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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你自己能處理什麼?你就給我安靜待在家裡,我會給你想辦法。”蕭父駁回了何遇的請求。

“我要個律師。”何遇堅持,“我總不會自己害自己吧。”

一番堅持下,蕭父終於被說動。

“好的律師難請,又涉及到死刑,我要花時間給你找。”他說。

何遇搖頭,她道:“我不要最好的律師,幫我找個喜歡錢的就好。”

不過半天,何遇要的律師就被找來了。

四十多歲的男人,高瘦、白皙,留着成熟的鬍子,看去像個教書的教授。

看去堂堂正正,一表人才。

何遇很滿意。

兩人對開坐下。

“我叫王宇倫。”律師語氣不卑不亢,即使坐在他對面的是自己的金主。

何遇翻看着律師的履歷,這個人二十七歲之後接過二十多起有錢人的案子,其餘都是公益接案,怎麼看也不像一個愛錢的人。

何遇卻很滿意蕭父為她找到的這個人,聰明,又不會像另外那些無良律師一樣暴露自己的愛錢本性。

他應該是個愛惜羽毛的人,蕭父找到他,一定許下了一筆客觀的錢就像他之前接的那些富豪大案。

那些案子,即使沒有打贏,也為己方爭取到最大化的權益。

“你已經清楚我的事情,你有什麼想說的?”何遇問他。

“你殺了人,現場也採集到你的,還有一些目擊者的證言……”王宇倫說道,“要減刑罰很難,至少閹割是逃不掉的。”

他只說了減刑罰,並不去說能改判死刑。

“如果殺死她的不是我,或者說,在我之後有第二個殺了她……”何遇緩緩說道。

王宇倫露出笑容,“這個方法也不是不可行的……”

“現場沒有留下我的……”何遇說道,這一點警方並沒有透露,只大概公布了死者的死因。

“你帶了套?”王宇倫皺眉,“她是被強姦致死的,如果現場沒有留下你的……可是性行為過程中,很容易掉落毛髮,她身多處發現你的指紋、毛髮和汗液。”

“其實,我沒有用生殖器,我用了別的工具。”何遇說道,“所以能讓她強姦致死的,不只我一個人……所以我有個想法……會不會是我離開後,有第二個人把她……”

王宇倫眼睛一亮,他認真想了想,“這個操作性不大,死者身只有你一個人的痕迹,硬要推出第二個人來,說不通。”

何遇搖頭,“我不是要找人頂罪,我只是想讓所有人都行相信,我不會殺了她,我可能是無辜的……”

“這需要我的幫忙。”

“當然,我可不能出去。”

“你想怎麼做?”

何遇指了指窗帘,隔絕了里外的世界,“媒體總愛發聲,總愛引人注目。”

並且它們發出的聲音,總會有一大批人盲目相信。

改變,要從一件小事開始。

王宇倫說:“那可能要很多的錢。”

“我爸有的是錢!”何遇說道,終於有一天,自己也能堂而皇之地說出這句話。

王宇倫笑了,他喜歡錢。

“哎呀,肚子餓了,還是先吃飯吧。”何遇抱住從床底竄出來的扁扁。

葉寶寶嘆氣,眼前的甜品食之無味,她很餓,卻一口也吃不下。

瘋狂地,她想念那鍋肉。

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掌聲在安靜地甜品店裡異常清晰。

周圍的人看過來,那個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女人戴帽子,匆匆離開了。

“神經病啊?”

“精神病院里出來的吧!”

葉寶寶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要是以前,她可能會衝去把那個嚼舌的女人打一頓,但現在不行。

她剛剛看到那群在吃甜品的人,竟然覺得他們比那些糖水可口。

瘋了,瘋了。

難道她也要跟那個女人一樣,開膛破腹吃人肉?

飢餓無力,什麼也吃不下。

身體越來越餓。

這種感覺像是早晨氣喘飢腸轆轆卻又心生油膩,只想來一碗清粥小菜,送到眼前的卻全是流油的紅燒肉。

可人肉是清粥小菜那就好了。

葉寶寶不在乎殺人,但她不想吃人,她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些讓人噁心東西。

“真是要逼死老娘。”葉寶寶戴着帽子穿梭在美食街,尋找自己能吃得下的食物。

食物吃下肚,不到幾分鐘就吐了出來,同時腦子裡更渴望那鍋被倒掉的肉羹。

“唉!”葉寶寶長長嘆了口氣,“人肉就人肉吧,總比餓死好。”

吃飯的時候,鬍子謙跟陳澄對眼,兩人都對這裡的死刑法有了一定的了解。

被關在監獄的他們,被動,可發揮的空間小。

監獄裡還有其他的任務者,同樣面臨這樣的困境。

晚的時候,有人越獄失敗,被嚴加看管。

“越獄的事,得精打細算,就算現在跑出去了,我想全國的人都認識我們,要怎麼跑也是個計劃。”

“我們不能槍,那些警察能,逃跑過程中被擊斃了那就得不償失。”

“再等等。”

“嗯。”

正在和鬍子謙聯繫的陳澄被迫中斷,她又被請了出去,這一次是有人來看她。

看望她的是一大家子人,到八十歲的老人,下到十幾歲的孩子。

一見面,那幾個大人就泣不成聲,一直在跟她說對不起。

陳澄面無表情,眼前這群人,她都不認識。但顯然,他們認識她。

“我家那個敗類做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孩子你怎麼就不跟爺爺奶奶說喲!”老人哭得稀里嘩啦。

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一直在抹眼淚,眼眶紅紅的,看向陳澄的目光中滿是愧疚。

陳澄開口,“不關你們的事,他是他,你們是你們。你們都是好人。”

陳澄說完這話,就連押着她的獄警都忍不住的心酸。

“可憐你還這麼年輕啊孩子!我們會想辦法,那敗類對不起你的,我們幫他還。”

“還?我都要死了……沒事的,我說過,他是他,他的罪,已經用命還了。”陳澄自嘲地笑,“再說,死刑法,有誰能改變?”

大家都沉默了,陳澄見此心裡也沉了幾分,看來這個法律真的苛刻。

“小澄,我們正在湊錢交暫緩金,在你庭審前讓你出來,小媽給你做好吃的啊。”紅着眼眶的婦女開口道。

陳澄回到房間,她看不到外面的天空,只有亮着燈的走廊。

夜了。

鬍子謙一直坐在床,沒人來看他,他不說話,也沒再提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