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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玫瑰的憂傷’、‘阿多少權威’的打賞!!!

......

家丁們都起來了,每人的身上都是三件套——火槍加唐刀,還有一個小電筒。

方醒看看癱軟在地上的黑臉漢子,嫌棄道:“就你這樣的,以後多半是漢奸!”

一行人丟下了被五花大綁,還在琢磨着什麼是漢奸的黑臉漢子,悄無聲息的朝着河邊走去。

北風呼嘯,很好的掩飾了腳步聲。

庄後的河邊靠着一條黑篷船,此時船里還透着些微的光亮,讓辛老七一下就定位成功了。

“少爺,怎麼弄?是死是活?”

辛老七殺氣騰騰的問道。

方醒站在空曠的田野上,覺得有些沒趣,還不如在被窩裡抱着老婆睡覺。

“不反抗就抓活的。”

一行人悄然摸到了岸邊,甚至都聽到了船里有人在抱怨天氣冷。

方醒手持唐刀,對辛老七點點頭。

辛老七一揮手,帶着兩名家丁就往船上跳,而剩下的家丁們都點燃了火繩,槍口對準了這艘黑篷船。

“什麼人?”

船艙里一聲暴喝,接着就是一陣雜亂的打鬥。很快,一切都結束了。

兩個鼻青臉腫的男子被帶到了岸上,當他們看到方醒後,都瞪大了眼睛,顯得極為慌亂。

“這是何苦來哉!”

方醒搖搖頭,然後看着這兩名男子被帶走。

“少爺,我們回去吧。”

辛老七提醒道。

“好,回去。”

方醒用力的搓搓臉,心情就和這天氣一樣的不明朗。

回到柴房,兩個男子已經看到了自己先前被擒住的同伴,原先想說自己是來遊玩的借口都說不出口了,只是獃獃的等着處置。

“他就是毛利!”

黑臉漢子算是徹底的背叛了常耀,看到方醒進來,他諂笑着指認出了毛利。

毛利的鬍鬚很有趣,看着就像是三條蚯蚓在嘴邊盤旋。他此時已經是絕望了。

“哎!這大過年的,打打殺殺的不健康啊!”

方醒接過辛老七遞來的熱茶,感慨的說道。

毛利幾人一聽都面露喜色,可方醒卻用腳踢了踢地上的長刀,悠然道:“可我也不能當農夫啊!”

農夫與蛇的典故這幾人都不知道,只是跪在地上,恨不能方醒馬上就下令釋放他們。

“你們讓我很為難啊!”

方醒是真的為難了,一下子幹掉這四名刺客很容易,可後續卻很麻煩。

難道就此放過常耀?

不可能!

方醒不是那種打落牙齒往肚裡吞的人。

方醒的目光一會兒是飽含殺機,一會兒又是深沉莫測,讓幾個刺客的心就像是坐上了過山車,忽上忽下的,脊背都濕透了。

“常耀為何要殺我?”

動機!方醒想到了殺人的動機!

雖然常耀的三個手下都被方醒幹掉了,可這三人對常耀來說只是小事,並不足以讓常耀對自己產生殺機。

要知道,一旦刺殺方醒的事情敗露,那麼常耀就只能等死了,連漢王都不敢救他。

“付出和收穫不成正比啊!”

毛利舔舔乾燥的嘴唇,眼珠子咕嚕嚕的轉動着說道:“方公子……我真的不知道。”

方醒斜睨了這人一眼,鄙夷道:“那你還有什麼用?”

這話嚇到了毛利,他劇烈的掙扎着,喊道:“方公子,我真是不知道啊!當時常大人,哦不,是常耀,他就叫我去找幾個人,然後把您給幹掉,至於原因他沒說啊……”

毛利的聲音太大,方醒掏掏耳朵,揮手道:“全都帶到地窖里去。”

等人都走了之後,方醒毫無睡意的在思索着這件事。

幹掉他們嗎?

這樣的話,就相當於是替常耀脫責。

可要怎麼才能讓常耀嘗到惡果呢?

……

常耀這一夜好睡,直到天亮才醒來。他嫌棄的推開壓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隻粗壯手臂,然後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

“老爺,您今兒不是不當差嗎?”

常耀的妻子從被子里露出了肥臉,先是惡狠狠的瞪了丫鬟一眼,然後毫不忌諱的坐直了身體。可惜那白生生的身體並沒有吸引到神思恍惚的常耀。

來到了書房後,常耀叫來管家問道:“毛利可回來了?”

管家垂頭答道:“老爺,沒有呢,我守了一夜,沒看到他們回來。”

“嘶……”

常耀覺得有些牙痛,他把茶杯放下,急匆匆的就想去找尚德全。

“老爺,有您的一封信。”

這時外面進來一個小廝,手中拿着一份信。

“誰的信?”

常耀一邊問一邊打開了信封,接着身體就僵住了。

——昨夜風光甚好,踏雪而行怎地缺了常大人?憾甚!

常耀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被凍僵了,他艱難的看向下面的一排字。

——常大人為官多年,想必宦囊豐厚。宦海無涯,當以牢籠為舟!

這是方醒!

這絕對是方醒的手筆!

大清早的,管家看到常耀握着信紙的手在發抖。他以為是太冷了的緣故,正準備叫人準備暖手,可一抬頭,卻看到了那張青色的臉。

“老爺……”

寒風吹過,常耀的身體在風中瑟瑟發抖。他彎腰撿起被風吹落的信封,面無表情的走進了書房。

管家在門外呆立着,他以前是常耀的書童,對常耀再了解不過了。當看到這種臉色,就知道是出了大事。

書房裡死寂沉默,過了許久,門開了。

“老爺!”

管家一抬頭,就看到常耀那白了一半的頭髮,頓時就被嚇軟了半截。

人說一夜白頭,可這才半個時辰不到,常耀的頭髮就由烏黑髮亮變成了白髮蒼蒼。

“老爺!”

常耀抬起頭來,看着那烏雲密布的天空,失神道:“快過年了啊!”

管家覺得常耀的舉止有些失常,他小心翼翼的道:“是啊老爺,家裡的年貨都已經備齊了。”

低下頭,常耀的表情有些古怪,然後就吩咐道:“叫夫人來,還有,把少爺也叫來。”

沒多久,常府里就傳來了哀哭,府上的人都換上了白衣。

而方醒此時也接到了一封信。

“誰的信?”

張淑慧用貝齒咬斷了線頭,然後看看手中的荷包,隨口問道。

方醒的表情有些古怪,還帶着些惱火。

“朱瞻基這個混蛋!老子饒不了他!”

方醒咬牙切齒的罵道,如果朱瞻基此時出現在他的眼前,那麼最少也得是青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