朝着方醒的背影一揖到地,然後起身說道:“諸位賢達,我馬蘇不過是中人之姿,如不是恩師教導,何來我馬蘇的今日!”

瞬間幾個男子的表情都獃滯了,半餉儒衫男子才指着進了內院的方醒問道:“馬同學,你說那是你的……”

“正是我的恩師!”

馬蘇皺眉看着這幾人說道。

“嗤!”

這個答案太令人震驚了,因為方醒穿衣服喜歡自在,所以在莊子里從來都是什麼舒服穿什麼,導致外人很難辨別出他的身份來。

儒衫男子知道自己等人今天把人得罪慘了,急忙就補救道:“馬同學,縣學的張教諭可在等着你呢!”

這話看來很是不相干,而且還有提醒馬蘇的意思,可暗地裡卻是在質疑着方醒的身份。

我可是提醒你了,別被你的那位‘恩師’給騙了。

這時候的讀書人都講究一個師承,等你入朝為官後,這些關係就是聯繫大家的一張網,能守護相助的一張大網。

你馬蘇總不可能為了一個鄉野村夫就不要這張網了吧?

儒衫男子覺得自己真是太睿智了,一句話里就暗含着幾層意思,相信以馬蘇的聰穎,肯定會做出最好的選擇。

馬蘇作揖道:“多謝各位,至於張教諭那裡,我明日自然會去。”

這話有些趕人的意思,讓幾個男子都有些不服氣,其中那個兩鬢斑白的男子喝問道:“馬同學,敢問尊師何人?”

這是要盤底子,如果方醒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那麼就算是今天翻臉了,傳出去也是馬蘇的不是。

大家來為你道賀,然後發現這位‘恩師’有些蹊蹺,於是就提醒你,可你丫的居然不領情!

馬蘇拂袖冷道:“恩師名諱上方下醒。”

“方醒?是誰?”

幾個年輕的學生都有些懵懂,只有那個兩鬢斑白的男子在回憶着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

馬蘇拱手道:“各位,今日不湊巧,得罪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讓這幾人不禁為之一梗。

卧槽!你馬蘇居然說翻臉就翻臉,真當自己是天才啊!

至於方醒,那是誰?

“諸位,看來我們今日來的不是時候啊!討了主人家的嫌,那還等什麼?”

有人就不忿的建議大家馬上閃人。

儒衫男子心中有些遺憾,想起方醒剛才有些痴傻的表現,就冷笑道:“我們走,惠豐樓,今天我請客!”

辛老七剛才是怕得罪了讀書人,給方醒惹禍,所以一直在忍讓,這時候知道了方醒的態度後,他當然不會客氣。

“一群讀書讀傻了的那個啥爛儒,趕緊滾蛋!別耽誤了我沖洗地板。”

尼瑪!這是嫌我們站過的地方臟嗎?

真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就在幾個秀才準備開噴時,儒衫男子卻看到辛老七正一臉不懷好意的拔出了半截唐刀,頓時就是一個激靈。

那半截刀鋒在陽光下反射着利芒,讓人相信這絕壁是一把好刀。

儒衫男子不敢去賭辛老七的下一步動作,所以只得恨恨的帶人走了。

一行人罵罵咧咧的走大門,看着那些莊戶們在外面圍成了一圈,而那些媳婦們正在做飯,熱鬧的不行。

“鄉野匹夫!不知所謂!”

“等回了城裡,大家先去張教諭那裡一趟!”

這是要給馬蘇上眼藥了。

一行人走出了方家莊,幾輛馬車正等待着。

正當大家準備上車時,那個兩鬢斑白的男子突然喊道:“壞了!”

“什麼壞了?”

中年男子一拍自己的大腿,面露懊惱之色:“那個方醒可是我等的前輩啊!”

“什麼前輩?你莫不是昏頭了吧?”

儒衫男子本就有些城府,可也經不起一再的丟臉,於是就冷着臉喝道。

“趕緊上車,咱們趁早進城!”

“這裡臭死了!趕緊走吧!”

沒人願意繼續呆在這裡吹風,可是大家卻看到中年男子的臉上越來越難看了。

“那位當年少年中舉!”

“當年他在我北平府可是有着天才的名聲,名噪一時啊!”

“如果不是因為方鴻漸丟官連累了他,我等此時應該是來恭賀他高中進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