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啊?風雲先生一個星期後才回來。”他們又捨不得離開。
“那大家就先自我介紹唄。”木日青說,“接下來幾天我們要一起生活呢,認識認識呀。”
李似錦笑了一下,說道:“這位女士說得對,我先來吧。我叫李似錦,是李資園集團的……呵呵,大家可以叫我小李,我住在三棟,跟元行知是舍友。”
被點到名的元行知從慌神中回過神,有些磕巴地說道:“我……我叫元行知,在大念書,今年大三。”
“大啊,那你很不錯。”馬久富說道,“我叫馬久富,你們叫我韓太太,我住在四棟,跟那個短頭髮的姑娘一起。”
“嘻嘻,我叫木日青,從雞蛋島過來的,雞蛋島你們知道吧,很漂亮的……”木日青傻笑道。
“我知道,這幾年才被開發的土著島嘛,我去過幾次,水很乾凈。”郭蓉蓉打量木日青,“不過那裡的人都很黑的……”
“我天生白,難自棄。”木日青說道。
“哼,牆臉皮。”郭蓉蓉有着一頭好看的漸染長發,她說道:“我嘛,郭蓉蓉,能效動力就是我家的咯,這地方,我本來不想過來的。來過好幾次,都膩味了,我看這風雨山景區的運營走到盡頭,沒什麼創新了。這次邀請了窮人來,是要把酒店定位轉到低端去開發新客源嗎?嘖嘖。”
郭小姐說了一大通,沒有人應她,她也不需要,她很滿意自己的點評。
白若彤開口,聲音嬌嬌:“我叫白若彤,家裡是做服裝生意的,圈子裡也都認識我爸的哦。我住在第十棟,就在蓉蓉旁邊。”
“你們室友都是誰啊?”木日青問道。
“有什麼好介紹的。”郭蓉蓉說。
“哼,她長着嘴不會自己說話啊。”白若彤氣呼呼地。
木日青給了陸燃一個詭異的眼神:你惹着她了?
陸燃撩了撩自己的頭髮,精緻的眉眼突出,她就坐在一個偏角的地方,但沒有人能忽視得了她。
坐在這裡這麼久,時不時就有目光掠過自己,這也是她知道的。
“我是白小妹妹的室友,叫陸燃。我嘛,鄉下來的,就是珙桐村,你們肯定不知道了。”
“我知道。”朱桑桑小小聲的開口,大家望向她,她吞了口口水,“和現在很火的那個市第一村就隔個山頭。”
她說完,發現大家對珙桐村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我靠,都是農村出來的,差別怎麼這麼大?”張楓龍說道。
這讓朱桑桑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介紹一下自己吧。”朱桑桑聽到冷冰冰的聲音,是那個奇怪的女人。
她又生出了勇氣,“我,我叫朱桑桑,扶桑的桑。今年18歲,剛剛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
又沒人說話。
朱桑桑覺得這個屋子安靜了半個世紀。
終於有人開口,問了一句:“錄取了哪個大學?”
“大。”
“哇,那你很厲害!”元行知說道。
馬久富也說了句,“難得。”
郭蓉蓉撇撇嘴,“窮山溝里飛出金麻雀。”
朱桑桑這次沒有再泄氣,而是元氣滿滿地說道:“我現在住在第二棟,室友是那邊那個白色衣服的姐姐。”
曲靈雲就坐在那裡,俏臉冷峻。
“我叫曲靈雲,住在二棟。”
“汪慶朗,五棟。”說話的男人三四十歲,沉着穩重,不愛說話的模樣。
“切,裝逼佬。”張楓龍說,“我叫張楓龍,市沒有不認識我的,前幾天我還了新聞,你們都看過吧,哈哈。”
“噁心死了這人,酒駕差點撞死人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郭蓉蓉小聲說,聲音恰好只能讓身邊的白若彤聽到,她也是不想跟張楓龍鬧不愉快的。
“我也住在五棟,跟這裝逼佬一起,有沒有想換房的啊……”
“不能換房。”郭蓉蓉出聲,“換不了,不然我早換了。”
“是啊,跟你這樣的人住一起,誰都想換掉的吧。”
“死肥婆,你說什麼?!”郭蓉蓉罵道,一雙大眼瞪向說話的人。
“我叫南夢,住在十一棟。”南夢說著,也看着郭蓉蓉,一雙眼睛沒有溫度,像看一個死人一樣。
郭蓉蓉沒有注意到,白若彤卻看得分明。
她嚇得收回自己的目光。
“我叫段子健,搬磚的,住在九棟。”
“喬杉珊,七棟。”
“溫如,七棟。”
溫如開口的時候,眾人都覺得室溫下降了好幾度。
好奇她,又不敢多問。
覺得問了,就晦氣。
這個女人本身就是晦氣。
臟辮頭也介紹起自己,“甄天成,住在八棟,這是我室友,叫向恆。”
他拍了拍旁邊孩子的肩膀。
小孩子啊。
大家對向恆投去目光,又很快收回來。
小孩子,有什麼好探究的。
“好了,都認識了,下面我們來說說凌雲被殺的事情吧。”李似錦再次掌控話題。
“屍體不是處理過了嗎?還說什麼?”
“燒了,骨灰都扔大海里的,誰也不會知道。”
“對啊,大家保密,省去很多麻煩呢。”
不想再提那個死人。
喬杉珊的聲音很冷靜,在人群中響起:“必須討論,凌雲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會死?誰殺的?兇手會不會也要殺死我們?”
安靜一會兒。
“是啊,必須要弄清楚的。”
“真的有兇手嗎?”
“不然他自己有病要殺自己啊。”
……
溫如抬眼,看着議論紛紛的那幾個人,幼稚的一群人。
與她一樣冷眼旁觀的,也都覺得幼稚、荒唐。
溫如去看李似錦,他沒有主動說話,那兩個富家小姐問他話的時候,他也會耐心地回答。
終於有人說道:“要是查兇手的話,屍體不應該燒了!”
有人嗤笑,“屍體留着,你看得懂嘛,你又不是法醫,我們找兇手又不是為凌雲伸冤,是為自己安全。”
“抓出兇手怎麼辦?”
“殺了啊。”
“殺了!?”女孩子們震驚的聲音。
“不該殺嗎?那個人要殺我們!”
“而且誰也不會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對啊,誰也不會知道。”
……
木日青揉着腦袋,好吵啊這群人,說話,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停不下來,哪有這樣破案的。
李似錦的聲音又拔高,“那麼先從不在此證明開始,昨天晚,大家都在哪裡,幹了什麼?”
“你在懷疑我們……”
“人人都有嫌疑。”
“你的嫌疑最大。”喬杉珊很冷靜的說,“你是第一個主動組織處理屍體的人。”
李似錦微微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錯了吧,我可不是第一個說的。”
“我沒說你是第一個說的。”喬杉珊說。
她說的是,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