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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一個眼風掃過來,柳陌自覺的閉上了嘴巴,這種時候他想的確實有點跑題。

“天樞衛查到她的出現可能與碧海界一個神秘組織綠衣樓有關,而這個神秘組織綠衣樓很有可能與炎天大陸萬年世家的李家有關。只是當時師傅身受重傷又中了毒命在旦夕,我也沒有繼續追查,後來······”

後來周芸芸無端出現在瀟洒的閑居內害的瀟洒生了好大一場氣,他不想再看見周芸芸,便命人將其處理掉了,就再也沒想起調查她的來處這回事。

聞人恨收回思緒,望着一地焦黑的屍體道:“天雷向來是邪魔的剋星,修真之人若修習正道功法,不是殺孽深重之人,一道天雷沒那麼容易劈死人,最多受重傷。而李府這些人滿身的血煞之氣,必定是用人命堆起來的。”

柳陌面色越發凝重,他知道若是李府真的與什麼碧海界神秘組織有勾結,這事情就大了。

“當初我以為那周芸芸的目標是我,如今從李家家主的行為來看,只怕周芸芸的目標是瀟洒,一直都是。”

聞人恨眉頭蹙的越發的深了,越是揭開瀟洒身上的秘密疑團就越大,到底是什麼人又是出於什麼目的,花費如此長的時間精力去布局,僅僅針對一個小姑娘。

柳陌皺眉“李師妹身上的秘密越發的重了。”

聞人恨望着那座唯一被瀟洒遺留下來的院子道:“去那裡看看,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他是了解瀟洒的,那座唯一被瀟洒放過的院子,他不認為那是巧合,一定有什麼讓她願意保留那座院子的理由。

······

陽光、海灘、水天一色深藍的海,獵獵的海風迎面吹來,撩起瀟洒的長髮。

瀟洒變幻成男子身形站在碼頭上,望着不遠處的海船,原定今日一早出發的海船到了這會兒全都沒有出海,出海之時還遙遙無期,如果不能抓到魔女李瀟洒就只能無限期延遲下去。

瀟洒苦笑,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伯焱的隱身術很高明,想要逃離臨水鎮不過是小菜一碟,可是想要去顥天大陸卻只有一條路走,那就是做臨水鎮李家的通往顥天的船,這是唯一的路。

她為什麼要去顥天呢,離開臨水鎮很容易,去顥天以外的地方很容易,可是只要她還身在正道地盤她就沒有立足之地,她要時刻小心的捂好她的馬甲不能被人發現。

她的身後有人對她虎視眈眈,如論她躲在哪裡,只要還在正道地盤,他們一定會想出無數種她永遠也想不到的辦法逼她乖乖現身。

所以她只能離開這裡,離開正道的地盤去魔族,她終於體會到了當初葉星雲被逼加入魔族時候的心情,可是葉星雲是自作孽,可是她有何曾做過危害正道人士的事情了,世事終究是無常。

她望着玄冥海的盡頭,緊了緊手中握着的那枚魔王璽,如今這是她唯一的出路了,想到那個美麗可愛的女孩臨終前的託付,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對不起,水玉,你的遺願我不能替你完成了。”

水玉曾經將魔王璽託付給她讓她將魔王璽交給盧靖安,她答應了,可是她現在要食言了。

盧靖安害死了李念雲,這是她無法容忍的,況且盧靖安頂着她的臉做了多少惡事讓她來背鍋,她曾經答應過陸佩佩幫她殺了盧靖安,總之她絕不會將魔王璽交給盧靖安。

碼頭上的李家的守衛越發的多了起來,她看到那些人拿着她在惡人榜上的畫像挨個排查,就快要排查到她這裡來了,雖然她現在是男兒身,可是萬一有奇特能力的人看出來了呢,她不能冒險,將她唯一的希望斷絕掉。

現在看來碼頭也不能待了。

瀟洒剛轉身,斜刺里一隻打手抓住了她的手掌,她一驚本能的要掙脫,那大掌似鋼鐵一樣將她的手包裹住,她的手絲毫動彈不得。

“瀟洒,是我。”

一聲沉穩又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瀟洒豁然抬頭,獃獃的看着陽光下俊逸的臉,他的臉彷彿在發光,眸子里藏着星光似的笑意,熟悉的溫柔的安心的。

你怎麼來了,她沒有問出來,因為她曾經無數次問過他相同的問題,似乎每次她走到人生絕境或是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他都會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將她救走。

不過商無情顯然明白了瀟洒沒有問出口的話,他堅定的望着瀟洒道:“我說過的,我們要一起亡命天涯,我怎麼能放你一個人面對危險。”

“跟我來。”

商無情看了一眼快要搜查過來的李家守衛,瀟洒還未反應過來,已然被商無情帶由碼頭往岸上走去。

瀟洒的腦袋懵懵的,周圍的人朝如海水一般退去,淡化成看不見的虛影,瀟洒的眼前只剩下商無情的背影,被風吹拂的在空中飛舞的髮絲,還有那隻鋼鐵一般令她安心的手掌。

梅花的冷香在空氣中瀰漫,回過神來的時候瀟洒已然到了梅林外面。

這熟悉的梅林,不用問瀟洒已然明白了商無情的用意,現在臨水鎮整個鎮子戒嚴,李家全體出動來抓捕她,她現在只能藉助梅林了,這個梅林的陣法一般人進不來。

“看我腳下。”

瀟洒沒有廢話,徑直帶着商無情入了梅林,在梅林中七拐八拐的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轉出了梅林,來到白茫茫的湖泊前,岸邊曉風拂過楊柳依依,錢一鉤的屋子在柳蔭中若隱若現。

“前輩,前輩,前輩你在嗎?”

瀟洒伸長了脖子喊着,卻不見有人應聲。

商無情看了瀟洒一眼“不用喊了,他不在。上次他與我們一起上了揚威號,與李鈺輝大戰一場後就失蹤了。”

瀟洒聽了商無情的話腦海中靈光一閃,短時明白了他那個眼神的含義“原來楊威號上那個容長臉就是錢一鉤老前輩。他居然也上了那艘船。”

······

聞人恨與柳陌隱了身,望着院子里的那從無憂花蹙了眉,帶着柳陌進了正院,李鈺輝就在正院子床榻上昏睡着,聞人恨沒有去查看李鈺輝的情況,他被屋內一副畫像吸引住了目光。

那個被女子抱在懷裡的孩子,眉眼雖然稚嫩,可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正是瀟洒,是童年時期的瀟洒。

所以說,這就是瀟洒沒有毀掉這個院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