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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朱高煦有些坐不住了,“你莫不是在玩笑?”

他的那幾個侍衛雖說不是頂尖高手,可放出來也是無人敢惹的角色,所以小刀說都被辛老七一人制住了,他怎麼會信!

看到朱高煦大步下去,方醒也不跟上,只是讓小刀拿出一瓶酒來。

——二鍋頭,絕對能讓你感受到火山爆發的炙熱,和那滾燙的熱血!

等朱高煦到了下面,就看到自己的兩名侍衛都委頓的倒在地上,而辛老七正持刀逼住了樓梯口。

“你把我家老爺如何了?”

辛老七殺氣畢露的問道,讓朱高煦馬上條件反射的摸向了腰間。只是他今晚沒帶刀,只得退了一步。

“老七,我沒事!”

辛老七這才緩緩把刀收起,轉身去了艙外。

“丟人現眼!”

朱高煦看着兩個侍衛艱難的站起來,覺得真是太奇葩了。

他的這兩名侍衛可是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只是近些年一直在閑置,但也不應該會被辛老七一人輕鬆的制住啊!

“方醒,把辛老七讓給我如何?”

回到樓上的朱高煦有些艷羨的問道。

方醒只是搖搖頭。

“那辛老七看着傻傻獃獃的,只要你把他讓給我,我府里的東西由你挑!”

這個價碼可不低,凝香都垂下螓首,想着那個辛老七大概要走運了。

哪怕方醒是興和伯,可和朱高煦一比,那地位真是天差地遠。所以凝香認為辛老七要是跟了朱高煦,那此後的人生肯定會一帆風順。

“王爺知道西南有一種貓熊嗎?”

方醒打開二鍋頭,任由朱高煦欣喜的搶了過去。

“好酒!”

朱高煦先喝了一口,才搖頭道:“不知。”

方醒喝了口發酵酒,雖然口感淡,可總比二鍋頭的辛辣好啊!

“人不是貨物,不可能讓給別人!”

方醒似笑非笑的看着朱高煦,心想你不會以為辛老七就是大熊貓那等萌物吧?

大熊貓看着可愛憨厚,可當它發飆時,怕是一般人都弄不過它。

“那就算了。”

沒心沒肺的朱高煦讓人很是討厭,可方醒卻覺得這人可以當朋友,至少不用擔心會被他給陰了。

琴聲響起,婉轉的歌聲就在耳畔迴響,方醒和朱高煦漸漸的沉浸在秦淮的風情之中。

“……等君到斷腸……”

一曲終了,凝香失望的看到兩位客人根本就沒注意。

“方醒,此番父皇讓你去交涉,你打算怎麼做?”

朱高煦看來是靜極思動了,他挑眉道:“不如本王去給你壓陣,如何?”

方醒搖搖頭,下巴朝着凝香那邊擺擺,示意這裡不能談正事。

凝香看到了這個動作,黯然的退了下去。姿態之優美,讓糙漢子朱高煦都難免生出了憐香惜玉之心。

“又不是什麼機密之事,說說也無妨啊!”

方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玩味的道:“王爺這般的輕忽國事,看來最近的兵書都白修了呀!”

“我說不過你,喝酒!”

朱高煦深知自己的口才不如方醒,乾脆就拉住他開始了灌酒。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了,小刀突然冒了頭,“老爺,三老爺好像衝著這邊來了。”

“三老爺?”

方醒搖搖頭,才醒悟了小刀說的是誰。

張軏,他來這裡幹嘛?

“老爺,七哥說還有那個什麼平陽王。”

朱濟熿?

方醒的嘴角微翹,心想這位大概是要來謝恩的吧。

大明的藩王就算是受封也不會離開封地,可朱濟熿有些特殊,因為朱棣弄掉了原先的晉王朱濟熺,所以為了做個姿態出來,就特地讓朱濟熿來謝恩。

“朱濟熿……”

方醒聽到這咬牙切齒的聲音,不禁樂了。

“王爺莫慌,咱們先看他是要去哪。”

方醒一臉正氣的道:“有仇不報非君子,可這報仇的方法咱們還得商榷一下。”

朱高煦握緊拳頭道:“那你說該怎麼弄?本王今日要讓他吐血!”

方醒本來就有些發愁怎麼報復,既要讓自己念頭通達,又不能被人發現,掃了朱棣的面子。

聽到這話,方醒笑道:“有了。”

……

朱濟熿覺得自己很悲催,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嫡大哥從晉王的寶座上給推了下去,然後又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承襲王位的聖旨。

可特么的這份聖旨居然要他到金陵來謝恩受封,這不是坑人嗎!

自從靜月坑了一把朱高煦後,朱濟熿就發誓此生不到金陵,可誰想人算不如天算……

其實本來他是應該在北平受封的,因為皇帝就在那裡。

可朱高熾因為清查諸衛的軍籍一事惹怒了朱棣,朱棣盛怒之下就改變了行程,直接回京,所以他只得接了旨意趕來金陵。

而最好笑的是,朱高熾清查之事還是被紀綱給捅到北平去的。

這就是陰差陽錯,命中注定啊!

“王爺,聽說那凝香長的是天姿國色,那歌喉能讓人三日不知肉味,今日有您出馬,想必那女人不敢拒絕吧。”

張軏接到了趙王的急信,要求他照顧好朱濟熿在金陵的行程,不能出差錯。

所以今日朱濟熿剛到金陵,張軏就帶着他到秦淮河來接風洗塵。

朱濟熿有些不安的看着左右,然後舔舔嘴唇道:“果真如此?”

上次他來金陵時,凝香正好關閉了畫舫,所以未能一親芳澤。

張軏指着不遠處只亮了一個燈籠的畫舫道:“看,今日凝香居然開畫舫了,不信王爺就上去一看,保證不會讓您失望。”

朱濟熿咬咬牙,心想自己剛到,那漢王聽說正忙於鑽研兵法,應該不知道吧。

“走,待本王去看看。”

色心大熾的朱濟熿一馬當先就踏上了木板,正奇怪怎麼沒人出來問話,船上本就只剩一個的燈籠卻都滅掉了。

“咦!”

此時天已經黑了,張軏還在岸上,朱濟熿的隨從馬上就用火摺子點燃了精巧的牛油蠟燭。

“這女人莫不是欲擒故縱?”

朱濟熿什麼女人沒上手過,可凝香這種充滿了神秘感的女人卻讓他覺得有些新奇。

接着船身一震,畫舫緩緩的離岸。

難道是要和本王共度一夜嗎?

朱濟熿讓人打頭,準備進艙,可隨從卻警惕的道:“王爺,此女來歷不明,還是先回去吧。”

“放屁!”

馬上就要被封王的朱濟熿近來的脾氣越來越大,也聽不得別人的意見,聞言就一腳踢出去。

“轟!”

就在朱濟熿一腳踢出去的時候,就在他的邊上突然冒出了火焰。

“啊……”

無論朱濟熿的心思是如何的陰沉狡詐,可當養尊處優的他驟然遇到了危險時,依然像是個孩童般的無助。

“王爺!”

在岸上正腹誹着朱濟熿拋開自己,獨自去會凝香的張軏看到火頭也驚住了,急忙就喊道:“跳下去!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