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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霽月一愣,欠身還禮,看着楚子傑微微一笑:“真是有勞楚國主了。”

“說的這是什麼話?!”楚子傑故意拉長了臉,誠懇道:“先生大恩,子傑此生難忘,若先生不嫌棄,子傑便認定了你這個好朋友。”

上官霽月見他如此一說,倒還真的怔住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王兄,你看你,話都不會說了!”楚傾雲立刻插腔道,“好朋友是要放在心上的,即使你不說,來日方長,心意到了,公子他也能感受到的!”

“呵呵,”楚子傑乾笑兩聲,不好意思道,“還是王妹說得對,是哥哥太唐突了。”

上官霽月見這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甚是熱鬧,淡淡一笑置之。

這時,只見楚傾雲左右看了看,似是沒有見到她想要見到之人,失望之色溢於言表,她上前幾步,把上官霽月拉到一旁,低聲道:“姐姐……”

上官霽月一愣,略帶驚詫的望向楚傾雲那張俏麗的小臉,她竟然看出了她是女兒身份。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楚傾雲回頭看了一眼幾步開外的楚子傑,調皮的對上官霽月眨眨眼睛,小聲道:“姐姐放心,此事只有我知道。”見上官霽月只看着她不語,她才解釋般的繼續說道,“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知道你不是男子,那你和他……”

“他?”上官霽月一愣,不由得看向楚傾雲,隨即,她也笑了:“你不用擔心,你想要問的話我已經明白,但我真不知道他是何人,我和他更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樣。”

聞言,楚傾雲雙頰微紅,但心情明顯是雀躍的,揚起小臉,雙眸華彩艷艷,彷彿下定決心一般,一字一句的道:“不管他是誰,我一定會找到他!”

“好!那祝你早日得償所願!”上官霽月笑了笑,回頭對着楚子傑和楚傾雲拱手道,“就此別過!告辭!”

上官霽月利落的翻身上馬,過主街,出城門,一路向北絕塵而去。

高高的城樓一角,一名男子身着青衣,臉上帶着黑色的玄鐵面具,露在外面的皮膚似是比前幾日更加蒼白了一些。

他一眨不眨的注視着上官霽月離去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了,才慢慢移開了視線,把目光凝於遠處隱隱可見的山脊,表情凝然不動。

良久,他才慢慢轉動眼珠,眼睫輕顫,收回目光,轉身闊步離去,清瘦孤寂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城樓的轉角處……

淮陽城。

宇文逸一身戎裝,懶洋洋的歪躺在大帳內的一把圈背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時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掃一下一旁冷着臉,端坐矮几前的皇甫宸,眸中的光亮帶着豪不掩飾的玩味與得意。

“只怕你今天來的不是時候,齊雨不在軍營,你今天見不到他了。”

皇甫宸聞言,一雙黑眸毫無波瀾,執起手中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輕輕放回矮几上,微轉身子看向宇文逸,面色平靜的問道:“本殿說過要見他嗎?”

“呵呵呵!就是因為你自從來到我這兒就一直喝酒,不曾問起齊雨半個字,我就知道你對這個齊雨很感興趣。”

“哦?何以見得?”

宇文逸雙眸含笑,嘴角彎起哈懶得弧度,從椅子上起身緩步走到矮几旁,順手拿起案几上的酒壺,為他倒了滿滿一杯酒,輕輕推到皇甫宸的的面前,得意的做了個請的姿勢,並不言語。

見狀,皇甫宸仰頭又把杯中之物一飲而盡,重重的放回到矮几上,冷冷的看向宇文逸。

宇文逸這才瀟洒的轉過身子,一邊渡步,一邊不緊不慢的道:“第一,流夏那小子可是偏心你的很,每次我找你來喝酒,他總是替你擋酒。可是今日,他們二人都不在你身邊,帳外卻停着三匹馬,所以,他們二人定是得了你的命令,前去尋找齊雨了。”

皇甫宸不動如山,只是眸色深了深,拿起面前的酒壺又為自己斟滿一杯酒,再次一飲而盡。

見此,宇文逸笑的很是得意,接著說道:“第二,流夏一向神經大條,衝動莽撞,見到齊雨,他必定要討教一番。你怕他會弄巧成拙,所以把飛歌也派了過去,打個圓場,做個補救,順便藉機刺探齊雨的實力是不是像傳言那樣出神入化,驚采絕雙。”

聞言,皇甫宸面無表情的又幹了手中那杯酒,靜坐不言。

“第三……”宇文逸突然打住了話題,彎腰拿起桌上的酒壺為自己斟酒,連飲三杯後,方道:“齊雨那個人你不要想了,本將軍是不會給你的!”

“你打不過我!”

“如果本將軍這次跟你比喝酒呢?”宇文逸神采飛揚的眸子里划過一絲狡黠:“你酒量不如我!”

皇甫宸聽罷,明顯眸色一暗,但隨即又恢復如初,輕飄飄的道:“那把雙弦弓可是一直掛在本殿的營帳內。”

“十張雙弦弓本將軍也不換!”宇文逸得意的盯着皇甫宸,“齊雨的事兒,沒得商量!”

“本殿說要送你了嗎?我若是開口向師父要個人……”

皇甫宸還沒有說完,抬眸掃向宇文逸,果真見這位少將軍一張俊臉立刻黑成了豬肝色,不由得心中大快,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角。

“你不要欺人太甚啊!我告訴你!我可是你師兄!你到底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師兄放在眼裡?尊敬師長懂嗎?!”宇文逸顯然急了,整個人都不淡定了,說出的話還有些語無倫次。

也不怪他這樣,皇甫宸這是捏住了他的七寸啊!自從九年前,皇上把皇甫宸貶到淮陽軍中,扔給宇文靖,他就莫名多了一個師弟,這也沒啥,多了一個師弟不正好多了一個供他欺負的人嘛!

可偏偏皇甫宸身份尊貴,雖是不受寵的皇子,但也是皇子啊!好吧,不欺負也就不欺負吧,可偏偏父親對他比對自己還好,什麼好東西都想着皇甫宸,每年還親自回朝為他置辦生辰賀禮。

反而是到了自己的生辰,父親卻忘的一乾二淨了,即便偶爾一次想起來,那送的生辰禮物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終於,宇文逸在那個叛逆的年紀不淡定了,找到皇甫宸大打了一場,事後還被父親責罰,他一氣之下連夜離開了軍營,躲進了長風林深處的密林中,遇到了狼群。