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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

一路當了土包子的元花到了客棧,大笑聲中,元二娘從客棧中沖了出來,然後沒有上演什麼撲進父親懷裡痛哭的戲碼。

“爹,你再不來,以後我就不帶孩子去看你,省的讓我慪氣。”

元花呵呵的笑着,回身指指外面的牛車,得意的道:“看看,我連外孫成親的東西都帶來了,快讓我見見女婿。”

元二年挽着他的手臂說道:“要明天呢!”

元花抱怨着:“明人的規矩就是多,咱們寨子里多簡單,看中了帶回家就是……”

等進了裡面,元花被安排去沐浴更衣,然後飯菜早就準備好了。

等吃完飯,元二娘又給他捶肩,還請了郎中來給他檢查,讓元花愜意不已。

……

“興和伯來了。”

正在享受女兒乖巧的孝順時,外面進來了一人,通報的夥計趕緊閃到邊上,堆笑着。

元花瞬間從椅子上彈起來,幾步過來,在方醒愕然時,他用力的抱住了方醒,然後拍着他的後背,大笑道:“我們是親戚,歡迎你來做客,歡迎你去寨子里做客,但是最好帶着好消息。”

方醒楞了一下,然後也抱住元花,鼻端全是官辦作坊出的香皂的味道。

李二毛這個悶騷的傢伙,居然把張淑慧給新娘子的香皂給送來提前討好媳婦了。

兩人分開,元花笑着請方醒坐下,旋即讓元二娘去泡茶。

“在我們那茶都是好東西,我女兒來了這裡這般水靈,多半就是喝了好茶,回頭我就買幾車回去,好歹能讓寨子里的人嘗嘗。”

方醒笑了笑,元二娘過來行禮。

“見過老師。”

方醒抬抬手,微笑道:“二毛家裡已經準備好了,你這邊自然有你師母來操辦,如今你父親到了,那就只是差規矩罷了,我回頭讓人來,好生把這場親事辦好。”

元二娘沒有害羞的應了,然後說道:“老師,二毛說進了家就得學會做飯洒掃洗衣,他說下衙就幫我做。”

方醒笑道:“那只是一說,你的婆婆是個閑不住的人,只要你心誠,自然能相處好。”

被冷落在一邊的元花說道:“興和伯,我今日要和那個毛……那個二毛的娘見面說說吧?好歹我女兒也是嬌生慣養的,如今看看,這手也粗了,人也黑了……”

“爹!”

元二娘嗔道:“沒有這個規矩。”

方醒淡淡的道:“今日我就是代表男方來的,親家,好生準備,明日就來接親了。”

方醒起身,對元二娘微微頷首,然後轉身出去。

元花還想追上去糾纏,殿後的辛老七眼睛一眯,頓時就把他逼在原地。

“爹!”

元二娘跺腳皺眉道:“那是二毛的老師,你又把應付那些官吏的法子用出來了。”

……

出了客棧,方醒看到了瀋陽。

“伯爺,近期吏部有一批升職的人,下官已經叫人去查了。”

方醒看看他臉上的那道傷疤,問道:“怎麼弄到的名冊?”

瀋陽笑了笑,臉上的傷疤揪扯着,看起來更加猙獰。

“下官進宮去找了俞佳,他叫人給弄來的。”

這是作弊,皇帝在暗中為方醒作弊。

方醒站在客棧外面,目光幽幽,說道:“謹慎些,我不想毀了你的將來,有結果別干涉,報給我就是了。”

瀋陽滿不在乎的道:“都這樣子了,隨便他們。”

那些文官們一旦發現是瀋陽在中間為方醒尋找彈藥,以後的報復必定慘烈。

方醒點點頭,低聲道:“走好路,路就會好走。”

看着方醒遠去的背影,瀋陽喃喃的重複着方醒的話。

“走好路,路就會好走……”

瀋陽呆立許久,然後招來人,一路去了。

……

“大人,這一批官員的情況就在這了。”

李芬把一本冊子放在桌子上,準備退出去時,卻看到蹇義並未去看冊子,而是皺眉盯着虛空,彷彿是在神遊物外。

“大人,要不……還是放了吧。”

