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小鬼們聽到陸燃的話,也沒有抓緊機會補救、重新樹立服務形象。只是稍微中斷了一下,又繼續嘮嗑。
“長年累月也不見幾個人來,月月業績墊底,還要我微笑服務。呸。”小鬼甲吐出一嘴瓜子皮,對小鬼乙說:“那女人死沒死啊?這麼久了還不出來。”
“時間早晚問題,再等幾分鐘。人家組隊進去都團滅,她一個人能撐多久?”
“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死而復生的靈藥?你見過嗎?哈哈,反正我是沒見過。”
小鬼乙搖頭,“說不定上頭真有!不過就算真的有,她也沒命拿。女王的威名可不是虛得的。”
蜂巢有蜂后,鬼巢也有個女王,能號令萬鬼。
一對一或許能僥倖勝過,但一對萬的話……
小鬼甲掐指頭算了算,“女王這幾天該醒了吧。”
小鬼乙看到那兩個姑娘走過來了,立刻拍了拍同事的肩膀,“看樣子不是來湊熱鬧的。是要進來玩的。”
小鬼甲又“呸”了一口瓜子皮,“杯水車薪。”
“有總比沒有好,總比大零蛋好。”
鬼巢對遊客沒有特別優待,進去了要出來得靠自己,出不來就是鬼糧。
何遇和陸燃進入一個六邊形的窄門後,立刻被傳送到了一個寬闊的空間。
“這裡難道就是鬼巢的最中心?”
何遇和陸燃似乎處於半空之中,腳下有無數條路,通向四面八方的蜂巢房間。
她們的上下左右、360度,全是一個又一個並列着的六邊形的房間,看起來就像一個並着一個的巢房,只不過蜂巢是金黃色的,這些是黑色的。
又黑又暗,像沒有開燈的夜晚的房間。
“魚兒,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盯着我們看呀?”陸燃感覺渾身一陣寒意,像是有一道道不懷好意的眼光將惡意投注到她身上。
“沒事,這些鬼沒有女鬼王的號令,他們只會呆在自己的房間里。”何遇像是在安慰陸燃,也像在安慰自己。
溫如知道那兩個人進來之後,咬死也不肯告訴她們在自己所在的地方,而是告訴何遇她們一些可以直接離開鬼巢的房間。
溫如恨不得她們趕緊離開,她已經深刻的體會到,鬼巢是有多麼的危險。何遇和陸燃,是絕對不可能能活着走出去。
“呆在裡面越久就越危險,你們趕緊走,我沒事。。”
“如果不知道有女王的話,我可能會走。”何遇說,但現在她已經知道女王將要蘇醒,而且溫如想要通關拿到最後的獎勵,必須得驚動女王,過了她那一關。
陸燃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阿如太着急了,我真的好想給她灌一碗孟婆湯。”
“可以這麼做。”
“誒?我以為你不會同意。”
“我知道有一種葯可以找回孟婆湯消除的記憶。”何遇說,“如果阿如願意等自己強大之後再報仇的話,她應該暫時封閉自己的記憶。”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進入了一個鬼巢,何遇根據溫如給的幾個房間,推測她應該是從這個方向走的。
第一個房間里,兩人看到了一隻奄奄一息的小鬼,看到人他嚇得往房間的最角落縮去。
看到它沒了的一隻胳膊,何遇和陸燃對視一眼,這肯定是溫如的傑作。
“我們先沿着她的路走過,這樣會比較安全。”何遇說,“按照指引針跳動的幅度看,她離我們並不遠。”
每一個鬼巢里都藏着一隻厲鬼,要想快速通過並不容易,溫如也是一步一步前行。
只不過隨着她吞噬的鬼魂越多,她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一個鬼巢內,一個年輕的女鬼縮在角落,瑟瑟發抖,在她的面前,飄着一個全身冒着黑氣的女人。
那個女人一頭黑色的長髮沒過腳踝,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半邊眼睛,沒遮住的那一邊眼球是全白的。
她的嘴唇烏黑髮亮,牙齒白得可怕,她一步一步走向角落裡的女鬼。
“不要,不要。我錯了,求你饒了我,你去找別的鬼吧,我剛剛來鬼巢,瘦得很,一點也不補。”角落裡的女鬼求饒。
女人的長髮一把把女鬼卷了過來,將女鬼卷到身前,嘴巴扯出了一抹笑。
看到她白森森的牙齒,女鬼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一片陰影中,已經分不清誰是鬼,誰是人。
這一切,剛進入鬼巢的何遇和陸燃並不知道,她們還在小心謹慎地向溫如靠近。
鬼巢里的厲鬼還是十分的厲害,但他們也有一個弱點,他們並不能離開自己所在的房間。
何遇和陸燃的目的也只是想儘快通過這個房間尋找到呢溫如,她們並不正面跟厲鬼做鬥爭,而是想盡各種辦法進入房間,再溜出房間。
而況大多數房間里,那些鬼都虛弱得不像樣。
可就算如此,何遇和陸燃漸漸感覺力不從心,也受了不少陰傷。
何遇明顯能看到陸燃額頭上烏青的一片,她說道:“小燃,你先出去吧。”
這個房間沒有鬼,打開另一扇門就能直接出去。
“怎麼?看不起我啊,我是那種會拋下朋友走的人嘛?!我才不走,我一定要找到阿如,這裡還有很多阿青給的葯,關鍵時刻還能救阿如一命。”陸燃說著,猛搖頭,“呸呸呸,收回我的話,我們誰也不需要救命,好着呢。”
何遇笑了,說道:“那我們就繼續前進吧,一定要在女王醒來之前,找到阿如把她帶出去。”
陸燃看了一眼精神奕奕的何遇,奇怪道:“剛才你也被那隻鬼哈了好幾口氣,比我還多呢,怎麼看上去一點事也沒有?”
何遇拿出鏡子照了照,從外表看自己狀態不錯,感受上,她自己也覺得挺好。
還真是奇怪。
“我也不知道,女鬼剛對我哈氣的時候,我感覺很冷,意識都模糊了。但這種感覺很快就過去了,後來忙着把你拉出去,就沒有太在意。”何遇說。
倒是陸燃,被哈過氣之後,過了一兩分鐘意識才清醒,身體也軟虛虛的,何遇給她灌了木日青的葯才恢復過來,不過印堂還是烏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