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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東西?帶什麼東西回去?那塊牌子嗎?

這怎麼可以?她才不想再跟曲白幹什麼事情了!幫他拿到了這塊牌子,雖然她的確是沒出什麼力就是了,但是她總是有作用的。

需要厚臉皮的時候,易清絕不會講什麼仁義道德。雖然她根本沒費勁,但她還是幫了曲白的忙,她的人情還掉了,她現在,跟曲白兩清。

這塊牌子,她才不想帶着,鬼知道這玩意兒會給她招來什麼。要是下一次不止是斷水孔雀一族的公主,變成哪個尊貴妖族的統治者怎麼辦?

碰到那些妖,如果沒有人救她的話,她是除了死還是死啊!她自己本身的麻煩就已經夠多了,如果不是因為五行修士修鍊的那些秘訣,她真的是死也不想招惹到曲白這樣她根本就沒資格招惹,也招惹不起的人。

曲白剛才自稱什麼?一竹。

易清努力的在腦海之中搜尋一圈,發現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斷水孔雀一族的王上說的話,只要別是故意騙人,那就還是很可信的。它說,一竹小友果然不愧是靈宗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

別管曲白到底是不是靈宗這一代最出色的修士,斷水孔雀一族王上跟他說話時的語氣和稱呼,就已經讓易清下定了決心離這種天之驕子遠一點了。

還一起去浮雲秘境……算了吧。她充滿野心,想要在浮雲秘境開啟之前突破仙台,然後到秘境裡面去看一看,去採摘一些五百年的丹材,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還有別的收穫,去……總之就是去做一些大部分修士同樣都在做的事情。在秘境裡面轉一圈之後,她就出來,然後繼續修鍊,看看能不能找到接觸落星門弟子的機會。

如果她跟着曲白進去了,儘管不是很確定會發生什麼,但易清敢肯定,幾十年後的那一趟旅程,不會多平靜就是了。

曲白說讓易清帶着東西先走後,易清當即就想從懷裡把那塊擁有令人無法忽視的重量的銅牌拿出來塞給他。但說完之後,曲白根本看都沒看易清,彷彿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一般,根本沒打算照易清的想法走,轉頭就跟斷水孔雀一族的王上打着商量。

“不知王上能否將一竹這位靈宗的小師妹送到邊境的那一邊去?她從來沒有來過這邊,讓她自己回去,她應該也不識得路。而且,本來就是大公主的人手沒道理的將她綁了過來,現在,一竹覺得王上應該找一位靈妖送她回去。”

曲白這麼說著,易清到了嘴邊的話就全部吞了下去。

對呀!她現在還在斷水孔雀的地盤上呢!就算是離開了這片地方,出去還在妖獸的地盤上呢!讓她自己回到屬於人族的地方,易清之前也不是沒有想過,她也考慮到過結果——她可能會花費不止一點兩點的時間,可能會遭遇不止一次兩次的危機,然後還要碰運氣,說不定才能夠回到她這些年生活的地方。

那樣的歸家路,肯定是要比一隻斷水孔雀送她回去的路難走的多了。但想要走後一條路,她就還不能跟曲白這樣撇清關係。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面對斷水孔雀一族的王上,他甚至還格外多了一份從容。他的話還沒有獲得回應,易清已經有了預感,那位王上會答應曲白的這個要求。

這當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畢竟,大公主和小公主的屍體還在旁邊放着,那麼多斷水孔雀,就在一邊看着它們唯二的兩個繼承者的屍體,也包括那兩具屍體的母親,都沒有哪怕一句話提起到過它們,彷彿它們根本看不見一般。

曲白以絕對平等的姿態建議着易清離開的方式,那位王上,果然是不出易清預料的答應了。叫出了一隻斷水孔雀,它還特意叮囑了一句:“好生送這位人族的姑娘回去,路上莫要出什麼差池。”

被派了這一趟差事的斷水孔雀也是化成的人形,渾身上下被衣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就留着兩個眼窩子。它也不見有什麼不情願的,向王上行了一禮之後,走過來二話沒說,就變為原形,把易清丟到了它的背上,而後展翅飛起。

都已經這樣了,易清還能再說什麼。好不容易任務完成,好難得曲白沒有什麼殺人滅口的兆頭,好險的她終於能夠回去了,要是在這個時候得罪了曲白,她被這隻斷水孔雀從背上丟下來……很細緻的構想了一下她的死狀,易清所有已經到了口中的話,全都被她咽進了肚子里,打算不只是現在不說,連以後也不講了。

默默的決定她回去以後,一定要第一時間打聽一下一竹到底是誰。坐在斷水孔雀的背上,易清只來得及最後看曲白一眼,只注意到他也在看她,讓她放寬心的點了下頭。

他就是再厲害,再有名聲,如今終歸也是在斷水孔雀的地盤。那隻送走了易清的斷水孔雀,修為要比易清高很多,要是它半路起了殺心,結果了易清,他好像也沒有任何辦法。

看起來好像是這樣,但曲白的模樣,實在不像是擔心。他彷彿是篤定了眼前妖獸身為一族之主,肯定會說話算話。在易清走了之後,曲白看向王上,身為兇手,他一點兒都不介意腳邊不遠處已經死去的斷水孔雀,只詢問那兩隻斷水孔雀的母親:“王上是要在這兒說,還是咱們換個地方?”

當然是換個地方了,很多話,它的這些心腹不便聽到。最重要的,它也不願意讓別的看到它拿一個人族的小娃娃沒轍,甚至還要反過來求他的樣子。

“一竹小友跟上就好了。”揮揮袖,讓一眾心腹全部退下,王上一邊說,一邊給曲白帶路。來了又走,對它兩個繼承者,它真的是一眼都沒看。

將曲白帶到了他們兩個人可以好好的單獨說一會兒話的地方後,王上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小友是如何讓分身符進了斷水的?”

“很簡單啊!一竹將分身符折成了紙船,將其放在水中,它自己就慢慢跟着水流一起進了斷水。”

曲白答得很認真,王上的臉色卻一下子有些冷:“小友這番話,怕是剛剛那什麼都不知道的姑娘都不會信。”

“既然王上提起了那位姑娘,就也應該知道,沒等到我那位師妹到了地方,王上是不會知道什麼的……您不必這樣看我,這不是理所當然的要求嗎?”

王上閉了眼睛,覺得自己絕佳的涵養快要綳不住了。雖然這小娃娃是靈宗年輕一代弟子之中修為最強的,可在它的面前,也不過就是一手隨隨便便就能揍得他反抗不了的孩子而已。它真的好想動手啊,但是,這小娃娃身上寶貝頗多,它不一定能殺得了他。如果殺不了,它這禍就闖大了。

曲白死了,所有的秘密和線索在他這裡掐斷,倒還能算是一件好事。可如果曲白沒有死,它一動手,倒是激出了他的氣性,讓他跟在斷水這片地方生活的一些別的妖族說了他會的,他懂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