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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虎嘯,地動山搖。

整個嶗山景區,所有飛禽振翅而逃,所有走獸四下而竄。

頃刻間,一元觀所在山頭黑雲壓頂,滾滾烏雲呼嘯襲來,壓得人直喘不過氣,快要窒息。

白虎腳踩烏雲,置身半空,它對着一元觀院子里的人一頓怒吼。

它一聲吼,穿透力、摧毀力極強,猶如巨人的腳,一腳碾碎本就垮掉的微不足道的泥牆磚瓦,那些東西像被它放進了攪拌機里,轟隆隆一陣響,全部都碎成了粉末!

白虎不解氣,繼續咆哮。

它扯開喉嚨一聲巨吼,一元觀周圍灌木草叢、岩石崖壁紛紛碎裂!

可下一剎那,白虎忽然渾身無力的落到地面——它的靈力已經消耗乾淨。

這突然化身為白虎的正是凝霜,葉輕一觸碰到它,立刻被它吸走部分靈力,被困幾千年,白虎脾氣不小,毀了一元觀不說,它差點毀了整座山。

其實,它應該稱之為他。

幾千年前的凝霜未分化,故不辯雌雄,幾千年後的凝霜卻是只雄性白虎。

葉輕撤去梁虛圓身上的結界,走到白虎身邊,蹲下,瞅着小貓兒似的傢伙,柔聲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才讓你受困那麼多年,你咬我吧……哎喲。”

白虎以前喜歡咬她,等葉輕把手指放在他嘴裡,他當真咬了一口!

他咬破了她手指皮膚,食指鮮血直流,他又趕緊舔了舔,把她的手含在嘴裡,只是很輕很輕的咬。

“這個世界的靈氣稀少,你還是乖乖的先保存體力,等我們回到上古,我保證立馬把你放出來。”葉輕把他抱起來,安撫好一陣,才將他變成那把古劍。

葉輕再一揮手,古劍便從她手裡消失不見。

看着手中的凝霜劍,她目色一沉。

如果凝霜能夠化作原型,那就說明它體內沒有相互抗衡的東西,那關押的三頭蛇便早已離開。再者,凝霜劍跟武志禮有關,武志禮又將它交給了梁虛圓保管起來,武志禮顯然是跟三頭蛇脫不了關係。

雖然尋回了凝霜,但要想除掉三頭蛇,必須繼續去找武志禮。

而武志禮的線索斷了,誰知道他會在哪裡……

葉輕回過神來,她看向梁虛圓:“道長,你還好吧?”

“我……我還好。”梁虛圓模樣狼狽的爬起來,腳步都不太穩,卻是急忙的去了屋子後面:“我去看看太和太宇。”

“他們沒事。”

時隱忽然出現在院子里,一手抓着太和,一手抓着太宇,兩人都已經昏厥過去,他把他倆放在空地上。

梁虛圓去檢查兩師弟,確認只是暈倒,他才一屁股癱坐在地。

活了四十多年,梁虛圓從未見過這種威懾力的東西,昨晚遇見的雪狼已經很強悍,今日看到的白虎卻能輕易摧毀一座山,等他反應過來,一身上下都濕透了。

“十分抱歉,凝霜毀了道觀,我會出資彌補你們的損失,還有什麼其他要求你儘管提。”葉輕沒靠近他,遠遠說道。

梁虛圓連連擺手,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守在太和太宇身邊,等他們醒過來。

太和太宇醒來後,梁虛圓只道是發生了地震。

太和看了眼師兄,跑去供奉祖師爺的屋子瞧了瞧,念叨着多虧祖師爺保佑,地震只震壞了一面屋子,另一面還是好好的,太宇見屋子沒了電視沒了,傷心難過起來。

“你們下山住一段時間吧,或者帶着師弟去哪兒旅遊?過年期間工人都放假了,春節後,我會找裝修工人上山,根據你們的要求把道觀重新修一遍。”葉輕拿了個榕生背的小書包給梁虛圓,再次道歉:“真的不好意思,我事先也沒料到。”

梁虛圓接過書包,拉開拉鏈一角,只見一疊疊紅色鈔票。

“這……”梁虛圓皺眉。

一些心術不正的假道士會障眼法,他們行走江湖,有時也會糊弄人,梁虛圓見葉輕隨手能拿出那麼多錢來,還有些不大相信,可轉瞬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好不相信的。

“放心,都是真的。”葉輕看穿他的心思。

她的乾坤袋裡裝有一定量的現金和金條,才能立即拿出那麼多錢來。

梁虛圓點點頭,合上了拉鏈。

大概收拾了一下,把水缸放回原來的位置,梁虛圓師兄弟三人去給祖師爺上了香,跟着葉輕他們下了山,才走出一元觀,葉輕接到胡影楓的電話。

得知葉輕帶着榕生時隱去了嶗山,胡影楓只說了一句:“我就知道。”

這次給葉輕打電話,因為他收到有關武志禮的消息。

“武志禮到底在哪裡?”

葉輕一問,梁虛圓三人都停下腳步看着她,他們等她的回答,她也在等胡影楓的回答。

“已經跟何家監控錄像做了對比,武志禮出現在滬市,監控拍到兩次,一次在市郊,一次在滬市國際機場,你們先去,我過兩天就來滬市找你們。”

掛了電話,胡影楓傳來兩張最新錄像截圖,她把照片給梁虛圓看:“是武志禮嗎?”

梁虛圓確認兩次出現在照片里的男人就是武志禮,他剪了頭髮,穿着打扮就跟普通人一樣。

梁虛圓放心不下武志禮,要跟葉輕三人去滬市,葉輕讓太和太宇出去旅遊七八天,等他們回琴島市,春節結束了,梁虛圓應該也從滬市回去了,但太和太宇不放心道觀,兩人最終去了太清宮暫住。

中午12點到達機場,幾人剛吃了飯,葉輕卻接到謝萊的電話。

她先開口道:“春節快樂。”

“葉輕,我需要你的幫助。”

葉輕一愣,謝萊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身體好像異常虛弱。

“謝萊,你不會還沒回京華?”她頓時感覺不好。

謝萊上次給葉輕打電話,也就是上周五晚上的事,他問起一塊玉環,葉輕讓他不要去碰,而從上古回來後,又是時隱闖禍的事,又是黃琨在胡家別墅“心臟病突發”,她都沒想起謝萊那事,除夕夜裡,她給他發了條信息,他到現在都沒回復。

此時給她來了電話,卻是求助。

“你怎麼了?你們到底是在哪裡?”

“我在渝市。”他緩了兩口氣,續道:“你一定要幫幫我,教授……教授他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