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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一種慢性麻痹神經的毒素在體內沉澱,要身體本身慢慢去稀釋他的毒性,通過長時間的新陳代謝才能慢慢凈化的一個漫長過程……”

飛歌聽着秋明緋口中吐出一連串的古怪名詞,什麼神經?什麼新陳代謝?感覺越聽越糊塗,眉宇之間越皺越深了,兩道清眉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

“秋神醫的意思是我家殿下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卻不知道要什麼時候醒來,是這樣嗎?”

“你看你這樣子,年紀輕輕整天跟個小老頭似的,”秋明緋答非所問,直接無視飛歌的問題,還很是嫌棄的斜斜看了他一眼,撇嘴道,“真丑!你真應該學學流夏那小子,整天沒心沒肺的,過的多逍遙自在!”

“其實流夏他就是神經大條一些,嘴囉嗦一些,人並不壞。我和他自小便跟隨殿下身旁,要說起對殿下的維護之心,我倆是一樣的,所以飛歌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

飛歌抬眸看了看秋明緋,想起流夏上次被秋明緋算計,還有剛剛衝出去時腫的跟砂鍋一樣的手,不禁開口為流夏求情,拱手為禮,懇求道,“請秋神醫大人不計小人過,以後就不要再捉弄流夏了。”

“我捉弄他?!”秋明緋似是沒有想到飛歌會這麼說他,無奈的扯起唇角笑了笑,眸色深深的看着飛歌,意味深長的說道,“即使飛歌你再怎麼沉穩持重,心細如髮,也終究猜不透那拳頭般大小的人心。”

“秋神醫這是何意?”飛歌不解,微微蹙眉。

“哎喲,好累啊!”秋明緋忽然伸展手臂,打了個哈欠,嘴裡嘟囔道,“人老了,不經折騰了!才一個晚上,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困死了,睡覺去了。”

說完,一步三搖的甩着寬大的廣袖,向床榻方向走去。

飛歌先是眉心一跳,接着心頭一緊,秋神醫這是幹什麼?床榻上睡的可是上官姑娘啊!

就在他忍不住張口想要提醒之時,卻只見秋明緋坐在榻邊,伸手按在了上官霽月的手腕上,微仰着頭,閉眸不言。

飛歌這才鬆了一口氣,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好笑,臉一紅,把臉轉向別處。

原來是把脈啊!他還以為……

“你小子剛才那麼緊張幹什麼?!我雖然是大夫,不太在意你們這些古人的世俗眼光,但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剛剛那那表情是怎麼回事?!”

飛歌聞言,被近在咫尺的聲音嚇了一跳,霍然抬眸,就看在眼前秋明緋那一張放大的清秀面容。原來,不知何時,秋明緋已經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正目光如炬的望着自己。

“秋神醫,我……我……”

飛歌像是被看透了心事一般,紅着臉急急想要解釋,誰知越是想解釋越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過來!”秋明緋看了飛歌好一會兒,轉過身子冷冷的喊了飛歌一句。

飛歌無語的低頭跟了過去,心中暗自擔心,秋明緋會不會一時不高興拿對付流夏的那些招數對付自己。一個愣神間,秋明緋突然停住了腳步,然後,飛歌就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堵結實的肉牆,鼻子撞得酸痛難忍。

飛歌心間詫異,原來寬大的錦袍底下,秋神醫的身材如此有料,比起身經百戰的自家殿下也不遑多讓。

“你,把他給本神醫搬到床上去!”

“什麼?!”飛歌不敢置信的盯着秋明緋那雙如玉的修長手指,正是指着皇甫宸的鼻尖,不確定的再次問道,“把殿下搬到上官姑娘的床上?!”

“不然呢?”秋明緋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挑眉反問,“他不給本神醫騰地方,本神醫在哪裡小憩?地上嗎?”

“可是,殿下和上官姑娘……”

“他們倆是夫妻,怕什麼!”

“秋神醫,你說什麼呢?殿下和上官姑娘還沒成親……”

“早晚的事!就當讓他們提前適應好了!”

“……”

飛歌無言,默默地彎腰抱起皇甫宸,放到了上官霽月里側的床榻上,仔細的為他蓋好被子,轉身退了出去。

秋明緋懶洋洋的躺在窄窄的木板床上,雙手舉過頭頂,枕在自己的頸下,微微側轉過頭去,望着一側床榻上同樣昏迷的二人,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角,閉眸睡去。

皇甫宸,本神醫這麼做,可是完全出於一片好心……

秋明緋這一閉眼,就睡到了午後。他陷在自己的夢魘之中,在夢中他又回到了那個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喧囂城市。久違的人,久違的景,久違的紅綠燈,還有久違的那個她……

直到一雙軟糯的小手把他搖醒,聲音焦急的喊着他:“師父!師父!你快醒醒!”

“師父!師父!你快醒醒!”

伴隨着焦急驚慌的童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夢中那個他觸手可及的倩影慢慢變得越來越模糊,直到扭曲着化作虛無,消失不見。

秋明緋猛的張開眼睛,坐直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額上已經密密麻麻布滿了薄薄一層汗珠。

他抬起慌亂的雙眸,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閉上了眼睛吐出一口氣,輕喃道:“小鬼,原來是你啊……”

“師父!你快看看我姐姐!她是怎麼了?!”

上官霽雲見秋明緋醒來,一張緊繃的小臉滿面着急之色,拉着他寬大的袖子就往下扯。

“好徒兒,別拉……讓師父我先穿上鞋……”

秋明緋連鞋都沒來得及穿,便被上官霽雲連拉帶扯的拽到床榻前,只往榻上輕輕掃了一眼,便把剛想要說出口的那句“你姐姐沒事”給咽回了喉嚨里。

只見上官霽月一張絕色的小臉面色通紅,秀眉緊蹙,牙關緊咬,雙手抱頭,看那隱忍的表情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秋明緋心頭一驚,瞳孔猛的一縮,面色是少有的嚴肅之色,抬手便扣向上官霽月的手腕,想要為她把脈,然而卻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猛的縮了回來!

“好燙!”

原來上官霽月全身滾燙,觸及之處,竟像是被架在熊熊烈焰之上蒸烤一般。

怎麼會這樣?九花赤羽草藥性溫和,怎麼會反噬?

秋明緋暗自思量着,手下功夫也沒停,快速打開針灸包,捻起細長的銀針準確的刺入上官霽月周身各處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