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去死啊?”
“我為什麼要死,我活得好好的,要不是有你,我活得更好。”
“那就一起死好了”
“聲音那麼什麼呢?”
少年低着頭,離開了房間。
女人在後面叫道:“不許不去夏令營。”
拿着菜刀,少年走到女人身後,女人在細細描着眼線,感覺到少年的靠近,女人不耐煩地說:“滾出去,別髒了我的房間,要死死一邊去。”
少年果斷舉起了菜刀,往女人後頸砍去。
一刀、一刀、又一刀!
鮮血濺在少年身上、臉上、嘴上。
少年舔了舔嘴唇,嘗了一口嘴巴上滾熱的血。
這是任務者最後看到的畫面,一轉眼,自己就成了少年,還被逮捕入獄。
他不知道少年為什麼沒死,但他決不能死。
即使他現在是鬍子謙本人了。
鬍子謙看到來見他的人,露出疑惑。
是兩個老人,老實巴交的樣子,穿着樸素有點洗得發白的衣服,兩位老人坐在那裡,東東張西望,有些不適應。
看到玻璃那邊的鬍子謙出現,兩位老人露出欣喜的表情。還紅了眼眶。
“他們是誰?”鬍子謙問旁邊的警察。
“你自己的爺爺奶奶都不認識嗎?”
爺爺奶奶?
鬍子謙坐下,拿起話筒。
那邊的人激動地說著什麼,鬍子謙一個字也沒聽到,直到警察幫助兩位老人拿起了話筒。
“寶寶、寶寶”
那邊這麼叫着鬍子謙,兩位老人都很激動。
“我外公外婆呢?”鬍子謙問道。
兩位老人的表情僵住了,沒想到鬍子謙的第一句是這個。
“你外公外婆外公外婆他們在你媽媽小時候就死了”奶奶磕磕絆絆地回答自己孫子的問題。
鬍子謙放下話筒,對身後的警察說:“回去吧。”
警察按着他坐下來,怒目而視,“和老人說幾句話,他們大老遠從南方過來看你!”
“關我什麼事,他們又救不了我。”鬍子謙木然說道。
“你什麼混賬話!”
“以前怎麼沒來看我,現在來看我有什麼用?我早就當他們死了!”
“要不是你殺了你媽媽上了新聞,兩位老人都還不知道你被你媽媽帶到市來了。”
外面的老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奶奶哭得很傷心,爺爺扶着她,顯得很局促。
鬍子謙收回目光,說道:“我應該不是他們的親生孫子。”
他再次站起來,再次被警察摁住,“說話!”
鬍子謙看到了警察腰間的槍。
他聽話地拿起話筒,那邊也趕緊拿起話筒,叫着鬍子謙的小名。
“寶寶,你這幾年好不好?”
“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孫子,我不是那個女人生的。”
那頭的老人愣了愣,說道:“我們知道,當初你爸都接受你了,我們從來也把你當做親孫子啊!”
“”
“寶寶,你怎麼就做了這樣的蠢事情啊!”老人在那邊哭着,“我可憐的孩子啊,你還這麼小啊!”
鬍子謙看了看警察,說道:“五分鐘到了。”
回去的路上,警察忍不住踢了走在前面的鬍子謙一腳,鬍子謙跌倒在地。
警察又上去踩了他一腳,“你知不知道你爺爺奶奶兩個連名字都不會寫的人,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問了多少路才走到這裡的!?啊?你有沒有良心啊!”
鬍子謙暴怒,反身跟警察打在了一起。
很快有人過來將兩人分開,被拉住的兩人還有繼續要打的趨勢。
“夠了!”監獄長叫道,他掃了警察一眼,問道:“你的槍呢?”
繼而猛地看向鬍子謙,少年雙手被扣住,衣服凌亂但絕對不像藏有槍支的模樣。
“搜身!”
陳澄準備明晚就離開,除了吃就是睡,安逸得很,加上是女孩子,警察對她放鬆了看守的戒備。
她發現外面的警察少了一半。
市十起殺人案出現,警力本就已經不夠用,守着陳澄的人不多,現在就更少了。
陳澄完全有把握不驚動任何人,然後逃之夭夭。
明晚走,她也是有點私心的,她有些貪念現在的溫暖,這一大家子實在是太好了。
他們沒再說什麼抱歉的事,而是用行動給了陳澄最後的溫馨,帶着感激,因為已經給了他們一個讓女孩重新體驗家的溫暖的機會,彌補這個孩子在從前那個家庭里沒得到的一切。
陳澄的確感受到了什麼是個家,所有人都把她當成家裡的一份子,真心的那種。
除了那個不可愛的少女。
她和老奶奶坐在沙發上看着老掉牙的小品,難得的,兩人的笑點出奇一致。婦女在一旁綉着十字綉,偶爾也笑出來,其樂融融。
妮妮放學回來,就看到這樣的畫面。
以前也是這樣的,不過坐在外婆旁邊陪着她看電視的人不是陳澄表姐,而是小舅舅,而她這個表姐只會在一邊低頭玩手機,對人愛搭不理的。
以前大家都喜歡小舅舅,現在大家都喜歡這個表姐。
他們還說,以前表姐不懂事、對他們沒禮貌是因為小舅舅做了錯事,不怪表姐。
可妮妮就覺得小舅舅很好,非常好,表姐以前不討人喜歡完全是自己作的。
“妮妮回來了?”婦女放下手中的活,跑到廚房,“準備一下,剛好可以吃奶凍了。”
妮妮走到沙發旁邊,擠開陳澄,坐在了兩人中間,她抱起老人的胳膊,“外婆,我陪你看電視!”
“好好好!”老人笑得慈祥,“不過你可別太調皮,擠着你表姐了。”
陳澄和少女又獨自相處,坐在餐桌前吃甜品。
妮妮突然問道:“你為什麼突然要殺小舅舅?”
陳澄愣了愣,回想起自己看到的案發現場畫面。
那是一間二居室的房間,簡單明快,看得出是個男人常住的房子。
女人和男人對峙而立。
“小澄,你就搬回來住吧。”
“不搬。”
“我已經幫你收拾好房間了,你今天就可以住下來。”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住。”女人拒絕得非常乾脆,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她穿上鞋子,準備出去。
“你不用去那邊了,我今天已經去過那裡,把你的東西打包搬回來,東西放在你的房間里。”
“你有病吧!”女人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小澄,副卡我也凍結了。”
“你神經病啊!”女人終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