蹇義側臉,目光深邃,盯着李芬說道:“道不行,正是因為你這等想法的人太多了。總得要有人出來,明白嗎?別躲,躲了一次,從此就是蠅營狗苟,再無挺直腰背的可能。”

……

方醒去了李二毛家,看到張淑慧帶着人把小院裝點的喜氣洋洋的,就誇讚了幾句。

李二毛已經開始休婚假了,見到方醒來,就跪下感謝。

方醒衝著周氏拱拱手,說道:“諸事都好了,那邊二娘的父親剛到,拉了幾車東西來,明日見了也別奇怪和惶恐,和這些比起來,他們已經佔了便宜。”

說著他踢了李二毛一腳,等他起來後說道:“那姑娘是個有主見的,愛煞你了,所以以後的關係如何協調,那還得是要看你的。”

周氏笑道:“二毛的婚事多虧了您和夫人,明日還請來喝杯酒。”

方醒點點頭,說道:“明日解先生會來主婚,陛下那裡應當會派個人來,到時候一切照舊,別惶恐,不然大家都不安生。”

周氏驚道:“陛下還要派人來?那……那些親戚鄉親怕都要喊天了。”

方醒笑了笑,然後交代李二毛幾句,就帶着張淑慧回家。

回到家,張淑慧就捉了小白來按摩。

“你倒是在家偷懶,我在那邊腳都走麻了,嗓子也喊啞了。”

小白下手一捏,張淑慧頓時就呻吟了一下,方醒乾咳道:“明日就完事了,不行明日我讓……”

“妾身還行。”

張淑慧一下翻身起來,順手把小白扒拉開,“夫君,明日的人不少呢,妾身不在怎麼行?”

好強的女人啊!

小白得到了解脫,趁機溜了,張淑慧的枕頭沒追上。

“我欠你一個像樣的婚禮。”

方醒的話讓準備訴苦的張淑慧止住了,她垂首道:“夫君說這些幹什麼?”

方醒坐在床邊,攬着她那漸漸豐盈的腰,低聲道:“當年就是一頂小轎子,只有陳家叔父一個客人,真是虧了你了。”

張淑慧輕輕靠在他的肩上,輕聲道:“當年妾身沒覺得委屈,您又是那樣子,妾身只是想着怎麼把方家給撐起來,別的倒是沒多想。”

方醒想想自己剛到時的狀態,走路都得小白扶着,不禁生出桑海滄田的感慨來。

兩人都在想着當年的艱難和溫情,最後是張淑慧打破了寂靜。

“夫君,元二娘的父親如何?”

氣氛被打破,方醒笑了笑:“有些小計謀,看似豪爽,可卻想和我分庭抗禮,然後順勢壓住二毛,算是顧念女兒的父親吧。只是他還想為自己的寨子要好處,我沒理他。”

朋友?

那你得先展現誠意!

“老爺,來了個叫做元花的人求見,隨手就送金銀,七哥他們沒收。”

方醒鬆開手,起身道:“這是個聰明人,那就好辦許多。”

方醒去了前院,再次見到元花時,他依舊是豪爽的模樣,左手戴着一個金鐲子,方醒估摸着得有一斤重,如果遇到悍匪的話,肯定會血洗了他的車隊。

元花很誠懇的說道:“先前一路累了,說話有些迷糊,興和伯,忘了吧。”

方醒點點頭,兩人進去坐下,元花說道:“官府想讓寨子搬到山下去,可我怕到時候被欺負了。”

地方土司反覆,很多時候就是官府逼迫過甚,所以元花這話應當是有先例在。

方醒被他那金鐲子刺着眼,淡淡的道:“你且放心,大明的吏治只會越來越好。”

這事的關鍵是那等偏僻的地方,任職的官員大多類似於流放,所以不是貪婪搜刮,就是漠不關心。

元花說道:“現在的還好,只怕以後換來的會使壞,到時候我們只能空手逃回山上去。”

方醒微笑道:“你放心,我少說還能活五十年,也就是說,五十年之內,你的寨子不會有人侵犯。”

元花看來權利慾頗重,居然問了句讓人無語的話:“興和伯,要是你不在了呢?”

方醒想了一瞬,認真的說道:“我若是不在了,會有人接替我來盯着大明,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