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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陳靜哀怨的目光,陳家源和王霞視而不見。

他們早就聽房有德說了,這幾個可不是普通人,他們也都是古玩鑒定這一行的人,每個人都不簡單,身後都有個這行的老人兒。當然,主要是他們都是雕刻師,之所以來應聘店員,基本上都是衝著陳靜這個年輕大師來的。有王老和房有德做背書,倒是沒人懷疑陳靜這個大師的真假。

陳家源兩人不清楚這些,但他們知道一點,古玩行沒錢是玩不轉的,沒積澱更是不行。所以說,這幾個年輕人是既有內涵又有身家,跟他們家靜靜挺合適的。在這裡工作,說不定就能擦出什麼火花來,那就正好了。

陳靜心中翻了無數白眼,但還是翻開了三人的資料,仔細看了起來。

這三個應聘的分別是李思齊、沈夜、寧學思。三人中,李思齊是故宮博物院特聘專家李老的孫子,沈夜則是人大考古系老教授喬老的關門弟子,而寧學思是琉璃廠著名老店榮寶齋的鑒定專家文老的外孫,都算是名門之後啊。

三人都是三十上下,看來陳家源兩人真是煞費苦心,連年齡都和陳靜很相適,陳靜今年也就是二十六。

三人中,陳靜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沈夜。有一部分原因是這傢伙長得最帥,跟何西有的一拼。不過何西更陽剛一點,這人的面部線條則更柔和一點。如果用陳靜喜歡的二次元人物來作比較,何西是網球王子里的手冢國光,而沈夜則像是不二周助,就是不會整天眯着眼睛笑而已。

而且,沈夜這個名字也很讓陳靜無語。看這名字,一股濃郁的小言風迎面而來,而且充斥着濃濃的傑克蘇既視感,是一大槽點啊。

出於對這個名字的好奇,陳靜特意將沈夜留在了最後。

面試過前兩個人,陳靜有些皺眉。李思齊比較迂腐,寧學思則眼高於頂,讓人不爽。不過這是好事,如果沈夜也有什麼不好,她就可以把他們都pass了,然後可以再拖上兩天。

沈夜的表現不錯,不卑不亢,還挺幽默,專業能力也很強,算是個好人選。不過,陳靜總覺得這傢伙的眼神有些奇怪,讓她感覺不太好。這人的雕刻水平也是最高的,已經到了高級雕刻師的巔峰,距離大師也只有一步之遙。

“冒昧地問一句,大師對沈先生來說已經是觸手可及了,為什麼還要屈尊來我這裡做一個店員呢?”陳靜試探性地問道。

“我的目的,當然是陳老闆你。”沈夜玩味地笑笑,無框眼鏡後的桃花眼沖她眨了眨。

這是挑逗吧?嗯,應該……並不是吧?

“哈哈,開個玩笑。”估計是看她表情不太好,沈夜打了個哈哈,“高級和大師之間的距離,想必陳老闆比我更清楚。陳老闆如此年輕就成為大師,對於雕刻一道肯定有獨到的見解。實不相瞞,我也拜訪過很多位大師,到現在感覺距離大師還是隔了一層,所以希望能在陳老闆這裡得到些啟發。”

說得倒是誠懇,要是語氣不那麼輕佻就行了。

陳靜不太喜歡這種人,隨意跟他又聊了幾句就打發他走了。

和房有德商量了一下,又考慮了良久,最後陳靜還是決定選沈夜。

不是她想要自虐,而是孫樂提醒她,沈夜是個超能者,有可能來者不善。而如果沈夜真是沖自己來的,那還是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的好。有孫樂在,她不怕他搞事。

讓三人回去等通知,陳靜將自己的最終決定告訴了房有德,讓他去通知沈夜,便回自己在後院的工作室了。雖然現在看樣子,只要沈夜在,自己就免不了被父母狂轟濫炸,但為了監視沈夜,這點還是可以忍受的。

到了工作室,她就調出機器人在網絡上收集的沈夜信息,仔細查看起來。

嗯,這個人……跟滬市的赤會有關?

