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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琰帶着五個手下快速的離開了權貴聚集區,一路上並未遇到追索。

他們專門找狹窄的小路走,等脫離了那片區域之後,王琰舉手,大家都蹲在一處垃圾堆的邊上休息。

垃圾堆發出陣陣臭味,肖顧偉低聲道:“大人,城中還是沒動靜。”

夜空『迷』人,王琰卻沒空觀賞,他盯着前方說道:“兩個有矛盾的忠臣相繼被殺,你們想想朝中的爭鬥,肯定是狗咬狗。”

“大人,和大明的朝堂一般嗎?”

陳登在分析着局勢。

“對,不過肯定沒大明的那些忠臣陰,所以會很激烈,但時日不會長。本官就是要這段時日,走!”

一行人出了這個街區,接下來就是一個荒蕪的空地,周圍有不少廢棄房屋。

這段時間這邊已經開始拆遷了,準備修建房屋,賣給那些商人當做店鋪。

這個大抵就是商業聚集區的雛形,不過據說商人們很感興趣。

因為原先有許多沒住所的流浪漢在這裡住,所以後來屋頂就被拆掉了,看着一片沒屋頂的屋子豎立在這裡,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鬼屋。

王琰帶着麾下鑽進了這片『亂』屋之中,過了這片之後,就是他們居住的貧民區。

那些廢棄的屋子房門也沒了,原先的大門處黑洞洞的,像是惡魔張開了大嘴。

陳登走在最前方,王琰在和肖顧偉稍微落後些。

“明日我就會讓陳登先出城,城中咱們的人你還要多盯着。要記得東廠的教訓,不許衝動行事。”

肖顧偉有些按捺不住的道:“大人,要不我去吧。”

“你太跳脫了些,此次關係重大,你還是在城中,本官好盯着你。”

這時前方的陳登突然止步,王琰和肖顧偉往左右散開,慢慢過去。

“什麼情況?”

陳登在盯着左前方那一排廢棄的石屋,低聲道:“剛才聽到了咳嗽聲,好像是憋住了。”

王琰一揮手,三名軍士已經從左邊『摸』了過去。

“我們照常過去。”

陳登聞言就解開褲帶撒『尿』。

王琰讚賞的也跟着,肖顧偉這才發現陳登確實是比自己穩重,但機變也不差。

三人原地停住撒『尿』,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很刺耳,正好掩蓋了那三名軍士潛行的聲音。

“會是誰?”

肖顧偉沒多少『尿』,最先結束。

王琰的『尿』多,依舊在撒。他低聲道:“別管,記住,如果是軍隊,那就放棄行動。陳登,那邊可交代清楚了嗎?”

陳登也『尿』完了,說道:“十日之內不見人,馬上撤離。”

王琰舒坦的抖了幾下,然後緊了腰帶,繼續前行。

三人緩緩走過去,平時嚴肅的陳登竟然在哼着不知名的曲子,顯得有些浪『盪』。

就像是剛去逛青樓回來一般,三人『逼』近了那一排屋子。

屋子沒頂,天光籠罩之下,裡面影影綽綽的,就像是有人在那裡搖晃着身體。

那三個軍士已經從側面『摸』了過來,他們把短刀藏在身後,避免了反光,腳步輕盈。

這些軍士全是經過了辛老七等人『操』練過的,那些特殊作戰的手法已經很熟練了,只是少了實戰。

來這裡就是實戰,而且是在敵人的鼻子底下實戰。

月光慘淡,被淹沒在浩瀚的星光之中。

王琰的目光看似在正前方,可餘光卻一直在看着左側的那一排屋子。

那三名軍士漸漸靠近了左側,而王琰三人也快走到了屋子的正對面。

陳登突然覺得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耳中空『盪』『盪』的。

他的目光也格外的犀利。蒼穹上的星光投『射』在屋裡,映照着一切,也映照出了影子。

身後王琰的聲音低沉而急促的傳來:“我們才六人,若是軍隊,現在就可以包圍了,他們不是軍隊!”

陳登瞬間想通了,喝道:“滾出來!”

他用的是韃靼人習慣的話語,喊聲剛出口,左邊一排屋子裡就有人喊叫了一聲,然後人影幢幢的沖了出來。

陳登已經盯着了這些人,等他們全部衝出來後,星光之下,早上那個小勢力的韃靼頭領就在其中,正在得意的笑着。

“殺!”

韃靼頭領低喝道。他不想大聲的叫喊,哪怕沒人會管這裡的廝殺。

這裡從被拆遷之後,就成了三不管地帶,發生過多次械鬥。城中的駐軍從剛開始的積極抓捕到現在的麻木不仁,活生生的展示了撒馬爾罕要想安定下來還有許多工作要做的事實。

王琰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毫無顧忌的喝道:“殺光他們,不留活口!”

陳登第一個就沖了上去。

這是二十餘人的一股小勢力,平日就在貧民區里以敲詐勒索為生,今日被王琰他們掃了面子,以後的飯碗怕是不牢靠了,所以才漏夜伏擊,想一舉幹掉王琰等人,然後重新立威。

二十餘人對六人,殺不光就算是廢物。

所以那韃靼頭領很是得意的在指揮着。

那三個明軍已經沖了出來,短刀閃耀,和十餘人衝撞到了一起。

沒有喊殺聲,避開木棍之後,短刀在對方的脖頸上一抹,鮮血就噴上了天空。

星光之下,紅『色』的鮮血被映照的有些微微碧綠。

陳登的身體只是微微一側,就避開了一刀,然後右手揮動,人繼續往前衝去。

肖顧偉卻同時被兩把長刀圍攻,他避開一把,然後用短刀格擋了另一把。

鐺的一聲之後,肖顧偉左手一拳擊打在左方對手的喉結上。

只聽嗝的一聲,那人的喉結就深深的陷了進去,隨即捂着咽喉,跌跌撞撞的往後倒去。

而另一人的長刀被格擋,剛想收刀重新發動攻擊,肖顧偉就迎面沖了過來。

那人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胡『亂』的揮拳擊打。

肖顧偉微微偏頭,然後就撞進了男子的懷裡,右膝用力的上提。

無聲的粉碎中,那人遭遇了此生最為煎熬的劇痛,比活着還要煎熬。

他剛張開嘴,肖顧偉順手一刀就割斷了他的咽喉。

剛在胸腔里蓄積的那些氣猛地迸發出來,就在飆血的喉管里沖刷着,把鮮血沖成了一股瀑布。

這一切不過是幾息的時間,電光火石間肖顧偉就幹掉了兩人。

而王琰更快,他的身形在『亂』刀中閃避着,手中的短刀就像是庖丁手中的屠刀,精準的從對手的要害抹過。

這種時候不能用刺,那會耽誤時間,並有可能會把短刀咬住。

一個敵人看着殺神般的王琰沖了過來,心中慌『亂』之下,竟然忘記了抵抗,只知道張嘴叫喊。

王琰微微皺眉盯住了那個韃靼頭領,手中的短刀『插』進了叫喊男子的嘴裡,刀尖透過後頸。

在韃靼頭領的心中,王琰等人就是一群落魄的流浪漢,說馬賊都是高看了他們。

所以他今晚是存心立威,自己連刀都沒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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