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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書院原先是一位被抄家滅族的豪商主宅,被抄沒後,這處豪宅被認為是不吉利,而且面積太大,所以乏人問津。??????.ranen`

而後被崇文書院收購,據說花費也不少。

大門上是一個牌匾,上面書寫着崇文書院四個鎏金大字。

大清早,學生和先生都進去了,所以門房偷得半日閑,就把買的油餅拿出來,放在小碳爐上烘烤。

油餅滋滋的作響,顏色焦黃,門房聞着香味不禁食指大動,正準備用筷子夾起來,卻聽到了馬蹄聲。

尼瑪!這裡可是書院,誰敢縱馬?

大門此時緊閉,就門房這裡有一個窗戶,他打開窗戶就準備喝問。

九個渾身散發著肅殺氣息的騎士拱衛着一輛馬車正停在大門外,門房以為是哪位貴人來看書院,就問道:“敢問貴人身份,小的好進去稟告。”

辛老七對趴在車裡的方醒道:“老爺,已經到了。”

“扶我下去。”

車裡的黃鐘和外面的辛老七一起把方醒扶下車來,黃鐘說道:“伯爺,要不還是派人去學生家守着吧,只要抓到幾個,咱們就有話好說了。”

方醒艱難的笑道:“他們又不是傻子,只要咱們的人在,沒誰會去,可咱們總不能永遠都守着吧?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所以不如直搗黃龍,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黃鐘心中咯噔一下,“伯爺,沒有證據啊!”

方醒活動着雙腿,衝著門房微微一笑,“他們既然敢玩陰的,那老子還要什麼證據,老七!”

“老爺!”

辛老七轟然應諾,其他家丁也都拿出了武器木棍!

門前頓時殺氣騰騰,門房喊道:“這裡可是崇文書院,你等好大的膽子,還不快快退去!”

方醒斜睨了門房一眼,指着大門道:“給我砸!”

“你敢!”

門房尖聲叫道,可辛老七和家丁們權當他是犬吠。走到門前後,辛老七看到大門粗厚,就說道:“一起來。”

“一,二,三……”

“嘭!”

“一,二,三……”

“嘭!”

巨大的聲音傳到了書院里,鄭啟年放下手中的書本,皺眉道:“你等繼續讀,老夫去看看。”

林傑和夏銘有着相似的經歷,所以漸漸的關係也變得親密起來。

夏銘打個哈欠道:“這是誰喝多了,居然敢來崇文書院找事。”

林傑天資頗高,所以有些傲嬌,他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低聲道:“那興和伯被陛下重責了一頓,現在你可還在後悔?”

夏銘不自在的道:“我哪有後悔?”

林傑用那種掌控一切的眼神看着他道:“在興和伯引雷電成功之後,我就知道你後悔了。”

“胡說!”

夏銘拿起書本,跟着念了起來。

林傑洒然一笑,目光掃過教室里的同窗,一種鶴立雞群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嘭!”

大門方向傳來了一聲巨響,所有的學生都中斷了讀書,好奇的看着外面,可有鄭啟年的話在前,誰也不敢出門。

林傑仗着深得鄭啟年的喜愛,就起身道:“我去看看。”

“同去同去!”

可等他們到了大門處後,卻看到門房正跪在邊上,而鄭啟年面色鐵青的在咆哮。

“大膽!你等何人?”

辛老七默然不語,鄭啟年覺得佔據了上風,就衝著門子喝道:“書院聖地,居然有賊子出沒,去報官!快去!”

門子抬起頭來苦笑道:“鄭先生,是興和伯。”

鄭啟年的臉色一沉,目光轉動:“興和伯在哪裡?”

“本伯在這裡。”

辛老七閃開,方醒拄着拐杖出現了。

這位儒家的叛徒終於出現了,鄭啟年沉聲道:“興和伯,你這是什麼意思?”

光耀門庭,門面,門臉……

衝撞大門,這個有些太過分了吧!

方醒看着那群沉默的學生,笑了笑:“沒什麼意思,本伯今日就是來找茬的,榮先生是誰?”

鄭啟年搖頭道:“書院並無此人。”

“你們還有第三產業?”

方醒把拐杖拿在手裡舞動着,譏笑道:“青皮不可怕,就怕青皮有文化,砸!”

“誰敢?”

鄭啟年張開手臂想阻攔,可卻被辛老七推了一把,踉踉蹌蹌的退到了學生那邊。

“先生……”

這群學生哪裡見過這等粗暴的行徑,都慌成了一團。

“嘭!”

幾個家丁拆下了一根柱子,就用這根柱子開始了拆遷。

“轟!”

課堂的側面被柱子撞塌,接着又是另一面,最後只剩下光禿禿的柱子立在那裡,也被撞倒。

“轟!”

整個屋子轟然倒塌,灰塵飛揚。

鄭啟年跺腳道:“五城兵馬司的人還沒來嗎?”

“轟!”

在第二間屋子被拆垮的時候,五城兵馬司的人終於來了。

“還不住手!”

大白天的居然敢在金陵城搞強拆,這是在蔑視五城兵馬司啊!

十多名軍士衝進來,揮舞着長刀喊道:“都跪下!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可拆遷依然在繼續,方醒回身道:“你等來晚了。”

“你是何人?”

為首的小旗官攔住了手下,謹慎的問道。

敢在這個時候拆別人房子的,不是神經病就是敢蔑視律法的傢伙。

“本人方醒。”

“興和伯?”

小旗官愕然道:“興和伯,還請停下,有事去大理寺行嗎?”

這種案子五城兵馬司是不樂意接的,哪怕那些巡城御史都想出名想瘋了,可依然不敢。

鄭啟年憤怒的道:“此人打砸書院,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林傑沒見到過方醒,所以還好些,可夏銘看到方醒後卻有些躲躲閃閃。

這就是興和伯啊!

林傑嘴角含笑,覺得此人行事衝動,以後多半會壞事。

看來沒進知行書院是對的。

“這人昨日已經被陛下厭棄了,他這是在自暴自棄,咱們離遠些,看他如何猖狂!”

“咱們書院可是有背景的,他一個剛被陛下仗責的過氣伯爺,居然也敢來鬧事,多半要下詔獄!”

“……”

想起方醒昨天剛被朱棣仗責,這些學生們的膽子也大了,認為方醒此時最應該做的就是躲在家裡,老老實實地不要冒頭。

“昨日知行書院的十多名學生被威脅,要求他們轉到崇文書院,否則就斷了一家人的生路,所以本伯今日就來了,來看看崇文書院究竟是有多牛筆,居然想斷了本伯書院的生源。”

呃……

這話小旗官馬上就相信了,因為大家都覺得方醒此時應該在家養傷,順便躲風頭。

那麼對知行書院的學生下手,這肯定就是方醒的對頭乾的。

趁你病,要你命,這個道理誰都知道。

痛打落水狗嘛!

可現在看來這隻落水狗的膽子有些大,居然敢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