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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時凝看着站在弋陽背後的牛妖說:“被妖獸監視着很難受吧?”

說完霍時凝下滑視線看見牛妖手中抓着的釘耙已經開始發黑了,那是鮮血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形成的,而在黑色之上,還有一些新鮮的血液。

光是從牛妖手中握着的釘耙霍時凝就知道炸北邙山監牢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

弋陽扯了扯嘴角:“它們是專門訓練出來的妖獸,只要不違反這裡的規定就還好。”

隨後他看着霍時凝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霍時凝歪了歪頭道:“韓瀟失蹤了,你知道么?”

說這話時霍時凝雖然表情非常的放鬆,但她的雙眼卻死死的盯着弋陽,連他臉上任何的細微變化都不想放過。

說完這話之後,弋陽的痛苦瞬間放大,隨後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如果不是霍時凝死死的盯着他,估計會覺得弋陽根本不認識韓瀟。

弋陽表情平靜:“是么?估計有什麼事情要辦吧。”

霍時凝微微低下頭看着他輕聲說道:“我看過記錄,從你殺掉鳳鳴道君的兒子之後,你與韓瀟的行為就開始脫序。當時所有人都想救你,除了鳳鳴。但你卻一直不配合他們,如果不是戰爭爆發你現在已經灰飛煙滅了。而你之後韓瀟也開始了,他長期的脫離六隊單獨活動,甚至一聲不吭的-跑到了四道城,其中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段時間他到底做了什麼,直到四道城的修士通知聯盟,井宿的望月道尊才發現韓瀟不見了,擅自離開了巴嶺右去了內陸。你到底跟韓瀟說了什麼?”

霍時凝這一席話可謂把韓瀟的脫序行為一股腦的按到了弋陽的頭上,如果是普通人不管如何肯定會下意識的替自己辯解,至少他作為一隻待在北邙山監牢的人來說,這種事情誰都願意背在自己身上。

可弋陽沒有,他只是淡淡的挪移開自己的視線道:“是么?那估計是在巴嶺右待煩了吧。”

霍時凝一聽眯起了眼睛

弋陽看着她問:“你為何要過來?在古墨城的時候我記得你並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樣子,怎麼幾年不見變成現在這模樣?你不會是跟那些女修一樣都看上韓瀟了吧?“

弋陽面帶戲謔,彷彿霍時凝真是看上了韓瀟跑來詢問弋陽一樣。

霍時凝淡淡的說:“我加入了六隊。”

此時,弋陽在霍時凝面前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微微的睜大眼睛,隨後皺起眉頭:“你是服役期的修士,怎麼。。”

不等弋陽說完霍時凝回到:“我已經結丹了。”

“結丹?怪不得?”

弋陽看着霍時凝眼裡流露出驚訝:“你一直在壓制自己的修為?”

霍時凝並沒有隱瞞:“我是劍修,想始解之後在結丹。”

弋陽笑了笑:“你資質很好。”

霍時凝過來並不是想與弋陽探討自己的修為如何的,她盯着弋陽表情嚴肅:“我現在是六隊的隊長,邢六,光二郎,小櫻,貓四兒,都是我的隊員。如果我沒有選着六隊,再過半個月六隊便會徹底解散。”

弋陽一怔淡淡的說:“解散也未必不是壞事。”

霍時凝道:“你的心血就這麼完蛋,也無所謂。”

弋陽道:“我連自己的命都不在自己手中,還在乎那麼多幹什麼?”

弋陽此時的眼睛裡面已經沒有之前的生氣,彷彿就是一個枯井,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在意。

霍時凝看着眼前的弋陽深深吸了一口氣,這道不是她覺得失望,反而她現在覺得弋陽肯定發現了非常了不得的大事,大道弋陽可以為此放棄性命。而霍時凝也能肯定他不讓隊員過來看他,也是為了不想他們卷進去,弋陽自己都無法保護自己了,自然也不可能去保護隊員的安全。

靜靜的看着弋陽,霍時凝低下頭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弋陽先是瞪大雙眼,接着猛得抬頭看着她,一臉不可置信。

霍時凝淡淡的說道:“我不是毫無準備就過來找你的,畢竟北邙山離白玉城可不近。我詳細的查閱當時一芷澗爆炸時的口供與筆錄,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東西。其實,當時你想殺的並不是鳳鳴的兒子,而是鳳鳴本人吧?”

隨着霍時凝的話語,弋陽看向她的眼神開始變了,霍時凝接着道:“雖然你失敗了,但當時所有人都奇怪你為何對他兒子如此不依不饒,這讓你處於了被動的位置,同時你心中覺得因為自己的失誤讓一個無辜的人死掉因此心中自責不安,所以對鳳鳴處於了消極的態度,當時在你看來,不管鳳鳴給你的結果是什麼,你都會接受,對吧?”

弋陽握緊了雙手,盯着霍時凝嘴角下沉。

霍時凝繼續道:“剛開始我就想不通,既然你要殺的是鳳鳴,那就算失敗了你也不應該就這麼消極,按照你的性格當時你就應該繼續你的計劃直到殺掉鳳鳴道君,之後你才會對那個無辜的可憐蟲道歉。”

“這一點我怎麼都想不通,可今日來這裡看見你之後我想通了,也許這計劃你從最開始就錯了,該殺的人不是鳳鳴,更不是鳳鳴的兒子,你完全找錯了人,所以這才是你到現在如此消極的關係,對吧?”

弋陽並沒有說話,但抽動的青筋讓霍時凝知道她的猜測全對了。

當時在來北邙山之前半個月,霍時凝一直待在執法司,把當年一芷澗爆炸的案宗從頭到尾的仔仔細細的看了不知多少遍,許多證詞她都已經能背了。

之後他發現弋陽不管他所作所為中都能看出,他針對鳳鳴的兒子是肯定的,他做的一切就是想要殺掉對方,但為何弋陽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起殺心,這一點兒如果不找到答案,那永遠都不會得到結果。

後來霍時凝翻看案宗時想到了鳳鳴,之後他發現鳳鳴的模樣與他兒子非常相識,如果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認錯。

鳳鳴在外面也經常把自己的兒子待在身邊。

鳳鳴自己就是陣法師,對陣法的造詣非常深刻,一芷澗秘境出現時,整個白玉城能夠找到的陣法師都過去了,可當時鳳鳴有任務並沒有過去。

霍時凝看着弋陽說:“弋陽,你也太粗心了,鳳鳴兩父子雖然像但模樣還是能夠認出的,再說兩人名字也不一樣修為更是天差地別,你怎麼會把他兒子當成鳳鳴本人?”說話間霍時凝還抱着雙手一變搖頭一變發出嘖嘖嘖的笑聲彷彿在嘲笑弋陽一般。

弋陽握緊雙拳看着霍時凝道:“你懂什麼?鳳鳴在需要做事的時候都會藉著他兒子的身份出去。”

霍時凝心中一沉問:“所以當時你以為你看見的人是鳳鳴裝扮的?”

弋陽閉了閉一眼

他沒有說話但已經默認了。

霍時凝在心中梳理了一遍來龍去脈,弋陽盯着鳳鳴道君時間很長了,他一直想對鳳鳴道君下手但一直都沒有機會,因為長時間盯着所以他知道鳳鳴道君有時候會藉著他兒子的身份出去做一些與自己身份不符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