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的男人長得很兇悍,又有一股老實勁。
“放開他!就算他是你對象,你也不能這麼對他,大庭廣眾的。”雁子說道。
“是啊是啊,放下人家吧。”有看不過去的男人,看到雁子在上前說話,有了膽子,也去勸人。
“老武啊,在家怕老婆在外逞英雄啊。”有人笑話他。
男人梗着脖子,“這和怕老婆有什麼關係,大家都是見義勇為好市民!”
幾個大媽也上前,“妹子有話好好說,先放下人家小哥。”
一個人上前,旁邊的人也就不怕多管閑事惹麻煩了。
王麗娟被圍住,前進不得,盯着雁子道:“你誰啊?多管閑事!”
雁子一把扯下她肩頭的劉伶,“我以前是軍人,事關人民群眾的安全,我就要管。”
被解救的劉伶被雁子推到身後,立刻鑽入圍觀的人群里跑走了,王麗娟想上去追,卻被幾個熱情的大媽攔住,拉着她要講家庭相處經。
“對待男人啊,不能太強硬……”
等王麗娟推翻周圍的幾個大媽和路人之後,已經傳來系統提示失敗的聲音,顧不上身後罵罵咧咧的大媽們,她往前跑。
王麗娟看到倒在地上的劉伶,捂住肚子,嗷嗷叫着。
她衝過去,扒開劉伶的手,肚子被利器貫穿,兇手一定很用力,刀子也很長,所以才能從前貫穿到後背。
救不了了。
“疼……死了!”劉伶有氣無力的。
王麗娟趕緊問道:“看到殺你的人了嗎?”
“不……清楚……”
“快說啊!”王麗娟催他,能交換信息情報,就只有這個時候了,“人家從前面捅的你,你怎麼可能沒看到?”
“吵死了!”劉伶用盡最後的力氣吼道,扯動了傷口,疼得暈死過去。
王麗娟忍不住罵娘,這個劉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到底知不知道先說出對方追殺者身份線索才是最正確的選擇,真是個坑隊友。
劉伶是真不清楚捅死自己的人是誰,他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只知道應該是個女人。
誰tm大晚上戴着個有面紗的帽子出來,最重要的是,那面紗看似很薄,能透過看到背後的面孔,但那臉卻是怎麼也記不住。
就算下次,那個捅傷他的人跟他面對面走過來,他也認不出啊。
晚上,黑夜。
天邊的月亮正圓,白色,暈開淺色的光,過度到黑色的天空里。
劉伶在的地方,沒有什麼標誌性建築,就是普通的街道,路燈很暗,應該是用了很久。
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劉伶從空間里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定位,王麗娟離他並不遠,還在那個公園裡。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裡面唯一一個號碼。
“喂?”那邊傳來女人遲疑的聲音。
“你在原地帶着,別亂動,我來找你。”
王麗娟獃獃地看着掛斷的電話,電話聯繫人的備註寫着:劉伶,暫時可信任。
她腦袋裡一點記憶了也沒有,只記得她叫王麗娟。
她此刻站在荷花池旁,整個公園靜悄悄的,連路燈都睡著了。
王麗娟忽而聽到了嘩啦啦掀開東西的聲音,還有水聲,就在她的背後。
她後背一麻,頭皮一緊。
大晚上的,撞鬼了?
“還別說,這小吃街的東西還不錯。”何遇拿着一串大烤肉,上面抹了紅色的醬料,又辣又麻的。
雁子一手抱着扁扁,一手拿着食物喂到它面前,穿過擁擠的小吃街。
凌晨十二點,正是這種夜市小吃街熱鬧的時候。
何遇吃着烤肉,一面望四周看去,小吃街兩旁的房子都很愛,最多也就三層高,基本上是店鋪,賣烤魚的、龍蝦的、串串還有火鍋……
人很多,這是個有夜生活的城市。
雁子樂呵呵的,他不愛吃這種垃圾食品,但也能感同身受吃着夜宵喝着啤酒的人們的快樂。
“十三香啊。”雁子聞了聞,想着任務結束後,也給大家做一盤小龍蝦,十三香的、金湯蒜泥的、香辣的、鹽水的……
何遇並不知道他們隊里的‘奶爸’心思活絡起來,依舊東張西望着,倒是扁扁仿若心有靈犀,眼睛瞪直了看向雁子。
“怎麼了?”雁子終於現何遇的不對勁,她手中的大肉串咬了三口之後就沒再動。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人在附近觀察,但我找不到那個人。”何遇說道,她今天傍晚在隔壁的菜市場里走時,也有同樣的感覺。
雁子也立刻警惕起來,“小何,我們先離開這裡。”
何遇點頭,她打開任務面板,“行,恰好被追殺者那邊也公布了定位,還在那個公園裡,我們照舊,分頭行動。”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盡頭,自然地分兩頭離開。
“姐姐,又遇見他們了,差點看走眼了。”說話的少女扎着馬尾辮,黑色的頭繩,串着一隻小黃鴨,俏皮又可愛。
她旁邊站着的女孩,面容與她幾乎一模一樣,扎着雙馬尾,黑色的頭繩,沒有絲毫的裝飾物。
“那個女人很機警。”雙馬尾女孩說道,“而且他們兩個人,不是曾經合作過就是隊友,默契程度不是那些被系統隨機組合起來的人能比的。”
“我們要放棄嗎?”
“幹嘛放棄,無垠點不拿白不拿,又不止他們這一組追擊者,我們先看看另一組再說。”
妹妹笑嘻嘻道:“都聽你的,反正都逃不了。”
王麗娟站在原處,感覺過了一個世紀之長,身後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
“哪個王八蛋往池塘里扔東西!”
虛驚一場!
王麗娟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往荷花池裡一照,一個中年女人就站着裡面,扒開亭亭的荷葉,手裡還拿着一個泥藕。
“誰啊!”看到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婦女才鬆了口氣,“照照照,照什麼啊!”
王麗娟皺眉,心裡無端生出火氣來,想要把這個嘴欠的女人揍一頓的衝動,給她來個幾刀。
這種暴力的想法順其自然就出現了,王麗娟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她沒有關上手電筒,反而把燈光打到了那個婦女的臉上,那是一張飽經風霜的面孔。
婦女舉起手遮住眼睛,“你有病啊?”
“你想死嗎?”王麗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