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流夏被墨一制服,心下惱怒,一天之內栽在同一個人手裡兩次,還是個名不經傳的毛頭小子,他如何能忍。
可是看飛歌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顯然是不想幫他,殿下在一旁看書看得認真,更是對他視而不見。
指望他倆肯定是沒戲了,流夏在心中暗自想着應對之法。
“拿來!”墨一冷冷的開口,向流夏伸出手掌。
“這麼想要啊!”流夏嘴角一勾,“我偏不給你!”
說完,他手一松,紅木盒子就向地上掉下去,“啪嗒”一聲,木盒摔在地上,掉出來一根紅繩,紅繩的一端系著一枚翠綠的月牙形玉佩,晶瑩剔透。
墨一的臉黑了,這是齊大哥很珍視的東西,可千萬不要摔壞了才好。
流夏樂了,咧着嘴笑了起來,大聲道:“快看,快看,果然是姑娘家送的定情信物!”
飛歌聞言,向地下看去,只一眼,他就面色大變,僵硬的道:“殿下……殿下……翠玉珏!”
皇甫宸身子一震,眉睫劇烈顫抖了一下,一雙星眸急急的順着飛哥的目光往地下看去,那地上靜靜躺着的綠意瑩瑩的玉佩果然是他送給月兒的翠玉珏!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凝神聚力,五指成爪,對着翠玉訣的方向,墨一隻覺眼前一花,地上的玉佩便已然拿在了桌前的那個玄衣人手中。
“還我齊大哥的玉佩!”
雖然驚訝眼前的冷酷男子的實力,但墨一還是毫不遲疑的鬆開了流夏,移步出掌向皇甫宸襲去!
而皇甫宸的注意力滿滿的都在那枚小小的玉佩上面,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眸底目光晦澀不明,心中情緒喜憂各半。
“大膽!一個小小校尉,敢對二皇子無理!”飛歌出手截住了墨一的掌風,順帶自報了家門。
“二皇子?!”墨一愣了,下一秒他便單膝跪地,行了軍中大禮,拱手道,“墨一不知二皇子聖駕,還望殿下多多包涵!”
這下,流夏高興了,甩着被墨一擰的生疼的胳膊,一個暴栗敲在墨一的頭上,幸災樂禍的道:“這下看你小子嘚瑟!還敢對殿下動手,能耐了你!”
墨一也不做聲,依舊跪在地上,但身板挺得筆直,垂眸靜待皇甫宸示下。
原來,墨一自從升了校尉之職,上官霽月便借口搬了出去,獨自住到一間偏僻角落的營房中,為此,墨一心中很是不高興,賭氣故意不去看她。
可是,這麼些天沒有見到上官霽月,他確實很是想念她,墨一畢竟是孩子心性,堵在心口的那口氣早就消失的沒了影兒。
今日他遍尋不到上官霽月,詢問軍中將士也是一問三不知,直說是有近一個月沒見過齊將軍了。
這下墨一才慌了,一路疾步而行,來到宇文逸這裡詢問,卻沒想到剛走到帳外,就碰見了皇甫宸一行人,還一言不合打了起來。
誰知,任憑他怎麼求,少將軍就是對齊雨的行蹤緘口不言,只有八個字給了他:軍中機密,無可奉告。
他一氣之下,又跑到齊大哥的屋子來查看,可誰知竟然又在這裡遇到了皇甫宸三人,又打了起來。還對二皇子動了手,這下完了!無意中得罪了二皇子殿下,真是流年不利啊!以後他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然而,過了半晌時間,皇甫宸也沒有開口說任何話,只是一直盯着手中的玉佩看個沒完,如一尊雕像,久久都沒動一下身子。
終於,他緩緩抬起頭來,眸中的目光冷若寒冰,直直的射向一旁的流夏,薄唇輕啟:“你說這是女子送給齊雨的定情信物?”
流夏被看的發毛,只覺周身寒氣加重,溫度陡然變低,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囁嚅道:“嘿嘿,屬下也只是亂猜……亂猜的……”
“洗馬一個月!”
“啊?!”
“三個月!”
“是!”流夏這次答應的很快,但他還是不明白,他是怎麼得罪了殿下的,不禁悄悄地朝飛歌遞眼色。
飛歌卻像是沒看到一般,杵在那裡橡根木頭,根本毫無反應。
無奈,流夏在心裡狠狠罵了飛歌不講義氣,不顧兄弟死活,絕交之類的話後,只得認命的耷拉着腦袋,接受洗馬三個月的事實。
最後,流夏還把怨憤的眼神狠狠的瞪在了墨一的背上,這小子就是他的災星。最好一直跪下去,跪倒雙腿作廢才好。
“殿下,要殺要剮隨你便!但是,齊大哥的玉佩還請殿下歸還!”屋中再次響起了墨一的聲音。
皇甫宸這才把目光轉移到還跪在地上的墨一身上,只見他雖然跪着,但身板挺得筆直,即便低着頭,說出的話卻異常堅決,沒有絲毫卑微之態,不禁對他生出激賞之意。
但一想到他送給月兒的玉佩被月兒送到另外一個男人手中,他就沒有辦法冷靜,像一塊兒千斤大石堵在胸口,壓得他喘不過起來。
自己心心念念了九年的女子,竟然定情於別的男子,他的心就疼痛如絞,撕裂般的痛不欲生,說出的話也不禁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如冬日寒霜:“你齊大哥的東西?可是女子所贈?!”
“屬下不知,但只知道齊大哥對這塊玉佩甚為重視,想來定是他心中極為重要之人所贈。”墨一一五一十的回答,語氣中是高興的。
原來,齊大哥早就已經有了心上人,像齊大哥那樣絕世無雙的男子,到底是何般模樣的女子才能匹配於他啊?
墨一低着頭,他並沒有發現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皇甫宸的臉色更黑了,陰沉的好似暴風雨即將來臨的一般模樣,手中緊緊的捏着那塊玉佩,看着墨一的頭頂,久不言語。
“殿下,飛歌有不同的看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一旁的飛歌小心的問道。
“講!”
“屬下以為,這枚玉佩絕不是齊雨的定情信物!”
聞言,皇甫宸雙眸微眯,眸中光亮一閃:“此話怎講?”
“殿下,這枚玉佩的來歷,殿下心知肚明,如果是女子送自己心上人定情信物,怎麼會拿……別人的玉佩相贈呢?這不合常理!”
皇甫宸略一沉思,便明白了飛歌的話,雙眸猛然睜大,眸中精光大作,奕彩神飛,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連說話的聲音都隱隱打顫:“你的意思是齊雨她是……她是……”
“只有這一個解釋!”飛歌肯定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