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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院子里一樹紅梅冷香浮動幾從翠竹身姿靜逸。

本是現世安好圍爐賞雪吟詩作賦的季節,卻偏偏有個人十分大煞風景的在院子里練劍,萬千的劍氣激蕩的樹上竹子上厚厚的積雪紛紛然落下。

一套古墓劍法練了一個多時辰才將將收劍,瀟洒剛收起微瀾劍便看見聞人恨踏着風雪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眉目清雋的如同一幅畫卷。

“瀟洒。”

聞人恨一貫淡然的聲音喚醒瀟洒意識,瀟洒將微瀾劍收起來望着他道:“聞人師兄,來找師妹有何要事嗎?”

態度疏離又不至於冷漠有禮又不至於熱情,如同對待一個熟悉點的陌生人的一貫態度。

聞人恨眸光微閃,眼底滑過一絲受傷快的一閃而逝“瀟洒,你要在這裡與我說話嗎?”

瀟洒望了望漫天的風雪也覺得站在院子里說話似乎有點傻,於是沉默的帶頭走進會客廳。

她的閑居是有會客廳的,但是從來就沒有用過了,她有朋友但是天樞峰情況特殊,向來是不允許別峰弟子進入的,因此這個會客廳到如今還是第一次起到作用。

瀟洒請聞人恨坐下,隨手掐一個火球術將一旁的矮几上的紅泥小火爐點燃,取了九天產的天池雲露茶用九天中的山泉水烹煮,給聞人恨與她自己一人倒了一杯這才坐下來。

“聞人師兄,喝茶。”

瀟洒將一套待客的禮節做全了淡淡的道。

聞人恨望着瀟洒從進門到現在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心中微苦卻也有些好笑,她現在這副疏離有禮的樣子實在與她平日里的表現相差太遠。

是了,她平日里對待別人都是這副疏離有禮的模樣,只有與他相處的時候才偶爾露出或迷糊或古靈精怪狡黠的模樣。

他瞟了眼自己的衣角,她總是喜歡偷偷的不經意的摧殘蹂躪他的衣角,用他的衣角擦眼淚鼻涕汗水,甚至有時候吃東西手上弄髒了也假裝不經意的抓一把他的衣角。

他回想起那晚她喝的醉醺醺的來到時空一把撲進他的懷裡,迷迷糊糊又哭哭笑笑痴痴傻傻的喊他的名字向他訴衷腸。

“師兄······師兄·······聞人恨······聞人恨·······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你了。我向來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的,可我不得不承認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你了。

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只是被你的美色迷惑了,等我們相處的多了就會免疫的,結果卻根本不是這麼回事。我與你相處越久我對你的喜歡卻在一點一點增加。

我開始不再只執着於親人的仇恨了,開始將天樞峰當成我在這個時空里的另外一個家,一個可以讓我的心不再繼續流浪的家。

但是我卻不承認我是喜歡你的,我以為我對你的喜歡只是純粹的對於強者的崇拜,直到南潯城,我意外掉入五行困陣又意外的結嬰,結嬰時心魔考驗時我終於正視了自己的心,我確定我喜歡你聞人恨。

伯焱與我做交易要我幫他逃出困陣他幫我度過元嬰雷劫,我堅定的拒絕了他,可是當數千道天雷一齊砸到我身上時,我的最後一個念頭便是,我恐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有多麼的喜歡你,我喜歡你的眉眼,喜歡你淡漠的語氣,喜歡你微蹙的眉,喜歡你的每一時每一刻,不是什麼美色迷惑也不是什麼對強者的崇拜,只是單純的喜歡你而已。

聞人恨,我要跟你說,我李瀟洒喜歡聞人恨。”

瀟洒哭哭笑笑的說完這些話,然後撈起聞人恨雪白的衣角,十分熟練的擦眼淚擤鼻涕,然後兩眼一閉倒在聞人恨的懷裡睡著了,徒留下一個驚的呆住的聞人恨在那裡消化她的話。

“聞人師兄,你來閑居找我不是只為了來我這裡討被茶喝吧?”瀟洒看着出神的聞人恨淡淡的道。

聞人恨回過神來,淡然一笑道:“瀟洒師妹,不愧為師傅為師傅千挑萬選出來的關門弟子,果然心思聰慧。不知師妹可否猜出師兄我此次來閑居的目的呢?”

瀟洒微愣她倒是沒料到聞人恨居然反將她一軍,把個問題題原封不動的又踢回來了。

“師兄這可就為難我了,我沒有師兄所說的心思聰慧,也沒學過師傅的占卜之法,更不能通曉仙人的掐指算前生後世的本事,自然不曉得師兄的來意,還請師兄明示。”

瀟洒不動聲色疏離有禮的將太極又打回去,很多事情她從來不是不會做而是不想去做,譬如如今她見到他時,心痛莫名卻能不動神色鎮定從容的與對方你來我往的打太極了。

瀟洒覺得此刻自己的臉一定極其醜陋的,虛偽做作這一套居然不用人交,順手就來。

聞人恨看着瀟洒一本正經的模樣眸光閃了閃,心中一陣憋笑與欣賞卻將即將湧上臉頰的笑意憋住,淡然又陳懇的道:“師妹,師兄此次前來是想請師妹幫師兄一個忙,若師妹肯伸出援手師兄心中感激不盡。”

瀟洒一挑眉,道:“哦,什麼忙,師兄不妨說來聽聽,這天下能將師兄難住的事情實在太過罕見。”

聞人恨淡然道:“無所求便無所難,可是人但凡還活在這世間,又有誰人能真正做到無所求呢。”

感嘆完聞人恨鄭重的望着瀟洒道:“師兄此次前來想求師妹一滴心頭血。”

“心頭血?”瀟洒疑惑不解“師兄要我的心頭血做什麼?”

聞人恨深深的望一眼瀟洒卻沒回話而是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個玉盒道:“師兄知道心頭血對於修士至關重要,損失一滴都會傷元氣,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這裡是一隻萬年的赤靈參可補元氣,還請師妹不要推遲。”

瀟洒望着桌子上的玉盒知道他是有備而來,笑了笑將玉盒又推回去道:“師兄想要瀟洒的一滴心頭血可以,只要師兄說一句,聞人恨喜歡李瀟洒······”

一絲心疼從聞人恨的眼底一閃而過,然後蹙眉冷冷的道:“師妹這是何必呢,一句話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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