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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半廳。

小型的沙發座上,管莉為蘇立群包紮好手臂上的傷口後,抬起手要為他擦揉嘴角的傷痕,被蘇立群搖頭拒絕了。

“已經沒事了。”蘇立群說。

管莉猶豫一下,沒有堅持,將消毒水和繃帶收回醫藥箱。

坐在蘇立群對面的小翔接話問道:“真的沒事了嗎?”

“當然沒事了!”杜一輝的聲音上揚,顯得十分輕鬆。

他沒有坐下,而是獨自一人站在一旁,離蘇立群有一段距離。蘇立群看向他的臉色並不好,就連管莉也是冷眼看他。

小翔看不慣杜一輝現在的樣子,“你以為你幫鄭倫拿到了手槍,他就會保護你嗎?恐怕下一個人他要殺的人就是你了。”

杜一輝大笑,“殺人兇手已經死了,我們還怕什麼。再說那把槍里只剩下一顆子彈了,鄭倫叔殺了那個女人,那把槍已經是個空殼。對不對,立群叔?”

蘇立群說:“我告訴你槍里只有一顆子彈後,你就開始策劃、慫恿鄭倫拿槍去殺了那個女孩。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就這麼確定那個偵探就是殺人兇手?”

“這件事先不說,但真正的殺人兇手已經死了,這一點我能證明。”

杜一輝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支口紅。

躲在巨大綠植後面的何遇看到那支口紅,瞳孔微縮,正是當時在孫波房間里發現的那支口紅。

“這口紅是……小娜的?”管莉臉色微變,她向來不愛抹口紅,酒店裡化妝的也就任葵娜一個人。

“對,這支口紅是在波叔的房間里發現的。”杜一輝說道,“發現這支口紅的正是那個偵探發現的。”

任葵娜的口紅為什麼會出現在孫波的房間里?說明她曾經去過孫波的房間才遺留下口紅。

杜一輝沒有告訴其他人他當時跟何遇撒了個小謊,將口紅的主人推到了管莉身上。當時他只是單純不希望任葵娜跟孫波的死牽扯上任何關係,不然會帶出他。

孫波死亡的時候,任葵娜並不在房間里,而是在三樓,是因為當時他和任葵娜有秘密的粉色約定,地點定在三樓的露天陽台。當時,杜一輝其實也不在房間,而是去赴約了。

杜一輝並不想暴露這些,他把問題推給管莉。

直到他看到任葵娜房間里的那些器官,看到王大有的屍體和房間里的酒杯,他想起了一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細節,任葵娜曾經拿着酒去過王大有的房間,待了大約二十分鐘後才離開。

這時,杜一輝後知後覺,才驚覺殺死孫波的可能就是任葵娜,這支遺落的口紅便是證據。而隨後,這個兇手又殺死了王大有。

杜一輝說到王大有時,何遇一直盯着管莉看,發現她的表情有些哀傷。

“你們都相信什麼獸神作亂,我可不信。我想揪出兇手,所有我根本沒睡,一直在那個盆栽後面觀察。”杜一輝突然指了指角落巨大茂密的綠植,“那裡非常適合隱蔽人,觀察角度也寬闊。”

“娜姐殺的人,為了那些器官。雖然我還不知道她要那些器官有什麼用處,但口紅、酒杯還有那些標本瓶,已經足夠證明是她殺了人。”杜一輝說,他的語氣越來越活潑,說話語速加快,有一股暢意在裡面。

這種破解秘密的快感迅速遍布他的全身,是其他歡樂感所不能比擬的。

杜一輝笑着看向面前的三個人,他說:“你們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麼我慫恿鄭倫去殺了那個偵探。因為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娜姐為什麼會被喬總殺死,而喬總又是被誰殺死的。我遇上做了一個一石二鳥的計劃,現在看來,顯然成功了。”

“一石二鳥。”蘇立群口中玩味這一個詞,露出淡淡的微笑,“兩敗俱傷。”

“目前的情況應該是這樣,他們兩個都沒有下來。”杜一輝回答蘇立群的話時,有些畢恭畢敬的討好。看到蘇立群的笑,他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收不住。

他忍不住朝小翔看了一眼,小翔有些憋悶,在蘇立群面前表現,也是他想要的。以前他的目標是喬總,現在只剩下蘇立群和管莉,自然更傾向於手握大權的蘇立群。

小翔恨不得取杜一輝而代之,但屬於杜一輝的秀場顯然還沒有結束。

“娜姐的死,跟喬總脫不開關係,跟那個女偵探也有關。”杜一輝說到‘偵探’兩字的時候,何遇捕捉到他語氣中的輕蔑和不以為然。

何遇抿嘴笑了笑,她早就發現有人在暗處看她,但她沒有阻止也沒有揭穿,只是覺得這群人里,沒有人誰能傷得了她,故而不去在意而已。要是換做其他人,杜一輝能不能活着觀察下去還是個問題。

何遇躲在陰影里,扁扁就蹲坐在她的腳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天涼,還是太靠近植物的原因,這裡的溫度有一些低。

“我看到她有一張房卡,能打開小娜姐和大有叔的房門。她從娜姐的房間出來後就去找了喬總,之後他們又一起進了娜姐房間。”杜一輝覺得,何遇也算是殺人的幫凶,現在喬總死了,誰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幫他報仇。

杜一輝當時並沒有繼續看下去,他擔心自己會被其他人發現,因為他老是有一種有人在背後看着他的錯覺。

在何遇和喬偉江進入任葵娜的房間後,他上了三樓,去了露天陽台。他不敢回自己的房間,何遇手上有萬能房卡,他覺得房間並不安全。

“我在陽台呆了沒多久,有人來了。”杜一輝說,他當時找了個黑暗的角落躲起來,以防被人發現。他等了好一會兒,看到喬偉江走進了陽台,然後一台鋼琴突然從天而降,砸到了喬偉江身上。

杜一輝當時渾身血液都變得冰涼,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離開現場,不然一定會被懷疑。

何遇當時看到他打開門從房間里走出來,那時其實是他剛剛回到房間打開門。

“一樓的鋼琴,只有大力倫能搬得動,殺死喬總的兇手不言而喻。所以我才慫恿他上去跟那個女偵探對起來。”

蘇立群聽完他的話,呵呵一笑,“年輕人的腦子,就是好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