赤會是華夏的地下勢力中非常有名的一支,在整個地下勢力中也能數到前三,在華超協里也有些地位,沈夜則是赤會前任龍頭沈由良的曾孫,還是這一代唯一的男丁。

這就奇怪了。陳靜怎麼想,自己和赤會也沒有什麼交集啊。而且,有加西亞和孫樂在,也應該不會有人那麼不長眼,過來找自己麻煩吧?還是這位沈大少親自出手,更讓人想不通。

其實沈夜的身份也是真的,他確實是喬老的關門弟子,在古玩行當里也是非常有名的後起之秀。可這麼一個人,非要來自己這裡當店員,還說是學習,怎麼都很惹人懷疑吧。

那麼……換個方向,或許是跟便宜師父陳繼善有關?

陳靜很快就想到了某個可能性。

沈夜的曾祖父應該和陳繼善是同一時期的人,若說兩人有交集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在搜索了陳繼善的信息庫之後,陳靜發現自己猜錯了。陳繼善的記憶中根本沒有任何跟赤會有關的,他甚至都沒怎麼在滬市停留過。因為唐慕青和蘇令儀的緣故,他很多時間都在燕都。

調查進入了死胡同。不過陳靜也不氣餒,反正沈夜就在她的店裡,要是他真的目標在自己這裡,那總會露出馬腳的。

不過,她得看好,別弄得父母對沈夜太滿意,非要湊合他們倆,那就讓人心塞了。

沈夜第二天就上班了,表現非常正常,招待客人彬彬有禮,尤其受女顧客喜歡。陳靜汗了一把。人果然都是視覺上的動物,這個沈夜可是黑澀會的,這些女的知道還不定嚇成什麼樣呢。

敵不動我不動。既然沈夜沒什麼動作,陳靜也就淡定地做自己的事。其實她也不用管什麼,只需要做東西,然後擺上貨架,讓沈夜定價銷售就行了。

沈夜來這裡當店員的借口就是學習,所以時不時地找陳靜問問題。陳靜也毫不藏私,她的雕刻大師可是不摻一點水分的,指導沈夜這個高級雕刻師綽綽有餘。

就這樣,時間很快過去了半個月。

近一周陳靜都忙於一尊渡海觀音像的雕刻,雖然也能進空間,但在外面還是要做做樣子的,所以一直留在平安堂的後院努力。這裡除了她的工作間之外,客廳卧室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個藏書室,陳靜懶得回家的時候也會歇在這裡。

陳靜這尊渡海觀音屬於大型雕件,約莫有一米高,觀音腳踏蓮座,漂浮於海上的波濤中,踏浪而行。因為要雕出動態效果,所以比較困難。陳靜這還是第一次雕刻這麼大的宗教類作品,為了雕好觀音的面部表情,她已經在莊園空間里看了很多天佛經了,就這樣還遲遲無法動手,仍然在揣摩。

“咚咚!”

就在陳靜在卧室看着佛經,皺眉思考的時候,忽然聽到敲門聲,不由停了下來,站起身來。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是誰。她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一看,發現居然是上回在美國見到的林瑜、也就是何西的那個女同事。而且,她不是一個人,身後還有兩個男人,看不清是誰,但其中一個男人正扛着另一個人,居然是何西,不過似乎昏迷了。

陳靜心裡一驚,忙打開門。

“陳女士!”林瑜帶着人快速進屋,焦急地對陳靜道,“隊長他受了重傷,您快給他看看吧。”

“把他放床上。”陳靜蹙着眉頭,等扶着何西的人依言將他放好之後走了過去。

何西的情況看起來非常不好,面如金紙,氣若遊絲。如果不是陳靜感覺敏銳,都感覺不到他的呼吸,一副要掛的樣子。

這傷,可比上回她碰到的時候重多了啊。

陳靜給他搭了搭脈,就算以她的醫術,也感覺有些棘手了。這人也不知道遇上什麼人了,體內有好幾股真氣亂竄,憑他自己根本就壓制不住,如今經脈亂得一塌糊塗,丹田氣海都處於破碎邊緣。

除此之外,他還中了毒。仍然是江浙錢家的毒,但不是上次那種,而是最劇烈的魂殤,據說連魂魄都逃不掉。

這下可麻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