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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個時候,吳大用才剛剛走到水貂養殖場的院牆外。他上午就聽說了紀向東的丈母娘過背了,現在紀家正是沒人的時候,這養殖場沒了紀向東的看守,他還不是來去自如?

吳大用這樣想着,一邊就躡手躡腳的貼在牆根下,躲在一棵大樹的陰影后面,一面心裡又把紀向東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末了,更是惡狠狠地朝手心裡吐了口口水,雙手一搭,兩腳一踩,幾下就翻上大樹的樹榦,然後身子一探就上了院牆。這水貂養殖場他白天的時候來過好幾次,所以現在干這事的時候,到也輕車熟路的很。

他蹲在院牆上,朝着裡面看了看,輕聲的罵道:“你個狗、娘、養的紀向東,不就借了你點錢么,至於把老子往死里逼么,現在老子沒飯吃了,搞你兩個水貂用用可一點都不過分,這都是你閨女欠老子的。”

要不是紀曉雲那死丫頭橫插一腳,那三萬塊錢他就不用還了,更不會因為拖欠銀行的款子,被列入了黑名單,往不說在銀行貸款了,連自己吃飯都成了問題。你紀向東不是最在乎這個些畜生么,我還非就在你情場失意的時候,讓你在商場也吃個悶虧!

觀察了一陣,見裡面就工人宿舍那邊還有一盞燈火亮着,貂舍那邊雖然也亮着燈,卻沒有人活動的痕迹,於是正要往下跳,卻是聽見一針自行車鈴的響聲,還是那種被震響的方式,嚇得他趕緊一縮腦袋,蹲在那兒一動不動。

然後,在月光下,吳大用清楚的看見,一個體型和紀向東一樣的男人,將車騎到了養殖場的大門口,而且,他停在哪兒的時候,還扭頭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就那一眼,吳大用還以為自己要被發現了,身上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紀向東停車去叫門的時候,覺得有身後總有一道視線鎖定自己,於是扭頭去查看,卻是什麼都沒看到,於是他心說道:也許是這陣子自己太累了的緣故吧,這都出現幻覺了。

於是也就沒想那麼多,拍了拍養殖場的大鐵門,叫道:“我是紀向東,來個人給開下門。”

養殖場里的有工人宿舍,晚上工人都會將大鐵門鎖上,所以,回來晚了的紀向東,自然是要叫門的。剛剛給蘿卜地澆了水的劉艾草,是第一個聽到聲音的,於是放下手裡的水瓢就來給他開門。

“這麼晚了你還從汪家村回來了?”她奇怪的問道。這紀向東不是要守夜的才對嗎?

紀向東一邊將自行車推進來,一邊說道:“那邊沒地方睡覺,我就回來了,明早再去。”

他一身酒氣的經過劉艾草的身邊,劉艾草就說:“喝了不少酒啊,車子給我吧。”她說著就從紀向東的手裡,將自行車接了過去,停在院門口旁邊的放雜物的小屋邊,而紀向東在養殖場休息的小屋也就在這雜貨小屋的另一邊。

院牆上的吳大用看到這兒,心裡又是將紀向東狠狠地罵了一頓,真是早不會來晚不回來,非要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回來!真是,他氣歸氣,卻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那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更不用說要打大樹一拳出氣了。

因為心繫病貂的情況,紀向東沒進屋休息的打算,就直接去了隔離小院兒,劉艾草見狀,也不好說什麼,也就轉身回了自己的小屋去了。

趁這機會,吳大用趕緊從圍牆上下來,抹黑走了。

紀向東在隔離小院里轉了一圈,看見投喂的蔬果都吃了一點,於是原本鬱悶的心情愉悅了不少,誰知才出隔離小院,就見劉艾草站在門口,朝着隔離小院對裡面看着。

見他出來,就趕緊說:“我炖了點蘿卜湯,過會兒就可以喝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靦腆的捋了捋耳邊的頭髮,眼睛並不敢直視紀向東。

喝多了的紀向東,那裡能注意到這些,他只是恍惚間覺得,眼前站着的劉艾草突然變成了汪如芳,然後又變成了劉艾草。

等清醒過來,紀向東很是為自己的幻想感到羞愧,對她煮的蘿卜湯就更是想都不敢想了,就說道:“那怎麼好意思啊,這麼晚了還勞累你。”

劉艾草卻說道:“你這是太客氣了,沒你也就沒我的今天,如果你為了養殖場累垮了身子,我不又跟着沒工作了么——說到底啊,我是為了我自己。”

說完,劉艾草轉身就走了,過了一會兒就端了一碗蘿卜湯過來,遞給紀向東,說道:“我聽老人說啊,這蘿卜湯最是解酒,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你喝着看看合不合口味。”

本來紀向東是想拒絕的,沒成想劉艾草的動作這麼快,這下不接也不行了,於是就雙手接了過來,用勺子舀了一勺喝了,仔細品味品味後,才道:“味道不錯,我先謝謝了。”

然後就端了碗,咕嚕咕嚕喝起來,劉艾草在一旁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見他一勺一勺喝着,心裡竟然一點點滾燙起來,最後紀向東喝完了,她的心也熱的像開水一樣,熱的沒地方散熱。

“要不要還來一碗?我哪兒還有。”見紀向東喝完了,她便問道。

紀向東將碗還給了她,並搖了搖頭,“不用了,吃好了。”

劉艾草聽了,就說:“那行,吃好了就行,那你早點睡吧。”然後就拿了碗回了自己的屋。

這頭紀向東見劉艾草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昏黃的燈光下,然後就搖搖晃晃的往自己的屋走去。他的屋距離隔離小院不算太遠,但也不近,卻是不知道什麼緣故,才走了一半路,他就覺得噁心的慌,就像是酒勁上來了,直衝的腦子疼。

“哇!”一聲,他忍不住的一下子把晚上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眼淚瞬間也糊住眼睛,看什麼都花了。可是,就算是這樣,他的胃好像還是不放過他,拚命的往外擠壓着東西,那反胃的難受勁兒,讓紀向東忍不住的一聲接着一聲的將胃裡的東西全部吞出來,最後連膽汁都吐了出來,他才感覺好一點兒。

吐完了,紀向東這才站直了身子,想着自己的酒量不會差的連三兩酒都受不了吧?還是說從汪家村回來的路上吹了風了,讓冷風進了胃了?正這樣想着,他就看見汪如芳站在距離不遠的地方。

那個嬌俏的模樣,就好像今天中午一樣,穿着熨帖,頭髮梳的又好看。

繼而,他看着她的樣子,就想到了她在別人的身下呻、吟,恩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